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

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

第40章 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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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云婷之看着这满房子的人,很蔑视的笑了一笑,这个任雨泽真是了得,看来没多久时间,都把下面这伙人整理的服服帖帖了,连自己的话,他们都不敢出来相应一下。

任雨泽不能让会场继续的冷下去,他怕那样更大的激怒云婷之,他就先说话了:“云书记,那我说两句吧。”

云婷之不置可否的看看他,没说什么。

任雨泽就继续说:“云书记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很中肯,在启动温泉资源这个问题上,我们也商讨过多次,过去也担心旅游收益慢,有风险,但经过多次的考评和估算后,感觉现在我们谈的这个项目还不错,前景很乐观,所以县上领导在研究后,一致决定把这个项目做好。”

任雨泽的话虽然说的很婉转,但云婷之也听出来了,任雨泽还是态度很坚决的。

云婷之眉头就邹了邹,现在她越来越发现,对这个任雨泽还真的有点不好对付,说的太严厉,会给许多对手留下一下话柄和笑谈,说的轻一些,这个任雨泽又不太惧怕自己,她想了一下就准备在谈谈自己的看法,但齐副书记说话了。

齐副书记一直在观察和分析着云婷之刚才的话,对这个温泉山庄的详细情况他不太清楚,但显而易见的是,云婷之对任雨泽温泉山庄这个项目是不太看好,他感觉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自己在上面一直没有欣赏自己的人,或者这个云婷之会让自己有点意外的收获。

齐副书记就说:“我谈一点看法,就我个人认为,洋河县的发展有很多种途径,当然了,任书记的温泉山庄也算是一种,但因为过去这个问题我们没太参与,这方面的会也开的少,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效果很难说,我们不妨多准备几条思路,集思广益,那样才会取得最佳的认识。”

不错,他说的也算实情,任雨泽在这个问题上是没有真正的开过多少次会,因为任雨泽本来就不喜欢开会,而且他感觉这就是一个业务问题,许多不相干的人都来参与其中,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不是有句老话说,梢公多了打翻船吗?至于刚才自己说多次开过会,那不过就是应付一下云婷之。

没想到现在齐副书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他的谎言戳穿了,而且还给人一个印象,好像很多洋河县的领导都对此事抱有质疑的心态。

冷县长也听出了这个味道,他也适时的说:“是啊,是啊,可以多找几条方法,大家一起出谋划策,一定可以得到更好的收效。”

任雨泽就有点头皮发麻,他没有想到自己内部先出了奸细,这就给了云婷之直接干预的一个机会和借口,他必须封堵住这个论调,自己是不便于再说什么了,他就把眼光投向了郭副县长,希望他能站起来帮自己说说。

郭副县长看到了任雨泽的眼光,他知道该自己说话了:“我来谈一点看法吧。”

云婷之现在脸色已经很温和了,她点点头说:“今天大家都可以各诉己见,我们就一个目的,让洋河发展的更好,更快。”

郭副县长说:“对于温泉山庄这个项目,我一直算是主抓的,就我个人来看,我觉得这个项目有很多优势,除了环保,朝阳以外,它还可以拉动洋河的其他行业,比如住宿,餐饮和交通等等,同时,他也对我们村村通,五指山的开发都有引导作用,我还是支持这个项目早日启动。”

云婷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听完了郭副县长的话,什么都没说。

接上来黄副县长和宣传部孟部长也都发了言,他们的话没有郭副县长说的那么直接和明确,但毫无疑问的,从他们的话中是可以听得出来,他们已经坚定不移的站在了任雨泽这面了。

这样一个结果也确实让云婷之没有想到,在她的计划中,既然自己出来面,既然自己做了引导和暗示,那就不应该在出现这样明确的分化,但显然,自己是低估了任雨泽在洋河县的向心力了。

云婷之就犹豫起来,她要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有必要把话说的更清楚一点,这个时候,会议室的气氛又一下子凝固起来了。

大家心惊胆战的坐在这里,已经明白云书记和任雨泽的这一场争斗在所难免了。

但最后云婷之还是忍了一口气,她怕自己强势的表态如果遭遇到任雨泽强烈的抵抗,自己怎么来收场,这件事情云婷之也心里清楚,道理不在自己这面,自己的话只能点到为止,要下面心领神会,不能太过明显。

会议最后没有形成任何的定论,但给予任雨泽的压力却是很大,他也想过是不是顺从一下云婷之的意思,把这个项目换成乔董事长的合作,但到最后他还是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有的东西可以忍让,也可以妥协,但有的东西是不能那样做的,这有违自己的良心。

会后,云婷之单独的留下了任雨泽,两个人坐在宽阔的会议室,起初都是沉默无语,他们都没有想到彼此怎么会变的如此生分,而分歧的加大更让这种距离在拉大。

这样默默的坐了一会,任雨泽还是说话了:“云书记,这个项目我还是想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也想请云书记再多考虑一下。”

云婷之看着任雨泽说:“考虑一下?你认为我没有考虑过吗,不错,从表面来看你的温泉山庄确实要好一点,但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有压力,为了临泉的大局,就牺牲一下你的小局,不可以吗?”

任雨泽倔强的摇摇头说:“记得你当初也教过我,有的事情可以妥协,但有的底线是不能突破,刚才说到牺牲,其实并没有牺牲我什么东西,牺牲的是洋河县,牺牲的是洋河县几十万老百姓的利益。”

云婷之冷冷的说:“不要给我提那些大道理,我就把话说的透一点,如果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两人的前途命运呢,你还用这些道理来衡量吗,有时候,做领导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志去做一些事情,因为这是官场,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任雨泽不由自主的摇了一下头说:“就算会影响到我的前途,我还是会坚持我的观点的,任何时候,绝不动摇。”

云婷之在面对一头愚蠢的牛的时候,她感到了沮丧,她一下子用手捂住了脸,把双手架在了会议桌上,过了好久才放开手说:“是因为这个项目的合作方是夏若晴吗?”

任雨泽猛的抬起了头,他长久的注视着云婷之说:“云书记,难道我们现在的距离已经这样大了吗?你是了解我的,我不会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

云婷之怔了一怔,点点头说:“或许吧。”

任雨泽听不懂她这个“或许”说的是两人的距离还是对自己工作的认识。

站起来,云婷之自嘲的笑笑说:“一个自己亲手扶持起来的书记,现在自己竟然指挥不动了,这该是多大的一个讽刺啊,呵呵。”

说完这话,云婷之就再也没有看一眼任雨泽,她无精打采的走到了院子里,任雨泽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但云婷之始终再也没有看任雨泽一眼,对任雨泽这个人,云婷之开始感到失望和伤心了。

任雨泽的心情也一样感到凄凉,他对云婷之的感情很深刻,他对云婷之有太多的感激和留恋,而现在两人走到了这种地步,让他的心情黯淡,他看着云婷之的小车缓缓的开出了县委的大院,他站在那里了很长时间,心里的酸楚一阵阵涌上心头。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云婷之和任雨泽就在没有联系过了,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两人都不愿意提起这事情,那个乔董事长好像又来了两趟洋河县,但他没有来找任雨泽,据说都是找的冷县长,任雨泽在无意间听到这个情况后,还是很担心,他就对温泉山庄相关的几个部局,还有郭副县长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在月底之前,把所有相关手续办好,同时他也给夏若晴说明了这个情况,让她无论如何先调集一部分资金,开始提前启动这个项目,从事实上打消别人的一些想法。

夏若晴也感觉到了事态的紧张,她就说:“任书记你放心好了,月底前我会调集一部分资金过去,先把坡地买到手,基础工程先做起来。”

任雨泽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抢在云婷之再一次发话前,把项目启动。

这样过了几天,任雨泽刚从乡下回来,就见到了冯副县长和财政局的肖局长找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们说这几天已经收到了几家投标修路的公司资料,但只怕这次招标工程有了点麻烦。

冯副县长说:“我们挑出了几家公司,对它们都做了详细的了解,我和肖局长一致认为鼎辉公司的资金,实力,技术和过去的项目都不错,可今天又出现了一个大亚公司,让我们很为难。”

任雨泽有点不解,就问:“嗨,这我就奇怪了,那家好就用那家,简单的就是一加一等于二,不知道你们为难什么,那个大亚公司是不是更好点?”

肖局长就苦笑着说:“好什么啊,我们也调查了,要资质没资质,要技术没技术,就是个转包公司。”

任雨泽就马上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让冯副县长和肖局长为难的地方了,任雨泽就凝重的问:“说吧,出什么状况了?”

肖局长就直说到:“这一家是市里交通局推荐的,听那口气很硬,我们怕顶不住”

任雨泽有点意外,你市里怎么就介绍这样一家,至少也该找个差不多的啊,样的转包公司,工程一到手,就狠命的压价包给下面工头, 这样一层层的包下去,最后的质量可想而知,虽然经常在合同上写的是不可以转包,但最后就是挂名的什么项目部,分公司等等,你跟本是管不过来。

任雨泽就还是很谨慎的问:“这家公司是什么来路了解吗?”

冯副县长就说:“这家公司是省城的,做过几个项目,但我们了解都是他们签了下来又转出去的,质量都不好,有的工程现在还在打官事。”

肖局长也是点头在附和着说:“这基本就是一个皮包公司,靠揽活转包吃差价”。

这就让任雨泽必须拿个主意了,不然估计他们很难抵挡市里的推荐,他就很郑重的说:“这个工程不是个小事,它虽然算不上百年的工程,但至少也要管个二三十年吧,不要一修建好没过几天就出问题了,那群众会戳我们的脊梁骨骂的。”

冯副县长就小心的问:“那书记的意思是按正常程序走,是吗?”

“是,你们可以在招标中定下些标准,谁合适就用谁,不用去管它是谁的关系。”任雨泽果断的说。

“就怕到时候.?”肖局长还是担心的说了半句话。

任雨泽坚决的说:“谁也不能强行指派,要是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你们就把我抬出来,就说这都是我定的,要想变化就来找我,你们没办法。”

肖局长和冯副县长连连点头,也只有这样才能顶得住。

过了几天,道路的施工项目的招标已经结束,那个大亚公司被排除在了标外,几家公司都在一起听唱标,当大亚公司张总听到不是自己公司中标的时候,脸色就一下的变了,冷县长也是一下站了起来,但他没有太大的意外,好像这一切都早在意料之中,他冷笑了一声,就当着三家投标公司问肖局长:“你们这标是怎么定的,我不是早就打过招呼吗,这招标也太草率了,今天算是议标,改天在开”。

冯副县长就不干了,站起来说:“招标是很正规的,我们还定的有标准和评分,这又不是开玩笑的,那能说不算就不算。”

冷县长就大声说:“你们还有没有点组织原则,谁让你们这样搞的,今天不说清,我就宣布不算,本来我们也就是议标,没有说是评标。”

冯副县长知道现在不把书记抬出来是压不住他冷县长的,自己不是他对手,就说:“这事是任书记亲自交代的,谁合适,谁分高就是谁。”

冷县长听他说出了任雨泽,就望着那大亚公司的张总说:“既然是任书记决定的,看来你还是找他说下,书记的决定我是没办法改变的。”

说完就带着那个张总,离开了招标办公室。

冯副县长和肖局长今天都感觉很奇怪,冷县长怎么一听说是任书记的意思他就马上不再坚持了,这不像是他一贯的性格,难道他现在真的很怕任书记了。

冷县长带着那大亚公司的张总一起回到了他的县长办公室,就给张总到好了水,说:“哎,我都给下面安排好了,保证让你中标的,没想到任书记来了这一手,我还专门和任书记说过你的情况,没想到这个人是一点的面子都不给你,现在我也没办法了,要是不行,你干脆给苏副省长说下情况,让他给任书记打个招呼。”

说完这邪,他在心里就笑了,现在自己就等着看你任雨泽的为难了,你要是不用大亚公司,那你娃以后就算好日子过到头了,这大亚公司的张总是苏副省长过去在市长位置上的秘书,下海了以后,看苏市长变成了苏副省长,那走动的更加勤了,这次就是苏副省长的秘书给自己交代的事,看你任雨泽叫不叫人家做这项目。

你要是叫他做了,呵呵,那我就看你以后怎么面对我,你那些刚正不阿,公正廉洁,大义凛然以后就全没了,一个招过标的项目,你都可以推翻了重来,看你好好意思说。

冷县长只要想想这事他就心里高兴。

大亚公司的张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理一个平头,脖子上小指头一样粗的金项链闪闪放光,他下海已经好多几了,凭着有些关系,一直走的还顺,基本上是只要看上的项目很少办不成,

他为什么这次看上县里的这个项目,那是因为他很清楚,这样项目不要看小,到手以后一转,就是百分之四,五十的利润,关键还没什么风险,不像高速路那些,搞不好就会捅到上面去,这样的县道,做砸了也没什么关系,安全系数很高,就算捅上去,最多也就到市级封顶了,那些市上的领导,哪个自己搞不定,他们哪个不怕副省长。

想到这他就狠狠的说:“既然他这破书记不想好好得当,我的面子他不给,那我就先参上他一本,让他看看马王爷几只眼。”

这一切对任雨泽来说是一无所知的,冷县长也要得就是这样一个效果,他现在明白自己在洋河县已经没有了太大的优势,现在刚好一个机会,那就借力打力,帮任雨泽找个强大的对手。

到了下午,任雨泽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到了那个大亚公司的张总了,他很牛的,进来任雨泽正忙,他就自己在沙发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任雨泽抬头看了看他,感觉这人横的厉害,还很少有人这样到他办公室来,他也不认识这个张总,就站起来,走了过去问道:“你是哪位啊,有什么事吗?”

这张总就站起来掏出了软中华递了过来,然后说:“你是任书记吧,我姓张,是想要揽你们县道工程的大亚公司老总,可以坐下谈谈吗?”

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出他的桀骜不驯和气焰熏天来。

任雨泽接过烟,一边等他给点上火,一边就想了下,记得前几天冯副县长好像说过这几个公司,但到底他是那家也不太记得,就只有等他说两句在判断,就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说:“嗯,可以啊,想谈点什么?”

大亚公司张总就笑了下,收起了打火机说:“我们今天开标了,我公司没中,飞标了啊,所以想请任书记帮个忙,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冷县长那都说好了的事,呵呵,书记也给通融下。”

任雨泽听他这样一说就判断出来他是哪家公司了,一定是肖局长他们说的那个很差的公司,他的态度就有了一点的冷淡说:“既然是开标了,那还有什么办法,这个忙我怕不好帮。”

说着话就站了起来,走到了办公桌旁边,这张总一看,小子果然不给面子,就很嚣张的说:“看来任书记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六亲不认了。”

任雨泽本来就一直在纳闷这是个什么人,看他牛的很,也横的很,现在一听他说面子,六亲不认什么的,就心里有了点奇怪的感觉,这感觉说不清,但肯定这里面有什么不正常的问题,他转过身问道:“什么面子,谁的面子,你说清楚点。”

张总也稍微有点诧异,不是冷县长告诉他了吗,难道他不知道。他望着任雨泽,感觉他没有作假,像真不知道的样子,就带点狐疑的问:“你不知道我来是谁给打的招呼。”

任雨泽很茫然的问:“招呼,谁打什么招呼?”

张总就在心里骂起了冷县长,的八字,冷县长看来是想借刀杀人,但你的坏了老子的好事了啊,你们要斗也换个时间好不好,老子大老远来,钱没少花,不是来看你们狗咬狗的,是来挣钱的,他气急败坏的说:“这样看来冷县长没给你说过了?”

任雨泽莫名其妙的摇摇头问:“说什么?”

张总就说:“麻烦任书记你等下,我让别人给你手机打个电话。”

说完他就走出了办公室,在外面打电话去了。

过了五六分钟,他又走了进来,说:“等会你看你手机的电话是不是省政府的。”

任雨泽现在才明白了个大概,看来这小子是从上面的关系下来的,难怪看他挺牛,只是冷旭辉也太歹毒了,原来是这样给自己设计了个套,现在自己真的成了骑虎难下了,帮他那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再说还是那样一个重要的工程,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县上就很重要,修路的钱多难要啊。

可是如果自己不答应,那是什么后果,多了一个在省上的仇人且慢,我到是先看看他的关系有多大的分量再说,不去想了,先等等这张总后台来电话,要是一般人,也没必要动这脑筋。

任雨泽就不再说什么,坐在了办公椅上,等那电话,张总也坐了起来,两个人都没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自己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前面几个数字是省政府的,就在桌上的电话单上扫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电话从苏副省长办公室打来的,他来不及在想了,就赶快接上,那面却没有他预想的声音,感觉是个年轻人在说:“你是洋河县的任书记吗,我是苏副省长的秘书”口气很硬,很冷。

任雨泽现在知道这张总的厉害了,他小心的回答:“我是任雨泽啊,你好。”

那秘书就很严厉的说:“张总那事你们怎么搞的,连省上的招呼看来都不管用了,你这书记当的也太牛了吧。”

任雨泽开始还是很小心的听着,看他这话越说越狂妄了,你就是个副省长秘书,也不用这样不把我县委书记当回事吧,就想反唇相讥两句,但想想还是忍住了,到底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时候了,现在他多了很多成熟和稳重,也多了很多耐心和计谋,他就准备摆开拿手的花套路,老子叫你拽,看我怎么对付你。

他很诚惶诚恐的回答说:“那里,那里啊,秘书,我真的就是刚才知道这事的,原来你们找的是冷县长,他也没给我说过你们这回事,我要知道了,你说我又不傻,当然会尽力成全这事。”

那面秘书听他这样说了,也是缓和了下严厉的语气,看来这次真的是冤枉这姓任的书记了。

在他的记忆里,在他的经历里,也没有谁违抗过自己的招呼,不要说你个小小县委书记,就是市长,也要给自己几分面子,他和蔼了点说:“刚才张总也说你不知道,看来你们书记和县长的协调有点问题啊,在下面工作一定要知道团结,不要动不动就你整我,我斗你的,记住了,嗯,那你说现在这事怎么办。”

怎么办?任雨泽也不知道怎么办,刚才接他电话生气的时候想过要还击一下的,看现在感觉最好不要惹怒人家,有时候秘书也不能等闲视之,自己做过秘书,里面的门道也多少体会的出来,他想了下就说:“现在他们的标已经开了,你给我点时间,我在考虑下。”

那面秘书的口气又变的冷了:“你还考虑什么,我今天就给你撂句话,这事你要办不了,我看那你也准备好下来学学人家是怎么当领导的。”

任雨泽那个气啊,妈的,是人不是人都可以训我,老子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欺负,咱们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看吧。但他嘴上却不是这样说,他显得很害怕的回答:“我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好好处理。”

那面电话就啪的一下挂断了,连拜拜都懒的和他说,他现在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削尖了脑壳朝上爬,官小了真的受气,也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抢个更大的官当当。

这面坐在沙发上的张总看他们打完了电话,嘴脚流出一份讥笑,也开了口:“任书记,你看我们这事怎么办啊,你就给个准话,行呢,我就等你两天,不行说声,我立马就离开洋河县,再找你,我就是孙子。”

他口气相当的嚣张,因为他知道有人帮他已经教育了这个求事不懂的书记了。

任雨泽今天受够了他们的窝囊气,但也是毫无办法,现在先把他打发走了再说,他就哈哈一笑说:“你放心,我明天找那个中标的做点工作,一定让你接这工程,你就等我几天。”

张总一听这话,还算是受用,就站起来说:“那就两天吧,还请书记你抓紧点。”说完烟都没给任雨泽发,站起来就离开了办公室。。

任雨泽望着他背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本来还以为自己一个县委书记已经够大的了,走路都经常想横着走,可那曾想在这些人的眼里,一个县委书记算个吊毛。

任雨泽拿起了电话,拨通肖局长,问起了招标事情的情况,肖局长就把招标会上冷县长怎么发脾气,怎么说废了标等等的事说了一遍,任雨泽就让他把那个中标的公司负责人联系下,让他来自己办公室一趟,自己想和他谈下。

过的有三四十分钟,那个鼎辉公司的王总就来到他的办公室,此人四十来岁,看着也还算实在,他进门后异常的客气,就向任雨泽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的公司,他们公司就在临泉市区,实力和技术力量也还不错,但任雨泽只是耐着性子在听,他今天可不是想了解这方面的问题。。

他没有急于去打断对方的介绍,一直在抽烟,那个王总说说的也是心里发虚,他不知道叫他过来是什么意思,肖局长只是说没关系,没关系,但他在招标会上可是听的真真的冷县长的话了,说要废标,其他单位一般没谁开了标还敢说不算的,但地方政府部门,他说不算就不算,你谁也没办法,这本来就是个不讲道理的地方,自己一个做生意的人,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现在书记也是叫自己过来谈,估计还是招标出来问题,自己这次恐怕很难拿到这项目了,心理上有了准备,他也就淡定了很多,缓缓的就停住了对自己公司的介绍,他知道该听听这个书记说什么了。

任雨泽见他收住了话头,他也没有马上就说,依然在抽着香烟,他在想,怎么开这个口,也在用这样压抑的气氛让对方先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到时候很惊慌,这样等了一会,任雨泽才低沉的说:“王总,让你过来我想和你谈谈,但不是想强迫你什么,就是想让你帮个忙。”

王总知道事情和自己想的基本是一样了,也就坦然的说:“书记是不是也准备让我们自动弃权啊?”

任雨泽没有抬头的说:“你也看到这个情况了,现在你们这问题比较复杂,三言两语也不好说,我就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先退出去,等我们处理好了,你再进来。”

听了任雨泽的这话,王总心里一阵的好笑,真把我还当成瓜娃了,我先退出去,让人家订了,以后我再进来,什么鬼话,不叫我们做,明说就是了。耍什么里格朗,他就带点嘲弄的口气说:“我们退出去,等以后再进来?哈哈,你们也想的出来。”

任雨泽不理会他的口气,点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你愿意帮我们一次吗”。

王总一阵的愤慨:“谈不上帮不帮的,我们也不是小公司,也有很多项目可以做,你们让退,我们不退也没办法,以后不跟你们政府打交道,所以你也不用这样绕,直接说就行了。”

任雨泽就笑了:“王总,你要这样说就不对了,你还没弄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你暂时退出,等个月把天气,你再回来,项目还是你的,价格还是按你们标书报价定,怎么样?”

这王总真的不懂了,他试探的问:“你们想暂时把工程停了,谁都不给,是这样吗?”

任雨泽摇了下头说:“不停,先给他,问题是他做不下来,然后还是你来做,今天叫你来就是告诉你一声,要是你还想要这个项目,你就回去准备做好一个月以后开工,不要到时候太仓促,耽误了我们修路的工期。”

那王总看任雨泽不像是开玩笑,更不像是来拿自己寻开心的样子,就很迷惑的问:“你们给了人家了,他怎么可能会做不下来,很快他就会分包出去的。”

任雨泽莫测高深的笑笑说:“如果你相信我,其他的你不要问,也不要说,回去就做好开工准备,我这一打电话,你那就上人开工,可以吧?”

王总搞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他说的这样斩钉截铁,也只好是半信半疑的答应了。

他前脚走,任雨泽就给肖局长打了电话,让他尽快和大亚公司的张总签订工程合同,为严肃合约,先让他交一定的保证金。

肖局长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的决定,就问:“怎么任书记也妥协了。”

任雨泽哈哈一笑说:“现在就来评判还为时过早,你给我记好在签约时的两个问题,一个要多交一定的保证金,还有一个就是给我把工期卡死,对没按期完成,一定要注明重罚。”

肖局长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都把话咽了下去,书记已经这样决定了,自己何必那样认真,出来做个恶人,妥协就妥协吧。。

很快财政局下属的招标办就和大亚公司签订了工程合同,在签订的时候,肖局长就按任雨泽的指示,提出了很多保证金,那张总看这项目来的不容易,也就答应了,在工期的问题上也签得比较严格,但这对张总来说,他是一点也不在乎,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项目,多少还是推算的出施工时间的,他也就答应了,合同签完,他就动起来了,分包的分包,招人的招人,上设备的就上设备,忙了起来。任雨泽估计这忙也帮了,他至少还应该来感谢一下自己吧,或者是送个礼什么的,但人家根本是不带甩他的,他也就笑笑说:“好小子。你这样作就对了。”

早晨吃完早餐,任雨泽就带上车,准备到结友乡去,这个乡就在城郊,是大亚公司修路的起始位置,道路将来也会横跨全乡,他本来准备叫上秘书小张的,拿起了电话他又想想,放了下来,决定自己一个人去,一路人也不多,他就坐在了后排位上,一路莺歌小唱的到了结友乡,乡政府最近也比较忙,刚开了两会,很多事情要落实,这再加上要修路,很多事情就堆在了一起,乡长不敢像平常那样睡到太阳当头才起来,今天是早早就来到,也算他娃运气好,不然今天任书记来了见不到他,有他喝一壶的。

很快的就到了乡政府,任雨泽就见乡政府治安室外面围了几个人,任雨泽从旁边过的时候驻足看了一下,就见治安室里面站这一个很妖气的女孩,房间里派出所的一个干警正在问话。

门外面一个少妇带着个孩子也在看,那孩子指着房间的女人问妈妈:“她是干什么的,穿的那样漂亮?”

那少妇不好回答儿子,就说:“她是演员,表演节目的。”

旁边有一个肩头上扛着一袋茶叶的男人坏笑着插嘴:“你这小媳妇,你应该说实话。她们是,陪嫖客睡觉的!”

那孝不太懂,又好奇地问妈妈:“会生孩子吗?”。

少妇没好气看了一眼那个卖茶叶的,恨恨地回答:“当然会,不然那有卖茶叶的人?”

任雨泽听到这里,心里是一阵的好笑,看看那卖茶叶的人,好似懂非懂的再想呢,怎么会生卖茶叶的人,那不是和自己抢生意吗?

任雨泽就不再听了,走到了乡长办公室外面,他就敲了下门,也没等里面招呼进去,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乡长突然的见任雨泽来了,吃惊不小,怎么书记来了自己还不知道,赶忙请他进来,发烟,泡茶,汇报工作,忙的个不亦乐乎,又出去对外面喊了一声:“去把书记叫来,就说任书记来了。”

几分钟不到,乡上的书记也跑了过来,参加了汇报。

任雨泽等他们忙完了才说:“书记,乡长,我今天来不是检查工作,也不准备听你们的汇报,是为下一步修路施工来专门看看。”

乡长和书记一听这事,就停止了汇报,乡上书记就马上表态说:“任书记,你放心好了,修路是利民的大事,也是我们乡以后走向发展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我代表乡党委和乡政府,向你保证,一定会很好的配合这次修理,能出力就出力,出不了也一定为他们提菇便。”

乡长没等书记说完话,他也就赶忙的表态,坚决支持,绝不马虎。任雨泽听了这话一言不发,嘿嘿的笑了,笑的书记和乡长有点渗的慌,他们互相看看,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说错了。

任雨泽笑了几声,才慢条斯理的说:“我理解你们对修路的渴望,也相信你们可以很好的配合,但我有个难处,想请两位帮个忙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色是平淡的,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情,也让两个乡领导更加的紧张,县委书记叫我们帮忙,开什么国际玩笑,不会是说的反话吧。

乡书记就小心的问:“人书记,有什么指示,我们一定认真贯彻落实,那里做的有不好的地方,也请任书记给指出来,我们一定改正。”

任雨泽摇了下头说:“真的是让你们帮忙。”

看他样子不是挖苦也不是开玩笑,那乡书记就大着胆子说:“真的要我们出力啊,那任书记你就指示,刀山火海,绝不退缩。”

任雨泽也相信他们是可以按说的去做,就压低了声音,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乡上这两个领导也听的连连点头,高兴的很,这么重大的事都交给自己办了,那还有什么说的,任书记一定是很相信自己了,乡长和书记都是满心的欢喜。

这样过了几天,市委云书记的秘书突然打来了电话,让任雨泽下午上班前赶到临泉市委云书记的办公室,通知是县委办公室向梅接到的,她从那秘书说话的口气里感觉到了一些对任雨泽不好的味道,她赶快安排好车,又上去给任雨泽汇报了通知内容,任雨泽虽然心里也似乎知道麻烦到了,但在女人面前一点都不掉架子,他笑笑说:“奥,云书记一定要听取工作汇报吧,没什么关系。”

其实任雨泽心里清楚的很,云书记何等的人,没有重要事情会让秘书打电话吗,一定有什么坏事。

他心里也开始担心了。

吃完了中午的饭,他就上车了,一路上他闷着个头,使劲的想云婷之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情,她该不会又是提起那个温泉山庄的问题吧?但不是这问题,还能找自己做什么,他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司机不敢打扰他,一路也不说话,也不敢开车上的破喇叭,和他是一样,闷到了临泉市市委大院。

门卫也是很熟练的,一看车牌号没超过百位数,立马放行,知道信车上坐都是些领导,自己在拦下了,那是自讨没趣,任雨泽就在车上又把自己带的笔记本,签字笔什么的检查了一遍,怀着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情,走进了云书记的办公室。

云婷之书记看他进来,从办公桌前走了过来,指指沙发,让他坐下,云婷之想好好看看任雨泽的表情,就不相信你不害怕,不担心。

任雨泽问声好也就没有犹豫的坐了下来,因为他太明白一个道理,每个人做任何事情都要把握好一个度,过之则犹不及。

下级对上级采任种态度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要因时,因地,因人,因事而异,有所区别和变化。这里面门道学问很深,门道也很多,其实就靠的是一个“悟”字。

有时候,一般在人多的时候,下级人员对上级领导要态度殷勤,面色诚恳,该装憨厚装憨厚,人家会看作你是对领导的尊重,知礼守常。而有时候你过于奉承讨好,则会让他觉得你是奴颜婢膝,阿谀奉承之辈,骨头没有四两重,反而会让领导从内心里鄙视你。

怎么把握这个点,怎么可以调整好,这就全看你的阅历,知识,还有经验了,任雨泽有些理解云婷之的,所以此刻他要显得坦然,无惧。

云婷之也在旁边看在眼里,不由的心里赞道:小子,你够很,就这你都不倒架。

云婷之用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的眼神望着这个自己提起来的年轻人,她的心态也和她眼神一样很复杂,有时候她真想教训一下这个妄自尊大的人,但有时候她也会被他这种仕途中少见的锐气折服,云婷之也说不上自己是想如何对付他。

任雨泽没有等他来询问自己,他很镇定的说:“云书记最近都还好吧,早想来给你汇报,今天刚好。”

云婷之摆了下手,用一种低沉但很威严的声音说:“看来我们是想到一起了,那就好好的谈下,你先说下最近洋河县的工作情况。”

任雨泽就把县里怎么准备修路,怎么准备对工矿企业整顿改革,怎么解决农村干旱等等问题做了详细汇报,也不知道云婷之有没有认真听,因为从任雨泽开始说到现在,云婷之始终没有看任雨泽一眼。

这就给任雨泽制造了很大的压力,就像是一个老师在上面讲话,下面学生都不看他,你说他心里发毛不发毛,所以他说说的声音就小了很多,但办公室很静,他声音再小也是可以听到的。

为了尽快结束自己这样很被动的局面,他把其他很多东西都简略了,当他讲完,房间一下没有了如何声响,变得凝重,这样的气氛在偌大的房间里悄然弥漫开来。

云婷之仿佛突然从睡梦里惊醒一样抬起了头,眼光幽黯,深邃,他缓慢的说:“还有两个问题你没说吧。”她的语气里没有掺杂任何感情的成分。

任雨泽心里一愣,还有两个问题,是那两个问题,他只好强笑着说:“不知道云书记是指那两个方面。”

云婷之笑了一声,但脸上没有笑,肌肉也没有动:“先说乔董事长的事情。”

任雨泽这一下又开始紧张了,怎么云婷之老是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任雨泽就说:“乔董事长那个问题我也反复的考虑过了,但还是担心。”

云婷之很快的打断了他的话说:“乔董事长那件事情,我已经给你摆平了,我给省委乐书记专门的做了一个汇报,让他劝了乔董事长,改变了最初的决定,他已经不要那个温泉了,但他看上了你们城郊一块地。”

任雨泽一听云婷之这话,心里是一阵的放松,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但说到看上另外的一块地,这任雨泽到是没有听说过,他有点疑惑的问:“他看上那一块了?”

云婷之也略显惊讶的问:“这你不知道?他没和你谈过?”

任雨泽摇摇头,现在他是一惊一喜,喜的是乔董事长知难而退了,这保住了自己的温泉山庄,惊的是,乔董事长既然看上了洋河的地,为什么就没有给自己说下,难道他最近和冷县长一直在谋划这件事情吗?冷县长也一直不给怎么汇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任雨泽摇摇头说:“乔董事长就上次见过一面,以后我们再没见过,不知道他看上我们的那一块地了。”

云婷之眉毛一杨,心里有点不快,这个乔董事长也有点过分了,就算你是上面乐书记介绍的人,但至少也应该和当地主管的任雨泽联系一下吧,你和冷县长都把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也一直不给任雨泽说,安的是何居心。

自己为他们这个事情已经两头为难了,好不任雨泽才给乐书记解释了这温泉的事情,他们可千万不要再给自己出什么麻烦,那自己就真的不好见乐书记说话了。

但她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她淡淡的说:“这样啊,我以为你们谈过了,那这事情先不说,等我到时候让他和你在好好谈谈。”

任雨泽点下头说:“行,我等他。”

云婷之沉吟片刻说:“那我们谈谈第二个问题吧。”

任雨泽见乔董事长这事情虽然有点蹊跷,但保住了温泉山庄,心也是有点轻松了,就说:“不知道云市长这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云婷之没再犹豫,单刀直入的说:“好,那就说你为什么在修路的工程招标后还要换人,而且还是换的一个名声很差的公司,在这里面到底你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你把这个问题给我讲讲。”云婷之不想再和他绕了。

任雨泽在来的一路上什么问题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云婷之直接挑明这问题,给他了一个冷不防,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同时,任雨泽也暗暗的心惊,看来在洋河县是有人一直在算计着自己,这事情还没过多久,云婷之都知道了,以后自己真要小心一点,洋河的形势还很复杂。

而在他很难回答云婷之这个问题的时候,在洋河县的结友乡,大亚公司的张总正在受到几百村民的围攻,他的翻斗车已经被掀翻在地,村民大声的呼叫着,要把他们赶出结友乡,他只好先不断的向后退去,以免狂暴的村民把他打翻在地。

不要看他平常很凶狠,见了市长他不怕,见了县长,县委书记他更不再眼里,但他真的很怕这些农民,他的几根肋骨就曾今在一次工程中被他眼里的刁民打断过,所以他选择了后退。

张总今天是一早就来到结友乡的,一切准备好,就放了几千响的炮,准备正式开工,还没开挖,就赶来了很多村民,堵在了路口,说路边的地是他们的,将要理的路边上的树也会是他们的,甚至于那路边的茅草厕所也是他们的,都要换成钱给补赏,不然就不让动工。

这就把张总给难住了,他就不断的和他们交涉,给他们讲道理,说修路也是为他们好等等,讲也是白讲,哪有人听啊,最后发现实在讲不清楚道理,他就问了下,这些东西要多钱。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些人真是穷疯了,要出的价钱,高的是离谱,这还不说,这些个刁民还提出了很多附加条件,什么他们要包土方啊,要给他们安排多少人搞工程啊,还有。

这怎么谈得拢,不多时候他们公司的人就和村民推推搡搡的动起了手,时间不大,就像是沙家浜里的游击队一样,从一星壳拉拉里钻出了很多人来,手里还都提着个镢头什么的,给他们来了个大包围。

好在这些农民就是想要钱,这样他们才免于被全部撂翻的危险,他就边退边商量,边商量边退,一直退出了施工地界。

他气急败坏的给冷县长去了个电话,冷县长听说后就打电话给乡政府,乡政府回答说乡长和书记都下村里去了,联系不上,冷县长也是没了办法。冷县长就又给公安局的新上任的王副局长去了个电话,叫他带人火速赶到现场去,王副局长早就接到过任雨泽的招呼,所以嘴上答应的呵呵的,就是不挪窝。

冷县长后来想想也不管了,你任雨泽定的工程,搞乱套有人收拾你,他也来了个失踪。

这张总就想到了给任雨泽打电话了,可就是怎么也打不通,因为任雨泽在进云婷之书记办公室前已经关掉了手机,此刻任雨泽正在市委云书记办公室准备回答云婷之书记那个出其不意的问题。

任雨泽现在不回答也不可能了,因为云婷之就这样一直的盯住他,他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可以岔开的话题,任雨泽只有先试探的回答:“云书记,本来我也不愿意换的,是出于无奈,才这样做的。”

云婷之没有接他的话,依然静静的等待他继续说,大有一副你任雨泽说不清楚就走不了架势,任雨泽知道今天是躲不掉了,那就捡有用的说吧:“本来我没有过问招标的事,但飞标的这家大亚公司找了过来。”

任雨泽停了下,想要隐瞒省政府苏副省长秘书这段,一旦说出就会给自己在上面树立一个潜在的敌人,可是不说出来今天自己怎么过得了关,这样的事可大可小,小可以说你是大意,是草率。

大可以说你是渎职,是出卖,以现在云书记对自己的误会,很难说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现在是救急,也不要想那么远了,就像是下棋,明明知道自己的车一躲,后面自己会很被动很难走,但也不能让对方把这车一口吃掉,那后面就不是难走,是很快自己就完蛋了事。

再说没有个合适的理由,云婷之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她不比别人,她对自己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所以任雨泽就继续说:“大亚公司来并不可怕,但他的到来还伴随着一个省政府苏副省长的电话,你说我能怎么办?”

他把电话由苏副省长的秘书换成了苏副省长,这样更能加大说服力度。

果然云婷之打破了刚才的沉寂,她有点惊诧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任雨泽说:“苏副省长过问了?”

任雨泽就点点头,他想这样云婷之应该理解自己的苦衷了吧,你是市委书记,你可以不怕他一个副省长,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我能不怕吗?

云婷之也对上面有的领导行为很是不以为然,这样的事情,你一个省级高层领导也要插手,想起来都为你脸红,你也太掉价了吧,但她也不会单凭任雨泽的话就完全相信,因为也有过借上面领导之名行自己肮脏之事的先例,云婷之就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是苏副省长,你认识他。”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他拿出了手机,调出了那天接听的号码递了过去。

云婷之没有去接手机,但她还是扫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她对这号码很熟悉,几乎所有的省上主要领导号码她都记得很牢,不用去查就知道那确实是苏副省长办公室的电话,云婷之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了头,用犀利的目光扫向任雨泽说:“因为他的电话,你就放弃了原则和党性,你就出卖了国家的利益和你的良心,为自己升官发财铺垫道路吗。”

任雨泽了解云婷之的性格,现在就算是苏副省长给自己打过招呼,也未必就会让她原谅和放过自己,温泉山庄的事情,是乐书记给云婷之打的招呼,自己都不同意,现在一个副省长的话,自己就同意废标了,这从道理上有点说不过去,但任雨泽要把问题都说清楚,他又怕会给自己带来一个后遗症。

任雨泽有点为难了,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如果说出自己的计划,说出自己会用手段让那家公司自己放弃,那也就是坦白的告诉了云婷之,自己是一个手段高超,甚至是歹毒的阴谋家,在两人之间误会越来越大的情况下,那也就会让她永远的提防自己,永远的警惕自己了。

他不想说出自己后面的计划。。

云婷之却说话了,她不能容忍一个阿谀奉承的人,特别是这个正在慢慢的远离自己的人:“任雨泽,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没有收钱的出卖就不是出卖,我还是可以用这个问题让你受到惩罚的,一个没有原则的领导,同样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

任雨泽在思考了一下后说:“云书记,我知道你嫉恶如仇,我也不会去为强权低头,我的妥协只是一种手段,它不是最后的结果。”

这话让云婷之大为迷惑,你都把工程给人家了还说什么不是结果,扯什么蛋,狡辩也要有点逻辑好不好,不兴这样乱扯的。

任雨泽继续冷静的说:“工程是给他了,但他永远做不下来,他会自己提出毁约的,而且还会适当的留下一匈约金。”

云婷之似乎有点明白了这话的内涵,他就问道:“你可以保证吗?你用什么办法”。

任雨泽也是豁出去了,就淡淡的说:“因为那里的农民会一直和他们纠缠。”

云婷之什么都明白了,这小子原来用这土方法,虽然云婷之很了解任雨泽,但这个话还是让云婷之吃惊不小,她也越来越对任雨泽有了担心,这个任雨泽太可怕了,以后不是自己单纯的警惕他,而是要严加的防范,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许就会让他算了。

云婷之的心里已经动了杀机,她真想提前让他出局,给他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呆着,养虎为患不是她的特点,可借口呢,用这个借口很不妥当,也许会扯出苏副省长,云婷之犹豫起来。

她又想到了过去两人之间的亲密和感情,她下不了手,她也不能完全的肯定这个任雨泽是不是已经和自己彻底的对立,仅凭三两件事情是不能做出这重大的判断的,她还想在观察一下,在思量一下。

很长的时间云婷之都在矛盾中徘徊,她没有办法来下一个决定,最后她还是放走了任雨泽,她们再也没有相互的留恋和暧昧的想法了,两人客气又淡漠的分了手。

任雨泽离开云婷之办公室的时候,他记着打开了手机,手机刚开就接到了大亚张老板的电话,任雨泽说自己在临泉市,有什么事情明天在说。

那张老板还想啰嗦几句,任雨泽就装着信号不好,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他笑笑自言自语的说:“不急,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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