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金色屏障绽放出万道华光,像是一轮烈日,强烈的反震之力震得林皓头晕目眩,元神都险些崩溃。
看着出现了一个大裂缝的金色屏障缓缓愈合,林皓不甘的叹了口气,只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这次倒不是契机的问题,而是却少一点后续之力。林皓已经将地元境的薄膜给撞裂了,只可惜他自己的也耗尽了力量,没能力穿过薄膜了。
“难道必须要找到纯命女我才能突破?”林皓有些郁闷。五行能量,各有特色,木元主生,水元主寿,也就是持久力。刚刚林皓要是能再坚持那么一下,或许就成功了。
虽然失败了,林皓也没有太大的失望,毕竟他已经成功冲破了金色薄膜,没能过去,只是修为还不到家的问题。也就是说,突破的契机,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
林皓睁开了眼睛,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这车太慢了,加上一路上走走停停,三百多公里路程这还没走到一半。不过车已经使出了市区,映入眼帘的是层峦叠翠的山峰,葱葱郁郁的树木散发着让人舒服的气息。
林皓可以感觉到刚刚因为冲击地元境而消耗的木元竟然在快速恢复。
城市里虽然也有树木,但那些树木很多都是后天移植过去的,在移植过程中损耗了太多的生气,所以远远比不上这种原生态的植物。
如果是在这里修炼,或许林皓早就突破到了地元境。
此时正是春末夏初,许多花儿都到了凋零的时刻,飞舞的花瓣落在地上,铺了一地。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林皓忍不住的就吟了一句诗。
然后林皓就愣住了。
从字面上看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花离开了枝体,使春光减色;但它不是无情之物,它落在泥土里成了绿肥,还可以哺育花。
林皓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旋即再次闭上了眼睛。
花落化肥,肥化养花,死亡不代表终结,而是新生!
生死轮回,永生无息!
这就是生命的真谛!
因为林皓体内的木元是以生为主,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将精力耗费在这个生字上。可他却忽略了一点,没有死哪来的生?
生生死死,只有形成了一个循环,才能永恒的传递下去。
换句直白点的话来说,生亦死,死亦生!
生是创造,死是毁灭,看似对立,实则相互依存。
林皓明悟了,他终于明白了他无法突破的原因。
不是他的修为不够,而是他对生的认识不够。进入地元境,就要打破凡体桎梏,成就圣体。
凡体不破,圣体嫣成?
想要新生,就得先毁灭!
坐在座位上的林皓突然发出一阵异样的光芒,原本因为体内木元充沛而时时刻刻都释放着生之气息的他此时却释放出浓郁的死亡之气。
仿佛坐在那里的不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死了几万年的尸体。
“老大,你怎么了?”聂啸天被吓了一跳,被那种气息沾染,他立刻就感觉到一阵虚弱,仿佛被死亡气息给笼罩了一般。
死气弥漫,吞噬生气。
很快,死亡气息就笼罩了整个车厢,被死气笼罩之后,所有人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许多人都开始打起哈欠。
“怎么回事,感觉我在变苍老!”聂啸天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然在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产生皱纹。
看着全身放出阵阵黑气的林皓,聂啸天似乎明白了,这应该就是林皓做的。
他原本想将林皓弄醒,但最终忍住了。
黑气越来越严重,聂啸天距离林皓最近,受到的影响自然越大。越来越虚弱,甚至觉得眼皮都变得沉重起来。
“老大,我们下辈子再做兄弟。”聂啸天感觉到了死亡,但他一直都咬牙强撑,并没有去打扰林皓。
他虽然不知道林皓在做什么,但他也隐隐猜到林皓此时在练功,如果打扰,恐怕会走火入魔。
这就是真正的兄弟,为了对方,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就在聂啸天即将闭上眼睛的时候,弥漫的黑气竟然快速涌进了他的体内,转眼间消失的无隐无踪。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死亡之感也消失了。
下一刻,林皓的身体再度绽放出一股翠绿的气息,这股气息平和中正,充满了生命力。
原本已经无比虚弱的聂啸天感觉自己似乎被滋润了一般,体内的生机迅速恢复了过来。
仅仅几分钟时间,聂啸天的身上的周围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变得光滑细腻,比起女人的皮肤都不差。
聂啸天惊讶的看着林皓,知道这肯定也是林皓做的。心中涌起一阵后怕,幸好没有打断林皓,否则只怕他就无法恢复了。
林皓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老大,你似乎又变强了。”聂啸天感觉林皓身上那股让人舒服的气息更加浓烈了。
林皓笑着点了点头,一直禁锢着他的地元境竟然就这样突破了。
不是通过长久的修炼,也不是得到了五行命女的阴元,仅仅是看远处飘落的花瓣而已。
林皓能够理解老头子曾经跟他说的话,修炼一途,最讲究悟性,没有悟性修炼一万年也是枉然。
看来从人元境修炼到玄桥,是通过努力能够达到的,而想要突破到地元境,就必须靠悟。想必以后想要突破到天元境,神元境,也得靠悟。
不过那可能是极其遥远的事了。从人元境修炼到玄桥,林皓一直都挺一帆风顺的,唯有这地元境,困了他许久许久。由此可以预见以后突破到天元境,神元境会有多难。
这时候火车恰好到站了,有不少人下去了,当然也有人上来。
林皓注意到一个拄着一根棍子的瘦弱身影艰难的在拥挤不堪的车厢里走着。
这是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女人,皮肤黝黑,身上也发出一阵有些难闻的臭味。一条腿包着白色的纱布。天眼透视下,发现女人的整个脚掌都不见了,唯有光秃秃的一截断腿。断腿还有些发炎,臭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你的座位是几号?”林皓走过去扶住女人,问道,想要帮女人找到自己的坐位。
“谢谢你,我买的是站票,没有坐位。”女人感激的看了林皓一眼,说道。
林皓扫视了一眼,所有人都当做视而不见,根本没有要让座的意思。不过林皓本来也没打算有人会让座。
“我的是坐票,你坐我位置吧。”
“不,不用,小伙子,我没事的。”女人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其实女人的脸也不算难看,只不过皮肤太黑了,又皱巴巴的,身上还有股难闻的味道。
“没事。”林皓将女人扶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谢谢你了小伙子。”女人更感激了。
林皓点了点头,看着女人的断腿,心中一动,自己刚刚突破到了地元境,掌握了生的力量,可以试试能不能让女人的断脚重新长出来。
就在林皓准备尝试的时候,一个列车员突然走了进来。
“查票了查票了,都把车票拿出来。”声音很不友好,不像是在对待旅客,而是对待犯人。
也没办法,这破车,如果不是经常有人逃票,估计连列车员都懒得配吧。而且被分配到这破车上来服务,列车员肯定心里一肚子火,哪能还有好脸色呢。
林皓只得停住,打算等查完票再说。
很快,列车员就查到了林皓这里,聂啸天拿出了两人的车票,交给了列车员。
看了林皓的车票,列车员冷冷的说:“你自己有座位干嘛让给别人。”
“她腿断了。”林皓随意的道。
列车员将票还给林皓,看向坐在林皓作为上的女人,有些厌恶的说:“查票!把票拿出来!”
女人颤颤巍巍的从洗的发白的破牛仔裤里掏出一张车票递了过去。
“这是儿童票,你应该买成人票。”看完票后,列车员脸色一沉。
“我,我是残疾人,我就买了这张票。”女人艰难的动了动断腿,说道。
“你有残疾证吗?”
“买票的时候,人家就问我要残疾证,我一个外地人,哪里去办残疾证,就买了一张和残疾平一样价钱的儿童票。”
“那不行,赶紧去补票!”
“求求你了,我是残疾人。”
“残疾人得有残疾证,你没有残疾证,就得买全票,我只认证不认人!”
这时候,列车长过来了,列车员将事情说了一遍。列车长看也没看就说了句,没有证就不能上车,必须要补票。
女人颤抖的说:“我没有钱,这票还是工友们凑的,自从脚被机器砸断以后,老板就把我撵走了,一分钱都没给我。”
列车员邹了邹眉头,说:“这样吧,不行就让他到锅炉产煤,让他义务劳动!”
林皓脸色里立刻就变得十分难看,气愤的说:“人家腿都断了,怎么铲煤?”
列车长冷冷的看了林皓一眼,“你这么好的心,干脆就将她的票补了算了。”
其实别说补一张火车票,就算是补一张去月球的票林皓也补得起,当然,前提是得有到月球的票才行。可林皓忍不下这口气。这列车员和列车长也太过分了,对待残疾人还这样。于是冷笑着问列车长:“你是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