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伯拿起来一看是导演,顿时就有些不悦地接了起来,“钱我们会分给你的,别一天到晚都打电话给我们……”
导演气急败坏地吼道:“现在还谈个屁的钱啊!你们没有上网查看吗?你那大侄女直接开直播,请了各路媒体记者,说要为自己澄清一切!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啊,连官媒都请来了,她背后是不是有大人物在替她撑腰啊!”
刘大伯眼皮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底里诞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导演不耐烦道:“你自己去平台看直播。”
通话被掐断,刘大伯一脸懵逼地打开了手机。
看到了热搜一,被指不孝的当事人刘美玲发出回应。
他下意识地点进去,居然还是个现场直播,点击率已经高达了三亿。
“怎么回事?她还敢直播反击?她有什么证据?”刘大伯母却根本没把她当回事,随手一点开——
“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大伯一家的事情,我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无愧于心,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清亮悦耳,掷地有声的话语在直播间内响起。
网友们都炸开锅了,“那你大伯说你不孝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到死都不去看你堂弟一眼。”
“他们一家好歹也是你的恩人,匹配肾源也不愿意,你的狼心被狗吃了吗?”
“现在还在演戏,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很恶心吗?”
面对众人的质疑,刘美玲却坚定道:“大家的问题,我可以从头到尾向你们解释。”
她忍下满肚子的酸涩和委屈,剖开了所有的伤痕,揭露给大家看——
“8岁那年我父母因为不堪负债去世,许多的亲戚都不愿意收养我这个拖油瓶,只有大伯父伯母一家愿意收留我,对此我感激涕零,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会报答他们。
所以后来,他们从小让我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拖地晒被,什么脏活都愿意干,因为这是我欠人家的,所以我觉得这是公平的。”
说话间,生怕网友们不信,她主动地朝着镜头露出了两只手来。
一个二十几岁女生的手,本该光滑柔嫩、白皙无暇的,可是展现在众人面前的,确是一双粗糙黑黄,甚至布满了老茧的手。
看着这样一只手,所有人都说不出她是在骗人的话来。
有人不免感慨道:“我姥姥从小就在地里插秧,风吹日晒,如今的手也是这个样子的。”
“这些痕迹是做不了伪装的。”
“当时这姑娘才几岁啊?这确定不是在虐待幼童?”
也有人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可她自己都说了这是欠人家的,人家好心收养你,又没有义务,不就得回报吗?”
甚至有人揣测道:“她现在这是在走卖惨的路吗?”
面对不怀好意的攻击,刘美玲坦荡地说道:“这也叫卖惨吗?我只是把经历赘述了一遍,实话实说而已。”
那个刚才还在揣测的网友顿时被噎了一下。
刘美玲继续平静诉说道:“如果只是吃点苦,我是愿意的,可是在我上学以后,这种状况彻底改变了。
起因是一场考试,我当天拿了满分回家,可表弟却只有70分,当时大伯母怒气冲冲地站起来,点着我的额头,咒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小小年纪居然就懂得了心机,以为考个好成绩我们就高看你一眼吗?我们好心好意地收养你,你居然不好好教你堂弟学习,自己偷跑,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你怎么不去死呢!’
当时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至今我还能回想起大伯母狰狞的面孔。
我当晚就吓得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晚,第二天就想这好好辅导表弟功课,可他却从来不肯听我的,甚至还扯我辫子、骂我是拖油瓶、癞皮狗,死赖在他们家里不肯离开,说既然他爸妈收养了我,我就得像条狗一样听她的,不能反抗,然后让我帮他写作业,他要出去玩,且威胁我不准告诉他父母,否则每天都不给我晚饭吃了。
当时我年纪还小,被吓得不敢反驳,只能听他的,后来他尝到了好处,又在学习里威胁我帮她作弊,否则就让他父母把我赶出家门当流浪狗。
我当时真的害怕再一次被遗弃,就帮了他作弊,结果后来还是被老师抓包了。
伯父收到通知赶到学习,得知我帮堂弟作弊,勃然大怒,当场扇了我一巴掌。”
听到这里,直播间的网友们都傻眼了,“不会吧?这一家人居然这么变态?”
“他们的儿子脑子没你聪明,就把责任全部推到你身上?这不是迁怒吗?”
“不过寄人篱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任何时候都得伏低做小、受到冷嘲热讽,我亲身经历过,能够感同身受!”
刘家夫妇眼看着风向不对,连忙也发表了评论,“你这是编造故事!嘴巴一张一闭,还不是随口捏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大伯打过你。”
“就是啊!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那么清楚,要么是编的,要么说明你心机深沉。”
“我还是跟相信那两位老人的发言,他们毕竟经历了丧子之痛啊!总不可能拿儿子来制造舆论,你好恶毒啊!居然拿死人做文章,你堂弟现在都死了,还说他欺负你,现在连反驳都没机会了。”
“贱人,怎么死的不是你啊!”
很快,舆论再次被恶意填满,一条条不堪入目的咒骂,让刘美玲的脸色惨白,差点没能承受得住。
就在这时,身旁伪装成助手身份的易恬然轻轻地将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压低声音道:“加油,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要扭转局面,狠狠地打烂这群键盘侠的脸,让他们哑口无言。”
刘美玲心中一阵暖意流淌。
她再次扛过了流言蜚语,语气坚定道:“我的故事还没说完,请大家不必那么早下结论。
刚才说得那些,还只是一个前奏,当时我的耳朵都被打得嗡鸣,从来没想到一向文质彬彬的大伯父会动手,我当时又疼又恐惧,连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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