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脑袋一片空白。福满满却毫不畏惧:“林阆姑娘参加桐山茶会的时候,身体不适,在晌午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平王府。大师知道这么多,竟然不知道这个吗?还是说大师不潜心研究佛法,却关注是这等鸡毛蒜皮的事情?
大师想知道,便去询问王妃去。再不成,去问王爷,问侧妃,问郡主。现下问我这么一个外人,算得了什么?我这么个外人,大师觉得我能知道什么?”
静安大师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此时只觉得敬佩起景瑜娘来了。福满满还这样小,就有这般的口才和思虑了,定是受到了景瑜娘的培养。
这样看来,天相是对的。
静安大师笑笑:“是我唐突了,一时失言,小姐不要怪罪的好。”
福满满摇摇头,小大人一样的告诫道:“你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得亏你是遇到了我这样大度的人,不然别人肯定要跟你吵起来。”
静安大师哈哈大笑,站起来打开药箱,从里面掏出来几个瓶瓶罐罐,推到福满满面前。
“大师,这是何意?”福满满问道。
“这些都是我秘制的药膏,有消肿止痛的,有使伤口快速愈合的,还有祛除疤痕的。虽然伤口不是很深,却还是要小心注意着,这些都留给小姐吧。”静安大师道。
福满满可不敢收他的东西,正要想办法推辞,就看到静安大师二话不说,拎着药箱就要离开。
他看了一眼福满满,说道:“方才那些话,绝无恶意,都是试探小姐的,希望小姐不要生我的气。我就是从桐山下来的,那里头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不信的话,小姐可以去问王妃。这些药,还请小姐千万要收下,告辞了。”
说完,静安大师便大步离开了。
福满满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看福满怡:“姐姐,我们去问问王妃吧?”
福满怡点点头,将福满满的小脑袋搂在怀里。她忽然认识到了京都的复杂可怕了。以前在扬州的时候,一直向往着京都的繁华。到了京都,反而怀念起来扬州的简单了。
——
春香领着福满怡和福满满,找到了杨蔷蔓,她正在安排晚膳的事情。
“本想着和王妃通个气儿,一齐来将林阆姐姐救出来呢。谁曾想这计划还没有实施,林阆姐姐就已经安然的回来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久留了。”福满满说道。
杨蔷蔓挽留道:“用过晚膳了再回去吧?本宫这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就可以动筷子了。”
福满满摆摆手,婉拒道:“多谢王妃的好意,可是我们是受淑贵妃娘娘的托付,来办这件事情的。如今要回去禀告一下。”
福满惠附和道:“正是,林阆安然回来了,可淑贵妃还不一定知道。我们得跟她说一声,省得她忧心。”
杨蔷蔓笑着说道:“不用再回桐山去了,我已经派了人去禀告。再说了,现下桐山已经解封了。桐山上的姑娘们都已经坐上了回家的马车,那淑贵妃呀,也已经起驾回宫了,还是圣上亲自来接着她呢!”
“真的啊?已经解封了?”福满惠、福满怡、福满满一齐惊呼道。
“是啊,说是杀害康锦华的凶手已经被抓住了,就是那个孟萍,人已经押进大理寺中去了。她的其他同伙,想要突围出去,都被当场射杀了。”杨蔷蔓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满是冰霜。
福满满知道,那些就是绑走林阆的人,定是被杨蔷蔓下手的。
三人听着这些话,都觉得恍若隔世。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嗨,瞧我,跟你们几个姑娘家的说这些做什么?快,累了一天了,早该饿了吧?本宫让厨房炖了安神汤,多喝一点吧?”杨蔷蔓说道。
“多谢王妃的好意,只是家里人还不知道我们怎么样了。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在王妃这里呢,若是在桐山的山脚下等不到我们,不知道该多着急。”福满惠道。
杨蔷蔓点点头:“说的对,是本宫疏忽了。光顾着感谢你们救助阆儿了,忘了你们的家人还在担心着。本宫这就派人套车,送你们回去。”
三人一齐谢过了杨蔷蔓,便翘首盼望着回家。
另一边,被关了好久的陈嘉昀和福恭昌,也终于被放了出来。
福恭昌连忙去找福满满她们,原本是很高兴的。可是一晃眼看到福满满袖口里,缩着两只包扎的粽子一样的手,登时就脸黑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疼不疼?”福恭昌蹲在福满满身边,一边小心的看着,一边询问道。
福满惠听了这话,仔细一看,也被福满满粽子一样的手吓了一跳。担忧的看着福满满,关切的询问出了什么事儿。
福满满连忙回答道:“二哥,惠姐姐,是我不小心摔伤的,不碍事的,已经不疼了。”
福满怡认错道:“二哥哥,是我跟妹妹疯玩的时候,导致妹妹摔伤的。”
福恭昌对福满满心疼得很,对福满怡批评的话又说不出来。堂堂男子汉,蹲在地上急红了眼睛,憋了半天,对福满怡说道:“以后注意些,莫要跟妹妹疯玩了。”
福满怡重重的点头:“知道了,二哥哥。我以后一定好好的照顾妹妹,绝对不让她再受伤了。”
福恭昌“嗯”了一声:“乖。”
福满满对他说道:“二哥,也有我的不好,不能全怪姐姐。”
福恭昌教育她道:“小妹,你不要太护着她了。”
他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在福家,除了最小的弟弟福恭旭,就数福满怡是最令人操心的了。福满怡是福睿哲家里,诞生的第一个女儿,当初的景瑜娘和福睿哲,照养她的时候,太过于小心翼翼了,也太纵容了一些。
加上少年有两个哥哥时常护着,有什么事儿都去找哥哥们。闯了祸也有人担着,全然可以随心所欲的,什么都不用考虑。这才导致了福满怡什么都不用操心,不考虑后果的莽撞性子。
如今回到了京都,环境和扬州不同,人情往来也是大不相同的。福满怡再不能按照在扬州生活的那种来继续过下去了。
家里人都决定磨砺福满怡的性格,虽然不指望她能达到景瑜娘的那种境界。但也希望她能明白责任与担当,做事儿周全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家族中的每一个成员都要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影响到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整个家族。
福满满在景瑜娘的熏陶之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