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二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他们后来喝到差不多的时候,这几个人就渐渐的说出了他们的意思来,组织部马部长似醉非醉的说:“任县长,现在哈学军上来了,只怕以后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了啊,不知道任县长有什么打算没有?”
政法委张书记也接上说:“唉,我们是没希望了,不过任县长人家有背景,大不了换个地方。
任雨泽一直在笑着,他听出了他们的试探,就算他们不试探,任雨泽今天也是要表个态的,他需要有人跟随,他也不希望看到洋河县因为派系倾轧,搞的鸡飞狗跳,影响县上的建设,危害几十万群众的利益,那么就要保持一个基本的稳定,怎么稳定,至少在短期内要有人来和哈县长抗衡,要有人来制约他,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了。
任雨泽也嘻嘻的笑着,让自己显的醉意朦胧的说:“你们几个怕了啊,呵呵,呵呵,我是不怕的,他们陷害老子几次了,怎么的,我还是我。”
这几个就异口同声的说:“佩服啊佩服,还是任县长有胆气,以后我们就跟任雨泽一起混,怎么样?”
任雨泽眯上醉眼,摇头晃脑的说:“没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吃不了我们。”
几个人都大喜过望,今天这顿饭没白请,这顿酒没白喝。
每个人都恭恭敬敬的又和任雨泽喝了几杯。
任雨泽心里也是高兴的,情绪也是有些异常波动,因为他看到了曙光,似乎是哈县长风光无限,一统江湖,但任雨泽心里是清楚的,自己的步骤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哈县长的死穴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下,那就让他在逍遥,得意一段时间吧。
人一高兴,酒喝的就干脆了一点,起初任雨泽还适当的把持着分寸,但后来酒一上头,就来者不拒了,他也不想做假,没必要装的时候,那就拿出男人本色来,任雨泽喝得有点酩酊醉意,但没经受住几个领导和那个小美女的敬酒,劝酒,缠酒,那些甜言蜜语和拍马溜须让任雨泽没理由不喝,加上怜香惜玉,他又不忍不喝。
不知怎的,任雨泽喝喝的有了一种空虚的感觉,他想到了很多人,又忽然想到了仲菲依,感到她也很可怜,又想到了那个华悦莲和云婷之,不知道她们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想自己,在后来,任雨泽就想到了自己其实也很孤独,就算有华悦莲在爱着自己,但自己在事业上,在洋河县,真正的朋友又有几个啊。
他就不想在喝下去了,坚持要走了,几个人劝不住他,今天也很尽兴了,大家也就只好散摊,这时候已是夜色蒙蒙。
任雨泽没有让他们送自己回去,他想一个人走走,吹吹风,
慢步街头,任夜风吹起衣襟,让嘈杂充斥耳鼓,他厌烦而又陶醉在城市里的夜色里。世界也许是色彩斑斓的,生活也许是灯红酒绿的,不知什么时侯飘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织成网把我的思绪打捞回来,我回到了现实。
洋河县的细雨在夜风吹拂下,飘得零乱,那如浮萍般的三三两两的人群四散地杂乱着,对小雨无动于衷,该说的说,该笑的笑,该闹的闹,任雨泽站在一个路灯下,看着漫天的细雨,那丝丝雨花像投火的飞蛾,故意往路灯飘来,飘得灯光下细雨更加密集,仿佛争先恐后地来讨好他。
任雨泽就蓦然觉得雨比人可爱。
人,是那样的狡诈,他们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没人答理他,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尽管他暴露在路灯下,却依然感到了孤独,叶落归根!他现在像是没根儿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按说他已经功成名就了,应当开怀大笑,可他笑不出声。
任雨泽迈着飘浮的脚步,仿佛走在时间的河流里,是呀,人都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一个人你再富有,官再大,最终一定还是会像落去的雨花一样,销声匿迹,无影无踪。
哈县长对任雨泽也是密切的关注的,昨天下午那几个吴派的强硬分子请任雨泽吃饭,哈县长也很快就的到了信息,他不用想也是明白其中的含义,他不是一个妄自尊大的人,他在很多时候也是谨慎,小心的。
对任雨泽这个人,哈县长的心态一直都很复杂,从任雨泽来到洋河县的不长时间里,哈县长就判定出了任雨泽的异乎寻常的能力,这是一种同类的相似,就像狼与狼之间,他们是可以分辨出彼此的气味和性格。
他有时候想要打压任雨泽,除了自己要讨好华书记,完成他的意图之外,哈县长总是感觉任雨泽有一天会超过他,特别是在任雨泽纠缠在那个案件上面的时候,他昼思夜想的就是尽快的除去这个家伙。
但在另外的一些时候,他又很不情愿和任雨泽为敌,这个人太危险,他的能力和机巧手段,都让人胆寒,如果自己盲目的挑起了战争,最后在任雨泽放开手脚和自己对攻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能轻易的胜出,现在真不好说。
就拿这次对付吴书记来说吧,自己几乎是一筹莫展了,但任雨泽却举重若轻的帮自己完成了这个重大的攻击,不能不说,任雨泽手段高强,机智过人。
现在看起来那几个残存的吴派人物想要拉住任雨泽了,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拉拉他呢,他不是想要自己帮他在华书记那里求情吗?自己能不能去帮他说说话?
很快的哈县长就打消了这个有点幼稚的想法,华书记是一个很难更改主意的人,自己不能去触那个霉头,还是这样先凑合这,走一步算一步,要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要不了多久,市委华书记还是会找机会把他拿下的。
那就让他们跳腾几天吧,自己要抓紧这难得的时机,把洋河县的布局一一展开,你老吴不是上次会上定了要做一个干部调整吗,你说的多好,为我们县上干部素质的提高,哈哈,好,那我就来帮你完成你这未了了心愿。
哈县长很快的召集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开始制定起一份调整方案来,相信要不了几天,整个洋河县就会成为自己牢不可破的堡垒,每一个敢于挑战自己的人,都将会被这个堡垒消灭。
任雨泽这连续的两天都有酒喝,而且还是电话不断的有人继续的邀请,这到真是他没预想到的,看来吴书记倒了,自己也成了一个香饽饽了。
所有反对哈县长的势力组织和孤鸿野鬼都渴望着紧紧的团结在他的周围,大家抱定了一个宗旨,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
这今天刚上班没几分钟,他就接到了刑警队王队长的电话:“领导,出来坐坐吧,我请领导喝茶去。”
任雨泽说:“你喝醉了啊,现在是上班时间,能乱跑?”
王队长就笑笑说:“这几天谁有心思上班啊,你是没体察民情,单位上的人现在都人心惶惶的,活动的活动,送礼的送礼,那有心思上班。”
任雨泽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就问:“是不是有什么传言出来了。”
王队长说:“是啊,据说哈县长已经制定出了一个干部调整名单了,估计很快就要实施,你一点都没听到吗?”
任雨泽暗暗的吃了一惊,自己这几天光喝酒了,没想到哈县长动手这么快,才上来几天,就想排除异己,扶持党羽了。
毫无疑问的,他的目标就是过去的吴书记派系人员了,那么洋河县就不会有太平可言,很多人都会卷入其中,很多无辜的好同志也会在这一场倾轧中伤痕累累。
任雨泽又心不在焉的应付了几句王队长,挂上了电话。
他就准备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秘书小张却走了进来说:“任县长,哈县长那面来电话了,请你过去坐坐。说有些事情要和你沟通一下。”
任雨泽就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了,他站起来默不作声的离开办公室。
上面没有发文任命哈县长做书记,他现在的名头还是代管,所以哈县长还是在原地办公的,任雨泽很快来到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哈县长正靠在老板椅上,眼望着墙上“天下为公”、“勤政为民”、“廉洁奉公”、“实事求是”那一溜著名书法家题写的条幅,作沉思状。
任雨泽主动的笑着就先招呼哈县长说:“领导今天不忙啊,我来给你汇报工作。”
哈县长从沉思状态中恢复过来,看着秘书给任雨泽倒水,就笑着说:“我不叫你,怎么不来汇报,少给我装,坐下,今天和你商量几件事情。”
哈县长也端起了茶杯,走了过来,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看任雨泽,不动声色的说:“听说你这几天很忙啊,每天都在应酬。”
任雨泽心里一寒,知道有人把自己这几天的行踪都汇报给了哈县长,但任雨泽还是装着没听出来的,面不改色的,憨憨的说:“我就这劳苦的命,想要清闲一点都难。对了,哈县长今天找我什么事情。”
哈县长的眼睛就跳了一跳,这个任雨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前些天到我这里,一副猥琐不振的样子,但今天看他又显得莫测高深起来,这个人.......。
哈县长忙站起来说:“找你来商量个事情,你等下,先看看这个,然后我们在说。”
哈县长说着话,就走到了办公桌旁边,拉开了抽屉,拿出几张纸来,走回递给任雨泽。
任雨泽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干部调整名单”几个字,字体豪放苍劲,一看就是哈县长亲笔书写,任雨泽眼皮都没闪一下的看了起来,他从头到尾很快浏览,上面基本是拿下了吴书记留在要害部门的人员,像公安局,财政局,法院等等都在拿下之列。
而换上来的基本都是哈县长自己的亲信铁杆,虽然是人数不多,但几乎把政府和县委的主要职能部门的一把手都囊括在内了,没动的就是那些缺权少钱,三姑妈不爱,二舅子不甩的清水衙门。
哈县长在任雨泽看调整名单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任雨泽的表情,对他这样镇定和淡漠大为叹服,除了自己,只怕洋河县任何人看到这个名单都会有巨大的反应,不管是高兴,还是气愤,但任雨泽的脸上是看不出这些东西的,他像一滩百丈深水,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任雨泽看完名单,缓缓的递给了哈县长,没有说话,他需要调整和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准备好一会怎么回答哈县长的问题。
哈县长等了一会,见任雨泽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忍不住主动的征询任雨泽了,他问了句:“任县长,你对这个调整名单怎么看。”
哈县长想,任雨泽应该从笔体上看的出来,这是出之自己的手稿,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要亲自写的原因,知道了是自己写的,他就不应该会强烈反对,最多个别的小调一两个人员。
任雨泽见哈县长问他,想了一下,说:“哈县长,不管从级别上,还是从常委排序上,这个问题恐怕都轮不到你征求我的意见啊,呵呵。我说了能算?。”
哈县长一点笑意都没有,淡淡的说:“是的,按说是不需要提前和你通气,不过我好像听说有几个常委和你最近很热和,所以也想请你给做做工作。”
事实上,哈县长不得不找来任雨泽,这两天的消息面上,已经浮现出了一种气味,那就是任雨泽俨然的成了吴派势力余党的掌舵人了,这对哈县长来说不算一个好消息,对任雨泽这个人,哈县长有太深的体会,他不希望任雨泽带上那些人和自己抗争,古人云: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拿下了任雨泽,其他人就好办的多。
任雨泽见哈县长既然把话挑明了,也就不再伪装:“哈县长,对于干部调整那是你的权利,我不能乱说什么,但从目前洋河县的工作和发展看,最近是紧要关头,我还是希望这调整,等以后洋河县各项工作走稳了再动。”
“呵呵,雨泽同志,你是多虑了,这次调整是我慎重考虑的,上面调整起来的干部,也算是有能力有水平的同志,我相信是不会影响到洋河县的各项工作。”哈县长口气强硬,没有丝毫退让和妥协的意思。
任雨泽也知道靠自己是说不动哈县长的,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也是一个哈县长志在必得的计划,现在和他多说无益,他就闭口不说什么了。
哈县长见他又不说话了,明白任雨泽心中的不满,但他不满意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就算他今天强烈反对,我也一定要把这名单拿到常委会通过,在常委会上也一定可以轻易通过,
哈县长就冷冷说:“有不同意见也很正常,这样吧,那我们就在常委会上让大家议议吧。”
说完这话,哈县长就收起了名单,心里想,真是给脸不要脸,你能阻止的了我吗?
从他淡漠的态度上看,这完全就是一种对任雨泽的藐视和无视。
任雨泽有点气愤,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站起来说:“哈县长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县回去了。”
哈县长没说话,只是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也站起来,转过身往办公桌那面去了。
任雨泽恨恨的走出了哈县长的办公室。
下午的常务会也许是人最齐的一次,十一个常委,除了哈县长之外,其他十个都坐在了会议室,由于哈县长还没有到场,所以会议室里也是烟雾缭绕,大家显的很随便,抽烟的,嬉笑的,打听会议精神的,传播最新洋河县的花边新闻的,整个就是一个闹哄哄的样子。
哈县长现在每次开会都是最后来的一个,貌似这开会已经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排名靠前的常委,总是要比排名靠后的常委要来的迟一点,不知道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还是真的因为排名靠前工作太忙,谁也不会去追究,大家都很自觉的遵守着这个不成文的习惯。
任雨泽一坐下,旁边的组织部马部长就递给他了一支烟,任雨泽刚要点起,抬头就看到仲菲依走着眉头,被烟熏的那痛苦的表情,任雨泽就摇摇手说:“今天嗓子不好,不敢抽烟。”
说完还起身把旁边的窗户打开了,一阵风吹来,会议室里就清爽了很多,仲菲依向任雨泽投来一种感激的目光,任雨泽闪闪眼皮,做出一个鬼脸,把仲菲依马上就逗笑了,她笑起来更加的诱人,明艳不可方物。
这里面在笑闹着,哈县长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踱步出来,要进会议室门口刹那,便突然改了刚才比较随意的模样,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走到那期盼已久的位置上坐了。
县政府的通讯员也进来给他到上了茶水,其他的常委也快速的扎断嬉笑和吵闹,坐正了身体,虽然大家都不是军人,但这种整齐划一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比训练有素的军人逊色多少,这就是自发和被动的区别。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哈县长的眼光淡漠的的扫过了在坐的每一个人的脸,在每一个人脸上都有那么几秒的停留,让你感觉他是特别的关注你,他有很多的期望在你身上寄托。
最后,哈县长的目光就停留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仲菲依身上,今天的仲菲依依然是娇美和艳丽的,虽然她今天穿上了一件高档的西服,让自己的职业女性地位显的比较明确,但那中规中矩的西服是掩饰不住她独特的美丽和妖娆,她容颜娇艳成熟风韵十足,那阿娜多姿的身体曲线却更是诱人,她在这一帮暮色层层,老气横秋的官僚中,就有些鹤立鸡群的样子。
哈县长看着她微微的笑了笑,笑起来的哈县长,会让人有一种亲切宽慰的感觉,仲菲依也对着哈县长笑了一下,算是领会到对方的欣赏之意。
哈县长很快的收回了眼光,解下腕上的手表,把他放在桌子上,对大家说:“同志们,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哈县长轻微的咳了一声,会议开始,这样的会议哈县长向来都是得心应手,知道评价同志和下属应该掌握的艺术,知道关键的是对症下药,根据情况给予不同的论断和评价。他威严地扫视了一下会场,以示安静和威仪,接着喝了口水润口,才开始了讲话。
这是他每次讲话的前奏,所有人都凝神屏气,听他说:“同志们,一年看看就过去了,今天的会议就是要大家对今年的工作做一个反思和总结,这对以后我们的工作很有帮助,现在就请冷县长给大家谈谈政府今年的工作,以及明年政府的打算安排,今天就是泛泛的谈下,为明年的县工作会议做个预热。”
这倒让任雨泽有点意外了,难道今天不是为干部调整开的会议,但看哈县长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他能继续拖下去吗?
不错,哈县长是不想拖的,但那天在任雨泽走后,哈县长也是思考了一阵,他想来想去还是担心任雨泽会在自己端出干部调整议案的时候,给自己来个下不来台,所以他决定在这个提议说出以前,县给任雨泽一个打击。
冷副县长对政府这半年来的工作是了如指掌,就算不用稿子,他也可以款款而谈,他就把过去这段时间政府的工作做了归类和总结,最后从多个方面报告了新一年政府工作安排,说到了壮大主导产业,推进新型城镇化,推进城乡统筹,发展现代农业;繁荣商贸流通,承接产业转移,着力增强发展活力,转变发展方式,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实施民生工程,促进社会和谐;加强自身建设,着力提高政府管理水平........。
总算是等到冷副县长讲完了这些,任雨泽是没有怎么听清的,他还在思考哈县长的意图,接着哈县长也要讲一些话的,他以“解放思想,扩大开放,锐意创新,加快发展”为主题的讲话,对这个政府工作报告做了进一步的阐述。
在大家都以为他要讲完了的时候,哈县长却突然的话题一转:“但如何才能更好的落实这些问题呢。那其中主要的一个问题就是人的问题,我们有的干部,最近听说很活跃嘛,但他在忙什么呢,忙着每天喝酒,每天搞串联,所以我现在是要奉劝一句,不要忘乎所以。”
他的表情淡淡的,给人的感觉很平常,但是,他在整个讲话的时候,眼光都是锁定任雨泽的,这就让大家就听出了他话里的味道,他是在含蓄地批评任雨泽,很有针对性。
刚才那些还在正襟危坐,东张西望,闲目养神的官员,都心里一阵悸动,急忙收摄心神,仔细研判着哈县长的话,预测着他下一步的行动,会不会是要对任雨泽再次的发出一次攻击。
任雨泽也憷然一惊,虽然还没有至于到四面楚歌的地步,看到灾难之神的影子和模样,但是任雨泽已经隐隐觉得,一种危机正在日益向自己逼近。
他是当事人,他比别人更加的敏感,一颗心开始变冷,任雨泽对哈县长还是有所了解,知道也一直预防着哈县长会对自己发起攻击,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样快,这样突然,连一点前兆都没有让自己感到。
同时,任雨泽也是知道,哈县长今天既然讲了这话,他肯定会有明确的战略思想,会有一套完整的战术组合,也会有更多的后续手段,他不会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自己一下,这不是他的风格。
不错,哈县长就又说了:“在这里我有个提议,对洋河县的干部队伍做一次调整,以便让更多有责任心的同志走到重要的工作岗位,为人民群众多做贡献。”
任雨泽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哈县长的攻击点原来是放在了这里,刚才的说教,批评的,都是为这这个做前奏,都只是个烟雾,只是为了把这件事合理的引导出来,也顺手的敲打一下自己,一会不要乱说话,任雨泽就心里冷笑了一声。
哈县长是估计任雨泽会干预和阻止自己的提按的,所以就必须打消他的气焰,以强势,隔山震虎的方式压制住他,让他对自己接下来的干部调整不能指手划脚,更不能抵制。
哈县长在心里也做过估算,任雨泽最多就是他自己和组织部长马德森??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宣传部长孟思涛这四票,仲菲依不用太担心,她和任雨泽上次的仇还没解开,就算她不倾向于自己,也一定不会投向任雨泽,最多就是弃权。
那么显而易见的,自己是六票对四票,也是稳赢,在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仲菲依出个意外,投了反对票,那也是六比五,自己还是可以稳稳的胜出。
人家找上了自己,自己那就要说两句,任雨泽就先发言了,他的脸色沉凝起来,他要抢先说话,他不能让会议的基调按哈县长的想法来延续:“那我先说两句吧,对目前就展开干部调整,我个人认为有些草率了,我们县上刚出了一些问题,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我担心这个调整会给洋河带来人心惶惶的情况。”
任雨泽今天是毫不留情,直接就往主题上去了。
在他说完,组织部长马德森??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宣传部长孟思涛也都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反对,但哈县长依然在笑着,他知道会是这样个情况,这个任雨泽就算自己再怎么打压他,他都不会轻易的就范,看来真是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哈县长等他们四个说完以后,就笑着说:“嗯,好,开会就应该这样,各诉己见嘛,这才叫民主,那么下面还有谁没发言的,都说说。”
很快的,其他的五个常委都说了话,他们自然是哈县长提前打过招呼的,毫无想象的都表示了支持哈县长的提议,并希望在下一个会上把调整名单敲定下来,以便早日到岗工作。
任雨泽叹口气,这样的结果他也知道,现在就剩仲菲依和哈县长没说话了,任雨泽到是在心里暗暗的希望仲菲依能有不同的意见,哪怕就是弃权,也不应该和哈县长这样的人同流合污,但结果任雨泽还是失望了,仲菲依想都没想的给哈县长投了赞成票,让任雨泽一阵的沮丧,仲菲依还在发言的时候看了几眼任雨泽,好像在说:我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哈县长冷冷的看着任雨泽说:“大家都发言了,我看结果很清楚,那么就这样定了,过几天我们就开会把名单敲定一下,有的人你有意见可以,但还是希望按组织原则办事,少数服从多数。”
任雨泽的脸色有点难看,今天他败得如此干脆和彻底,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失态,要面带笑容,要表现的轻蔑和淡定,但他做不到这点,他的心在疼,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可以无视真实和良心,为一点个人的利益,把原则和责任都完全的抛去,他为自己,也为这些人感到了悲哀。
仲菲依就在他的对面,他抬头就可以看到,但他一直真的就没有再看仲菲依一眼了,仲菲依也许用眼光带着怜悯看过任雨泽几眼,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政治是不需要同情和怜悯,只有支持和反对,只有胜利和失败。
在接下来的讨论和会议中,任雨泽始终没有在说一句话,直到结束的时候。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任雨泽也没有走出办公室,秘书说帮他把饭打上来,任雨泽也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秘书也风闻了今天下午在常委会上任雨泽受挫的信息,看他脸色铁青的样子,知道他情绪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悄悄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他点上了一支香烟,漫无目的的想着,大脑也随着这袅袅升腾的烟雾,漂浮和游荡着,他还没有完全从哈县长的这一波打击中缓过气来,他还需要继续的适应什么是挫折,什么是人生的险恶,什么是个人的微渺。
任雨泽几乎已经忍不住就要抛出自己手上的那副好牌了,只要这把牌扔出来,哈县长也就算是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他还想做什么干部调整,他还想搞什么独立王国,这洋河县的一切和他永远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任雨泽烦躁的一会站起来,走两步,一会又坐下去闷头抽着烟,他有点“进退维谷”的感觉,他舍不得把那一副好牌就这样的糟蹋了。
但自己如果不用的的,又怎么能阻止哈县长这轮调整呢,不阻止住他,洋河县必将进入一种混乱的状况,这也是任雨泽不能容忍和坐视不管的,但应该怎么管呢,任雨泽已经有点山穷水尽滋味,他开始抱怨自己的无能,诅咒世界的不公。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任雨泽还是一动没动的坐在椅子上,他不想动,感觉身上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只有大脑还在云游着,漂浮着,就在他神游天际,沮丧颓废的时候,想起了敲门声。
任雨泽缓缓的低下了头,让自己的表情从愁苦中逐渐的恢复过来,他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这幅模样,他要保存往常的笑容和笃定,就算是这次自己很失利了,也不能显露出自己的胆怯和虚弱。
他稳住了心神,说:“进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起身,依然坐在椅子上,在县政府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几个人值得他站起来迎接,虽然在平常他也经常会为了显示客气和关怀,也站起来迎接,但今天他要摆出一副漠然的神情,来迎接不管是谁的探访。
可是,他又错了,他不得不站起来,因为来的人是一个他必须站起来迎接的人,仲菲依走了进来,她看到了任雨泽的惊讶和诧异,看到任雨泽连忙站起来的慌乱,她就笑了。
仲菲依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带着淡淡的晶莹,而极有个性的脸庞,温情脉脉,就算是任雨泽一时还没有适应灯光的亮度,他还是可以感受到这个女人外溢的娇媚和柔意,红红的唇角,涩意重生,也许今天她要刻意做的温柔点,所以在仲菲依这样狼一样的眼睛的注视下,她微微的低下了头。
仲菲依手上提着几个袋子,她没有答理夏雨骏,也不说话,就自己走到了沙发前,把袋子一个个的打开,很快的,茶几上就摆上了几个凉菜,腊汁鸡,猪耳朵,香肠什么的,还有一瓶红酒,任雨泽心里是憷然一惊,因为他不明白仲菲依今天来的意思,一个刚刚在常委会上让自己难堪的人,现在不速而来,到底她想做什么,她知道自己今天没吃晚饭,她难道一直也在关注这自己,现在过来是看笑话,还是装关心。
但任雨泽豁达的性格还是让他很客气的上前,帮她把外套脱掉,挂在了衣架上,看着她那红彤彤的俏脸,知道她提了怎么多的东西,一定也很辛苦。
仲菲依依然不说话,她又洗好了两个玻璃杯,放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坐了下来,任雨泽疑惑和不解的看看仲菲依,自己也坐在了沙发上。
到现在为止,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虽然是彼此装的没事一样,但都知道对方一定心里不畅快,特别是任雨泽,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到上酒,没有说话,两人很爽快就喝掉了一杯,酒是个好东西,在不一般的时候,它能使痛苦淡漠,使忧愁麻木,对于痛苦者和忧愁者,是一种愉快。
同时,还能使软弱的人冲动,使忧柔寡断的人果敢,虽然作用短暂,但总比没有要强些。
它还是可爱的,具有火的性格、水的外形;它是欢乐的精灵,那儿有喜庆那儿就有她的光明,会使你忘记痛苦、忘记一切,喜气盈盈。
两个人沉默着,浅斟慢饮,喝了几杯,仲菲依就两腮绯红了,双眸中一泓醉意,温柔中更添了娇媚。
很快的,一瓶红酒就让他们喝掉了,任雨泽这才望着仲菲依说出了第一句话:“我这有酒,还喝吗?”
仲菲依也说出了第一句话:“有酒就拿来,喝白的。”
任雨泽默不作声的走进了里间,拿出了一瓶郎酒来,他不记得这是谁给他送的了,管他呢,送来就是让他喝的,他就给自己到满了一杯,又给仲菲依稍微的到了些许,把酒瓶放在了茶几上,他的手刚离开酒瓶,仲菲依就抓住了酒瓶,给自己也到满,一瓶酒在他们两个大杯倒满后,就只有半瓶了。
任雨泽皱眉看看仲菲依说:“你到这么多干什么?”
仲菲依轻轻的说:“我今天心里不舒服,想多喝点。”
任雨泽看看她,带点嘲弄的口吻说:“奇怪了,你不舒服?你怎么会不舒服?”
仲菲依平静的说:“因为看到你在受打击,所以我不舒服。”
好奇怪的理论啊,任雨泽感到想笑,你仲菲依能为我不舒服,你难道没打击过我,他就说:“难道我受到的打击没有你的份。”
仲菲依淡漠的说:“有,所以我更不舒服。”
任雨泽就眯起了眼,把头向后靠靠,似乎在远远的凝视着仲菲依,他有点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她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怎么说出来的话让人莫名其妙。
“你不要这样看我,真的,我今天没有站在你这面,没有和你一起并肩战斗,我也很沮丧,可那有什么办法,已经是一盘死棋了,就算是加上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实质的问题。”仲菲依没有回避任雨泽那冷冷的目光,她淡淡的说着。
是的,这个问题任雨泽也是知道,但就因为看的清时局,就可以不要原则,一要良心吗。
任雨泽长长的嘘了口气说:“你知道吗?今天不是因为我受点挫折的问题,也许今天将会是洋河县再次走入派系斗争的开始,更为重要的是,我对洋河县是有感情的,我想你也是有感情,你忍心看着这个地方就这样烂下去?”
仲菲依摇下头说:“我不希望它会烂,但我也没有力量来阻止。”
任雨泽以为仲菲依听不懂,他大口的喝掉了半杯白酒说:“我希望有一个稳定,和谐的洋河县政治态势,但今天我的挫败,就注定了哈县长会继续发力,因为他尝到了甜头,他会加速的抢夺权柄,那么就算我不做表示,也会有人奋起抗争,一但进入派系倾轧和争斗,洋河的经济发展,也就到此为止了,你理解吗?仲菲依同志。”
仲菲依瞥了一眼任雨泽,讥笑着,她促狭地说:“我不懂,请任县长多教我一点。”
“你不懂?那你参合什么政治工作。”任雨泽一口就喝完了杯中的酒,把瓶子拿起来,给自己又到满,他有点醉意了,不是他酒量不好,是因为心情太糟糕,所以他就没有完全的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所以他的话刺伤了仲菲依。
仲菲依也有点激怒了,她冷冷的对任雨泽说:“你很懂,那今天怎么就败了呢,我看你是妄自尊大了一点,你说的那些我都懂,我也知道今天会议的重要性,但你说的如此悲观我就不同意了。”
任雨泽冷笑了一声问:“难道不是如此的结局吗?仲县长。”
仲菲依冷淡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哼”了一声,又意味深长的说“你不用叫我县长,我也不会叫你县长,其实今天会议也算不了什么,只是一个序幕,真真的结局还没有来到。”
任雨泽也冷冷的说:“也许会很快,接下来哈县长会势如破竹,一些人会被打压下去,一些人会很快提上来,洋河县的局面会很混乱。”
仲菲依摇下头说:“任雨泽同志,我看未必如你所说,形势总是在不断的变换着。”
任雨泽有了惊讶,仲菲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会和自己联手吗?既然她这样想,为什么今天不这样做,任雨泽疑惑的问:“你今天没有在会上表现出形势变换的迹象吧。”
仲菲依笑了,她笑的很暧昧:“你任雨泽也一直没有求我和你联手啊。”
任雨泽一愣,好一会才说出话:“这事情还要求??”
仲菲依说:“当然,今天我只所以要投哈县长一票,就是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任雨泽疑惑不解追问了一句。
仲菲依端起酒杯,押了一口酒,呡在嘴里,她眯着眼看任雨泽的反应,慢慢的咽下酒,缓缓的说:“在洋河县,我并非无足轻重。”
任雨泽一下呆住了,她就是为了向自己证明她在洋河县的存在和价值,自己过去怎么就没有直接对她说明自己需要她的帮助呢?是自己过于自信,还是对她不太放心。
任雨泽沉默了,他也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想了一下,才斟酌小心的说:“我明白你的作用,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做什么,今天既然话说到了这里,那么我请问一下,假设我请求你的援助,你可以接受吗?”
仲菲依也沉默了,但她表情并不凝重,她似乎还带点暧昧的情绪,她曳着眼,抽着任雨泽。
任雨泽在等她的回答,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夏雨骏就心里一阵的发慌,他预料到仲菲依会提出什么条件了,在这一刹那,任雨泽也算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给仲菲依强调过联盟问题,是因为自己害怕会有这样的结局,害怕她提出一些自己难以抉择的问题。
仲菲依继续的沉默着,继续的瞅着任雨泽,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办公室的气氛有了一点不可捉摸的味道,任雨泽不知道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自己拒绝了她,后果是什么,任雨泽很清楚,一个女人的嫉恨恐怕是世界上最强烈的一种仇恨,海枯石烂,此仇不变。
但如果自己为了自己的事业,或者是理想就这样放任自己,他又一时不愿意,他不愿意把自己的情~爱作为政治交换的筹码,那样太亵渎这一份情感。
仲菲依在沉默了很久后说:“我喜欢你,虽然曾今我伤害过你,但在伤害你的同时,我也是痛苦的,我是一个弱女子,我有畏惧,有软弱,也需要有点感情的寄托,需要生理的释放,所以就选中了你。”
任雨泽低下了头,他没办法来回应仲菲依那如啼如述的喃喃自语,任雨泽只能大口的喝着酒,他希望赶快把自己灌醉,只有醉了,才可以抵挡这仲菲依的诱惑,也只有醉了,才可以摆脱仲菲依的纠缠和渴望.......后来,他到底还是醉了,因为那一瓶白酒基本都是他喝了,而且,还是在如此沮丧中喝掉的。
仲菲依一直陪着他,看着他喝醉,看着他的寂寞,她没有去劝他少喝一点,她真想现在就来拥有他,但作为一个女人的矜持和骄傲,她忍住了,她轻轻的走过来,抱住了任雨泽的头,让他贴近自己的胸口,她闭上眼,感受着任雨泽呼出的热气不断的沁入自己的胸~乳。
任雨泽醉了,但依然可以感觉到那温暖的胸膛,他下意思的环绕着手臂,抱着仲菲依那沉默肉质的腰,摆动着头,去感受那胸中的缠绵。
仲菲依有点忘情,也有点迷离的就那样抱着任雨泽,抱了好长的时间,最后仲菲依还是离开了,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万千柔情,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了,她知道任雨泽没有鄙视自己,没有因为自己的背叛让他憎恶自己,这就够了。
对于洋河县昨天的常委会,很快就成了一个新闻,洋河县的干部们议论着,高兴和惶恐着,任雨泽被哈县长的打击,很显然的成为洋河县最具实力的两大阵营的胜负,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不管他是那个帮派,也或者他那个帮派都不是,但牵一发动全局的官场规则,谁都是明白的,这一场战役来的太快,很多人都没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和迎接。
于是,在洋河县的官场暗流就有了冲力,到任雨泽这里来的人就比平时多了起来,有来观察的,有来探虚实的,有来出主意想办法的,还有坚定不移表决心,愿意和他同生死,共患难,同命运,共呼吸的,任雨泽一一的接待,一一的安慰。
到哈县长那里的人就更多了,讨好的,卖乖的,送礼的,想要在这场战役后得到提拔的,来共同声讨任雨泽罪恶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任雨泽就很淡然的对待着混乱的局面,他很低调,没有说过一句豪言壮语,更没有说过一句哈县长的不是,应该说,任雨泽已经被完全的让哈县长征服了。
他依旧每天忙忙碌碌,政府工作虽然事无巨细,又纷繁复杂,但对他这样精力充沛、斗志旺盛的人来说,处理起来倒也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何况正是这种全身心的投入,还可以转移对莫名灾难的注意力,消减一点对它的恐惧。
但他还是有铁杆,公安局的郭局长和王队长为了减轻一点任雨泽受挫后的沮丧,两人就相邀任雨泽晚上吃顿饭,帮他放松一下心情,郭局长电话说:“县长,晚上就出来一趟吧,就给我们个面子怎么样?”
任雨泽本来不打算应邀的,就说:“没听哈县长在会上是怎么批评我的,你们还敢邀请我,想让我累教不改啊。”
郭局长愤愤不平的说:“不理他,让他装吧,我已经是订好包间了,你就出来散散心,一个人憋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任雨泽见人家已经准备好了,就不再推辞,只有答应了下来。
晚上郭局长安排的也不错,酒是好酒,菜是精华,还有几个他们局里的所长,科长什么作陪,有个科长还是个30多岁的女的,人长得不错,气质很好,酒量更是不错,任雨泽过去是领教过了,今天一见来了这么的好手,心里也是有点发虚,生怕最后把自己撂翻了。
包间里烟雾缭绕,热闹异常,笑声朗朗,不断的有人过来给任雨泽敬酒,恭维奉承之声不绝于耳,这烟气、哈气还有任雨泽自己和他们各自不同的脾气交融在一起,使得包里的味道变得很复杂,很不同寻常,很有些撩拨人心,他在这样的环境里陶醉了,也兴奋了。
酒到中途,一个科长就抱怨起来说:“有个女警察在灾区为失去母亲的婴儿喂奶被提拔为公安局副政委了,为什么其他喂奶的就不能提升呢?你说是不是?”
这科长就望着坐在他身旁的那个漂亮女科长嘻嘻的笑着,在开人家的玩笑。
这女科长叫向梅,也是很泼辣的,就接上了话说:“那能一样吗?我们郭局长吃的奶都是没奶水的,人家的奶里有奶水,人家喂奶群众都看见了,还上了电视,给郭局长喂奶,谁看见了吗?小孩吃奶是主食,大人吃奶是零食 ,那当然是不能提了,你说是不是,郭局长?”
这郭局长本来在局里经常很严谨的,不大喜欢开玩笑,这下就搞了个大脸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向梅不能冤枉我,我那吃过了。”
一下子,包间里就轰然的大笑起来了,任雨泽也指点着向梅说:“你这科长当的,郭局长都开始抱怨起来了。”
大家又笑了一阵,笑过之后,郭局长就靠近了任雨泽轻声的说道:“我们都听说你们开会的事情了,好像最近传言很多,说我们都在调整之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任雨泽看着别人笑闹,也不转过头,面不改色的说:“是真的的,我看过名单了。”
郭局长脸色黯淡了许多,又悄声的问:“那现在怎么办,就让他这样整下去。”
任雨泽说:“我正在考虑,有点棘手。”
郭局长就说:“要不我们就把那东西抛出去?”
任雨泽转过头,看看他,知道郭局长心里有点紧张了,就笑笑,说:“我还在考虑,我们在看看吧,实在扛不住了,也只好那样了。”
郭局长也是忧心忡忡的,但他相信一点,任雨泽是不会抛弃他们不管的,至于他现在压住那个录音是什么用意,郭局长不大明白,他也不好多问,就说:“我们都相信你,也支持你,你心里也不要为我们有太多的负担。”
任雨泽点点头,很感动的说:“谢谢你们支持,放心吧,正义永远不会消失。”
喝完了酒,任雨泽一个人回了政府,街上的人不多,沉默而凄寂,空气中弥散着濛濛凉意,这些凉意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寒冷,只是确确实实的浸润着人们浮燥的念头,一些欲抑难抑粗糙的**,在漫天无际的雨网的过滤中,渐渐的沉淀成心底的渣滓,被遗忘在阴暗的角落。
这样走走,他的心好象也净化了很多,大自然的魅力真的是很大,很有感染力,他想以后应该经常到外面走走,这样自己也许就不会很快的被官场同化掉。
回去以后任雨泽就给云婷之挂了个电话,和她聊了许久,但整个谈话中,任雨泽只字未提自己目前面临的具体麻烦,他更多的是在向云婷之试探和了解一些江北省未来的政治格局变化,作为一个身在偏远山区的副县长,很多上层的问题他是一知半解的,所以在最近一个阶段,他经常会给云婷之打电话,来探讨一些上层大格局的变化。
云婷之呢,感觉任雨泽更多的关注这些上层建筑是个好事情,即可以培养他对大局的理解,也可以让他更好的把握具体的一些事情处理,所以云婷之不吝赐教,每次都会给任雨泽推心置腹的详细解说。
任雨泽就问她:“有谣传说省委书记最近病了,是不是真的?”
云婷之回答:“是的,已经到北京解放军医院住院一周了。”
任雨泽又问:“那你感觉江北省会不会出现变局。”
云婷之在那面想了一下才轻声说:“前天,乐省长还来过电话,说这几天就要进京,一个是看望老书记,再一个是中组部要和他谈话。”
任雨泽凝神想了一下说:“看来传言不假,乐省长有可能进级了。”
云婷之有点忧心的说:“不好讲,很多事情的变化总是出人意料的,我们只有惟愿他可以顺利,要是那样,也许我们的日子都好过一点了。”
任雨泽也会心的笑笑说:“都在传闻你是乐省长最新收编的支柱呢,呵呵,领导以后发达了,我还是回去给你当秘书去。”
云婷之就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他两句:“不求上进,你就没想自己好好干,以后让我给你当秘书去。”
“云市长,这话你也敢说啊,你不怕把我羞煞了。”任雨泽就憨憨的笑着回应,云婷之这玩笑开的有点大。
云婷之也让他给说笑了,两人又聊了好一会......。
这个消息对任雨泽是很有价值的,他更明白,自己是不能轻易的抛出手中那把好牌了,古人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管这次调整压力多大,只要是时机不够成熟,自己是绝不拿出那把好牌。
已经两天了,任雨泽为了化解哈县长给自己设置的这道难题,他想了很多中方法,但一个个方法又被他自己推翻了,他曾今试图想要云市长,让她出面干涉一下,但后来想想,哈县长的调整是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在进行,而云婷之卷入了其中,会不会又给华书记一个攻击的借口,要是那样,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他也想过一些更激烈的手段来对付哈县长,比如说让手下这些将要调整的干部都联名给上面反应,或者是联名抵制这次调整,但结果也是一样,所有的这些最后都会算到他的头上,让他背上一个幕后策划,耍阴谋,耍诡计的名声,那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更为不利。
但不阻止这次哈县长的调整,同样是对自己极为不利,所有靠近自己的力量都会受到打击,很多人会离开自己,最为关键的是,洋河县的经济发展必将受挫。
他这样思考着,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财政局的肖局长,一个打给了检察院的元明检察长,他请他们都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