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清不理他,推开房门直奔床头,将尚未完工的木雕和小刀抄到手里,坐到床边迫不及待地刻了起来。
慕容隐也随后赶到,疑惑地看着她的举动问道:“幼清,你这是在干什么?”
白幼清依旧不肯搭理他,埋头做着手里的活。
慕容隐坐到她身边,忧虑道:“幼清,你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白幼清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还说没有,连看我一眼你都不愿意还说没生气?”慕容隐叹声气,自责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幼清,我真的不是故意告诉你错的日子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不小心把日子记错了。是我不好,是我害你记错乘骐的生辰,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实在不行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能解气,只要你能原谅我。”
他越说白幼清越气,冷着脸色埋怨道:“慕容大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这无心的过失真的是害苦了我。我明明记得他的生辰,我明明没有忘,可是就因为你告诉我错的日子,让我成为了一个不称职的妻子。我过生辰的时候乘骐总是费尽心思给我惊喜,提前好久给我准备我喜欢的礼物,而这次他过生辰我居然记错了日子。在大家都为他吃长寿面的时候我这个做妻子的竟然还说不想吃面条,我们本来就有误会,这次他肯定对我更加失望了。”
“对不起对不起,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你说吧,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会原谅我?”
“对不起有什么用?自当相识起我们两个从来没有吵过架,就是因为你,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闹误会。人生能有几次生辰?这次的遗憾别说他了,就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白幼清薄怒不消。
“幼清……”慕容隐听着她这番话心里也不免难受。这事是他失算了,忘记算后果了,成功让他们两个闹了误会却也让她责怪讨厌自己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掺合你们的事了,幼清,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是无心的。就看在……就看在我救过你和孩子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白幼清余怒未消地吐出了一口气,“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怪只怪我粗心。我现在只想求得乘骐的原谅,只要他肯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他的。”
“好吧,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刻木雕,给乘骐准备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慕容隐看向她手中精致的木雕,带着酸意问道:“你这刻的是你和乘骐?”
“嗯,我得赶在天黑之前刻好,到晚上好送给乘骐求得他的原谅。”
“哦。”慕容隐失落地点点头,眼珠转来转去似乎在想着什么。
“啊!”由于太过心急白幼清一不小心被手中的刀子划破了手,鲜红的血液从虎口处汹涌而出。
“幼清!”慕容隐吓了一跳,连忙紧张地拉过她的手查看伤势。
“我没事。”白幼清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忍住剧痛想要继续雕刻。
慕容隐心急地阻止,“你干什么?手被划了这么大个口子怎么还能刻东西?快放下,我给你包扎伤口。”
“用不着,我不能耽误,我得赶快把礼物做好。”白幼清强忍住手上的剧痛继续雕刻,鲜血一点点染红了木雕。
慕容隐心疼不已,劝说道:“幼清,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乘骐啊,这是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喜庆之物,而现在都沾染上了你的鲜血,多不吉利啊。快把伤口处理一下再刻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白幼清闻言看看自己满手的鲜血,又看看沾染上自己血迹的木雕,犹豫一下说道:“你说的有理,送给乘骐的生辰礼物怎么能染上血呢?太不吉利了。”
她说着把手中的木雕和小刀放到床边,起身道:“那我先找块布简单把伤口包扎一下,等会儿再刻。”
“嗯,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自己来。”白幼清说着来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寻找可以包扎的东西。
慕容隐看着她的背影,悄悄把床边的木雕和刀子拿到了手中……
白幼清刻完木雕就坐在白萧然房门前等待百里乘骐,一直等到天黑才看到他们两人珊珊归来。
“乘骐!”她连忙起身迎过去,担心地问道:“你去哪儿了?一整天都找不到你。”
百里乘骐并未回答她的问题,淡淡地问道:“你有事?”
“我……有事才可以找你吗?”白幼清心脏隐隐作痛,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乘骐吗?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冰冷?丝毫不见往日的温柔,完完全全像看陌生人一样。
“如果没事我先进屋了。”百里乘骐说完错过她准备回房。
“我有事。”白幼清拦住。
“说。”百里乘骐停住脚步。
“我……”白幼清看向旁边的白萧然。
“ok,老哥明白,你们聊。”白萧然很识趣地回了房间。
白幼清走到百里乘骐面前拉住他的手,内疚万分地道歉,“乘骐,对不起。”
百里乘骐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冷声道:“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不该记错你的生辰,都是我的错,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妻子。”
“如果你想为这件事道歉的话我感觉没必要。”
“这件事没必要?那你的意思是还是怪我去照顾慕容大哥?”白幼清有些委屈地问道。
“你忘了吗?”百里乘骐看着她的眼睛,痛心疾首,“你亲口说嫌我管你,我现在改了,我不管你了,你现在不是应该解脱了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所有的一切事情都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我不再管你了,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我……”白幼清心痛地看着他,想要开口解释眼泪却先一步涌上眼眶,喉咙硬得发疼,几欲启唇都发不出声音。
百里乘骐移开目光不再看她,“那是你的自由,我答应过你永不干涉,没有怪不怪,我没资格。”
“乘骐……”白幼清泪水不可抑制地滑落,伤心欲绝地哽咽,“你别这样,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受不了这样的你,真的,不要这样。”
“我以后都会是这样,你受不了可以选择不和我见面。”百里乘骐说出的话字字绝情。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白幼清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