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是自己要留下来的,他要和他的母后探讨一些问题。
何太后见刘辩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下逐客令道:
“皇儿可还有什么事?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请回吧,母后累了!”
虽然刘辩是她的儿子,但是她对刘辩的感情并不是很深,特别是在知道他喜好欣赏所谓的艺术杀人,就更加看不上他了。
而之前她所做的种种,维护他也好,向灵帝施压也好,只是为了刘辩能顺利登上皇位,这样她就可以稳坐皇太后的位置了。
在这深宫之中,灵帝并没有给她太多的爱,而她也并不迷恋女儿之情,而是发展外戚势力。
既然灵帝可以如此无情,那她就要成为那个灵帝也不敢轻易悖逆的人。
随着外戚的强大,她的哥哥当上了大将军,她就越来越迷恋权力带给她的快感。
如今灵帝已经驾崩了,她唯一的掣肘也没了,而她的儿子,刚继位的刘辩,黄毛小儿不足为虑。
所以她很自然的垂帘听政,而正如她所料,她的儿子并没有半分忤逆的意思。
今天看到他带着十常侍来,那份恐惧,哪里有皇家的半点威严,她只觉得恶心,并不想看到他,于是下了逐客令。
“母后,儿臣想请问您几个问题!”
何太后有些漫不经心,并没有理会刘辩,而刘辩自不在意,自顾地问了起来。
“请问母后,这汉室江山是姓刘的还是姓何的?”
一语惊雷,这可是诛心之言,何太后听后心中一震,尽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即刻出言训斥道:
“放肆!你怎可如此对母后说话。”
“儿臣只是有些不明白罢了!”
刘辩并没有退缩,此时的他镇定自若,哪里还有来时的紧张慌乱。
“当然是你刘家的,如今你还小,并不适合亲政!”
“母后呀,如今汉室可是内忧外患,腹背受敌呀,河北黄巾贼席卷中原,金城边章、韩遂犯上作乱,此外患也!”
“可纵使如此,也抵不上这内忧半分呀,母后您说是也不是?”
刘辩并没有说内忧是什么,他相信何太后能猜得出来。
何太后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认真地盯着他看。
他的儿子何时言语如此犀利了?
何时能通晓汉朝形势了?
这让她既熟悉又陌生,此时内心不自觉地生出一丝危机感,只是她并没有感觉到。
“母后,请问您垂帘听政能解决这内忧外患的难题否?”
如果第一问是宣示主权,那么这一问可就是要宣示能力了。
何太后听到之后心里大受打击,的确,她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特别是如今她的哥哥要在这内忧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一种无力之感滋生出来,让何太后顿时颓废了下来,她好像只记得争权了,而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连皇帝都没有实权的话,那天下必将大乱也!
“你先回去吧,母后累了!”
这次她是真的累了,身心俱疲。
“母后呀,您是我的母后,是我的亲娘呀,让我掌权吧,切莫让事态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了!”
刘辩终于说出了内心话。
何太后抬眼看了一下他,轻笑出声:
“说实话,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与以往我所认识的大相径庭,但我却更喜欢你现在这样,至少有几分向我了!”
“回去吧!此时日后再议!”
何太后话已至此,刘辩也不再舔着个脸呆在这里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何太后究竟怎样决定,他干涉不了。
现在他可是摊牌了,不装了,这种感觉真刺激呀,比扮猪吃老虎刺激多了,这可是硬刚老虎呀。
离开何太后的住所,刘辩并没有立即回宫,他接着之前的计划,参观未央宫去了。
而跟着他的小黄门则都被他赶跑了,一个人游玩才舒服嘛,有人跟着多扫兴!
行进间,抬眼望见一个小孩正在奔跑,而背后一个侍女追着他喊。
“殿下,你慢点跑,殿下!”
“来呀,苏姑姑,你来追我呀!”
“我追不上你!”
“来呀来呀!”
“殿下小心!”
这小孩只顾回头说话,并没有看着前路,直接对着刘辩撞了个满怀。
好一个肉弹冲击,刘辩被这胖嘟嘟的家伙撞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侍女追了上来,看见刘辩,急忙下跪道:
“奴婢参见陛下,请陛下恕罪!”
这时小孩也回过神来了,看见是刘辩,委屈地说道:
“哥哥,你撞疼我了!”
侍女赶紧拉了一下小孩,小声对他说道:
“殿下快给陛下行礼!”
刘辩也听到了,不在意地笑道:
“你起来吧!小刘协,扶着姐姐起来!”
“她不是姐姐,是苏姑姑!”
看着小刘协这认真的模样,刘辩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