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接电话的似乎还未睡醒,语气里一副倦态。
“你好,请帮我找一下刘思雨!”孙光明说。
“我就是!”
“我是孙光明!”
“哎呀,你这么早就打电话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刘思雨撅着嘴不客气地对着话筒发起了“脾气”。
“实在对不起!”孙光明笑着说,“还有,昨天晚上也对不起!”
“不用了!”刘思雨说,“你呀,以后别再这样了,对身体不好。”
“是,是!”孙光明连连答道。
“如果你真的感到愧疚的话,就应该把这些天的薪水发给我。老板,我昨天打车的钱还无处报销呢!”刘思雨嘟囔着。
“这好办,你放心好了!”孙光明笑着说,“那你继续睡吧,睡醒了再来找我!”
“被你这么一搅和,再睡得着才怪呢!”刘思雨打了个哈欠,说,“起来了!你在家等着我,好歹早餐也得赖在你的头上!”
孙光明嘻嘻哈哈地挂了电话。
正在此时,电话铃声响了。孙光明看到是老家打来的,赶紧挂掉,重拨了过去,老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伢,你朋友过年到咱们家吗?”
“爸,你就别操心了!”孙光明语气轻松地表示,“人家已经同意了,你就在家等着吧,这次我一定带她回家去看你!”
“好好!”老爷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说,“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呢!我和你妈可在家等着你们回来啊!”
“好的好的!”
……
孙光明终于稳住了老人,挂断电话,他摆摆头,叹了口气,心想,幸亏找到了刘思雨,不然的话,这年委实没法过了。再掐指算算,到年底也就几天的时间,一切都迫在眉睫。
过了约莫个把钟头,刘思雨来了。见面之后,她看了看孙光明,将昨晚的事压在了心底。孙光明搓着手,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见状,刘思雨“扑哧”一声笑了,说:“瞧你那傻样,还挺可爱的!”
“嘿嘿!”孙光明挠着头皮。
这天,俩人继续扮演男女朋友角色。孙光明想想,觉得这样还是不行,光是两个人之间配合默契并不一定就能瞒住别人,到时候见了他的父母,万一刘思雨一时阵脚大乱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想到这里,孙光明摇摇头说:“我觉得光这样还是不行!”
“还能怎样?”刘思雨睁大眼睛,心里直打鼓,难不成还要以身相许啊!
“要不这样,现在,你就当我是我们家的老爷子,试试看!”孙光明坐在刘思雨的面前,盯着她说,“叫叫看!”
刘思雨咬着嘴唇,默默的踌躇了半天,却酝酿不出半个字,她笑着说:“这怎么当啊?再怎么看,你还是孙光明啊!不行,你这不是在骂自己吗?”
“你就别管这些,就当我是我爸就行了!”孙光明站起身,并躬下腰来强调,“我现在就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叫啊!”
“我叫!”刘思雨咬咬嘴唇,似乎要叫出来了,沉默半晌,她忽然吐出一口气。身子也软了下来说:“我真的叫不出来!”
“就这样叫,爸爸,爸爸!”孙光明摊开手引导。
“爸爸!”刘思雨终于叫了出来,她叹了口气,心想,真她妈够孙子的,这简直就是在帮人家做孝子嘛!
孙光明点着头说:“对了,就是这样。但是不能太生硬,要找到做儿媳妇的那种感觉,不能听起来很勉强。你呀,语气要亲热一些,感觉像是发自内心的就对了,也就是说演戏要演得像一些!”
刘思雨又极不情愿地叫了一声“爸爸”。
“好!这次有进步!”孙光明点着头说,“多练习几次你就习惯了!现在,你当我是妈妈,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叫叫看!”
刘思雨将孙光明看了又看,突然笑出声来,捂着肚子收不住。
“刘思雨!”孙光明皱着眉头,大声说,“我们这是在工作,你不要当成是儿戏!再这样,再这样,我可要来点惩罚措施了!”
“惩罚?”刘思雨止住笑,问,“怎么惩罚?”
“扣钱!”孙光明恶狠狠地说。
“我就知道你黔驴技穷只能来这招!”刘思雨撇着嘴说,“我可不是你的奴隶,你也不想想,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怎么跟一个老掉牙的老太太扯得上边?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你呀,爱扣不扣,本小姐没工夫跟你玩了,走人!”刘思雨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孙光明眼看着刘思雨开门、关门,门“嗵”的一声带着些许怒气关上了,他却愣愣的没有半点反应。
刘思雨走了,孙光明看着空落落的房子,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忽然有些后悔:是啊,人家不过是小姑娘嘛,凭空让人家叫爸爸妈妈,肯定不习惯,没准到时候进入了情景她就会了呢!孙光明啊孙光明,你真不会做人,还跟一个小姑娘发脾气,不应该!
孙光明翻了半天杂志,估摸着刘思雨也应该回到学校了,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刘思雨粗声大气地问:“谁呀?”
“我,孙光明!”孙光明微笑着答道。
“你别来烦我!”刘思雨不耐烦地说。
“思雨,实在是对不起,刚才,我是太急于求成了,所以……希望……”孙光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