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崇杉面前,余子清很自然地指了指孙文琅和赵宁对王崇杉笑道:“我初中的同桌同学孙文琅,这是他的老婆赵宁,一个在龙瓯区工委工作,一个在市委宣传部工作,说起来还是你的同事呢!”
在孙文琅和赵宁看来,余子清这么年轻就认识王记,能请动王记跟他一起吃饭那已经是很了不起,很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他们夫妻两费劲心思请个区宣传部部长,最后人家还放他们的鸽子。所以两人见余子清这样随意地王记说话,而且竟还口无遮拦地说自己两人是王记的同事,不禁暗暗咋舌,一颗心扑腾扑腾地跳着,暗想这余子清怎么讲话没个分寸,就自己俩小罗啰还记的同事?这不纯粹往自己脸上贴金,惹人笑话吗?
不过让孙文琅和赵宁大感意外的是,王记不仅没有露出半点不满或轻视之色,相反闻言后还一脸亲切地跟他们两握手,而刚才还自持身份的何其尧更是一副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握手。
互相打过招呼,一行人便在酒店经理带领下进入包厢。
包厢布置极是讲究,金碧辉煌又不失典雅大气。
孙文琅和赵宁站在包厢里,一眼看去不是秘就是记,甚至连温瓯市第一把手都在场,想想之前自己两人为了跟区宣传部部长吃顿饭,费尽心思,连菜肴都要反复斟酌,不禁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心中大发感慨人生际遇。
“余先生,请上座!”就在孙文琅和赵宁夫妻两大发感慨,王崇杉面带笑脸,很是客气地请余子清上座。
孙文琅和赵宁见曾经那么高不可攀,那么威严的王记,十分客气地请余子清上座,顿时彻底傻眼了。本来他们以为余子清有门路能攀上王记就很了不起了,甚至就在不久前他们心里还在暗自嘀咕,余子清跟王记讲话没个分寸,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余子清的身份似乎比王记还要尊贵,连王记都要请他上坐。
周淳刚才在车上虽然已经隐隐看出点名堂,但见王记请余子清上座还是免不了一阵吃惊。倒是何其尧,因为经历过当初苍灵县的事情,心中有了些计较,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暗暗告警自己,那余家村一定要重点关注,不可有丝毫大意。
王崇杉本就是上官明远从小带大的人,而上官明远又是余子清不记名的门人,若从辈分上排,王崇杉叫他一声师祖还是抬举他,余子清倒也没必要跟他客套这种虚礼,闻言没推辞就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又一把拉过还有些发愣的孙文琅,笑道:“老同学,坐我这边。”
见连王记都这样尊敬余子清,孙文琅心境跟刚才又有了丝不一样,挨着余子清坐下,颇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赵宁本就有些势利眼,坐在孙文琅身边,看着余子清高高上座,王记在一边陪坐,感触就更深了。
众人坐定,饭局就开始了。
……
“年后去跟上官明远碰个面,就说我让你找他的。”
市委大院,王崇杉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着根烟静静看着下面马路上车来车往,脑子里却回荡着余子清临走前说的一句话。
他究竟跟老爷子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我年后去见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我来做?难道安稳的日子终于要到尽头,老爷子终于要出我这张牌了吗?
一想到这,王崇杉不禁有些烦躁地拿起烟往嘴里塞。安稳了这么多年他还真不想搞出太多的事情,只是烟到嘴边,这才发现烟已经烧到烟嘴了。
王崇杉看了手中香烟一眼,转身重重把烟蒂往烟灰缸中一按,眼中透出毅然的目光,从口袋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之后,电话那头才传来昌叔苍老的声音。
“崇杉,有什么事情?”
“昌叔,老爷子在不在?我有事要跟他说。”王崇杉沉声道。
“老爷最近都在打坐修炼,有事你跟我说就可以。”昌叔不紧不慢道。
王崇杉闻言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身居高位,可以官家一张王牌,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轻易动用的。而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轻易给上官明远打电话,一旦打去电话,那就意味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不管上官明远有多忙也会立马接他的电话。像今天这样,仅仅因为打坐修炼而不接他电话,实在让王崇杉感到意外。
王崇杉自然不知道,上官明远如今已经踏上修仙之路,这尘世间的荣华富贵对他而言早已没了吸引力,世俗间的事情他也久已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