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进行了上朝仪式。
今天太后依旧在垂帘听政,刘辩以为她后悔了。
但仪式过后,原本该是百官跟她进言,商讨国家大事之际,却被她制止了。
只听得太后说道:
“本宫由于身体不适,自今日起,朝堂大事一律由陛下处理,诸位有什么要事就跟陛下说吧!”
仅这一句话,就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众大臣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刘辩吃了定心丸,心知太后此次前来应该是为他助阵来了,担心他镇不住这些个臣子。
而对于眼前犹如菜市场的朝堂,刘辩就只是笑着看他们众说纷纭,并没有制止。
没想到太后也没有制止他们,只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这也说得过去,毕竟现在朝堂已经不归她管了,
此间吵闹之际,不仅是刘辩在观察他们。
一些德高望重,心思玲珑的臣子也在观察着刘辩和太后,猜测着他们母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怎么忽然就让少帝管事了呢?
“肃静!肃静!”
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渐渐地息了。
“这里是朝堂,不是集市,你们是朝廷命官,也不是那些市井小民,如今陛下在上,你们却在下面吵闹,你们,你们知礼否?”
百官们听着这些数落他们的话语,有些不自然,但却并不是太在意。
尔后又一个声音传来,
“孔侍郎说的在理,你们呀,得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
“诺!太傅。”
百官对前后两位发言人的态度由此可见。
刘辩看着,只觉得有意思极了,他早已看过了百官录,知道第一个发声的孔侍郎乃是孔融,当代大儒,乃孔子的第二十世孙。
而后一个的太傅,乃是袁隗,袁绍的叔叔,如今袁家的话事人。
而随着袁太傅的声音落下,此时朝堂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其中一个老臣忍不住了,进言说道:
“太后,陛下如今年纪尚幼,恐担不起这国家重任,还望太后为了这江山社稷,屈身亲政呀!”
本来刘辩是想继续看下去的,可如今牵扯到了他,他可就有话说了。
“不知这位大人高龄呀?”
“老臣已经到了古稀的年龄了!”
面对刘辩的问话,他不敢不答。
“尚能饭否?”
百官听到刘辩这句话,不由自主的偷笑着。
“老臣三朝元老,陛下怎可侮辱老臣!”
他听着众大臣笑他,气得身体都发抖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陛下竟然毫无顾忌的当众落他的脸面,可是脸面这东西,这是自己凑上来丢的。
“诶,郑司空勿怒,朕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毕竟郑司空竟能老来得子,可见依旧老当益壮,不仅仅是还能吃饭呀!”
众大臣听着陛下的揶揄,朝堂上竟是一阵哈哈大笑。
毕竟郑司空当时五十多了,竟还能诞下一名公子,得此喜事,他可谓是欣喜若狂,为此他还大摆筵席,在当时可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而刘辩也听说过他的这段轶事,开口揶揄着他。
“陛,陛下!”
“谢谢陛下夸赞!”
郑司空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差点没气过去,他还想说些什么挽回颜面的话语,可抬眼看向堂上依旧微笑着的陛下,竟发现如今的陛下,和他印象中的大相径庭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当这出头鸟了,有些怨气地看向了袁太傅,而袁太傅竟然躲避了他的目光。
他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大当呀,只得偃旗息鼓。
然而刘辩哪里肯饶了他,继续开口说道:
“听说郑司空的那位公子,如今正在经受牢狱之苦,可需要朕的帮忙呀?”
没错,这位郑司空就是当初惹了刘辩的司空公子的父亲。
他听见陛下如此说,当即心下骇然,怪不得官府的人不给他面子,只说了这是上头的意思,而他到处托关系去查,可就是查不出这是谁的旨意。
为此他可谓是焦头烂额,想尽办法也无济于事,最终他找到了袁太傅,跟袁太傅做了一个交易。
袁太傅答应他可以帮他救出儿子,而他只需要答应袁太傅一件事,那就是出面理清大将军死后朝堂的局势。
可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是陛下的旨意呀,就是袁太傅又如何能救出他的儿子呢?
他如今已是心灰意冷,甚至想到,莫不是袁太傅知道这是谁的旨意,故意给他一张空头支票,把他当枪使。
思及此,对袁太傅的目光由怨气改为了怒目,如果眼神能杀人,袁太傅已经千疮百孔了。
而袁太傅现在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