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脆响,青花瓷碎了满地,也砸在了易老三的心尖儿上。
惊恐和愤怒同时凝上心头,让他一下子从醉酒中清醒过来,朝着妻子就怒呵道:“混账,你在做什么!”
“你还敢凶我?!”丁梅双目猩红,理智全无。
拿起边上的其他花瓶、壁画统统砸过去。
“贱男人,自从我嫁给你就日夜操劳,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为你十月怀胎生下儿子,你居然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还敢有私生子,我跟你拼了……”
她越砸越起劲,易老三却拼了命地闪躲,心尖上像是被刀割了一样,肉疼得快要吐血。
这个花瓶三百万,这副壁画五百万……
“疯婆子,你又在胡搅蛮缠什么了,我什么时候有私生子了!”易老三愤怒嘶吼。
丁梅面目狰狞地呵道:“你还狡辩,看看你这满身的酒气,一定是在女人的温柔乡里刚出来吧!”
“我这是刚应酬回来!你不要闹了!”易老三气得涨红了脸,差点都吼出了猪叫声。
“别他妈的狡辩!瞧你这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儿子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你还这么开心?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甩掉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丁梅越骂越起劲,越说越委屈。
易老三简直都快被气死了,“我那是刚谈成一单生意,儿子昏迷我也心疼,但你总不至于让我每天挂着张死人脸出去应酬吧!你这个疯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丁梅却觉得这都是他为了掩饰出轨和私生子所寻找的借口。
东西砸完了,她疯了般冲上去,张牙舞爪地伸手去撕扯易老三的头皮。
尖锐的指甲划破肌肤,疼得易老三嗷嗷乱叫。
“贱人!住手!”
夫妻互撕,鸡飞狗跳,场面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门外“滴呜——滴呜——”的警笛声都没能唤醒他们。
直到一批训练有素的警察冲了进来,大声喊道:“都住手!”
夫妻俩扯着彼此的头发,满身淤青,同时回头望过去。
警察队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严肃道:“接到举报,xx别墅区的女主人丁梅女士涉嫌绑架伤害一名18岁的少女,现在请跟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
丁梅脸色惨白,刹那间松开了手。
“什么?绑架?”易老三更是一脸震惊地看了眼警察,又回头看着妻子的脸色,忽然间猜到了什么,立刻沉下脸,以易家的身份来压人:“警察同志,这件事一定有误会,我们易家的格局,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警察队长冷笑一声,并没有卖易老三的面子:“目前需要刑事拘留接受调查,等确认过后,法院自然会进行判刑处置。”
“我没有绑架……”丁梅这时也回过神,一把撕下脸上的绷带,歇斯底里道:“我才是受害者,你们看我脸上这道划痕,是那个女人伤害我,毁了我的容,为什么不去抓她!”
警察队长面无表情道:“对方已经向警局提供了监控录像,当时你差点掐死那位少女,对方急于救人,是属于正当防卫,请不要再做无谓的狡辩和抵抗。”
一股寒意刹那间涌入心底,丁梅一瞬间如坠冰窟。
她们怎么会有监控?!
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以易家的能量,压下这种事轻轻松松……可……
警察队长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队员们立刻回过神来,上前给丁梅带上手铐,强行将她拖走。
“不,我是无辜的……”丁梅拼命挣扎,回头求救般地望着丈夫,“老易,你一定要救我!为了我们的儿子,为了易家的名声,你不会置我于不顾!”
易老三一想到刚才她刚才发疯殴打自己,心里头就气闷不已,根本不想管她死活。
但想到易家的名声,想到出了事之后易家其他人会怎么批判笑话他,心里就窝火极了。
没办法,他只能请最好的律师替丁梅辩护。
真不知道捅了哪个神仙的老巢,流年不利,妻子儿子一起出事,该死!
……
接到警察传来的消息,易恬然一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这也算是帮助社会清除毒瘤啊!
“想得这么荡漾,思春啊!”一旁的傅情若就是看不惯她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逮住机会就要怼一下。
易恬然都已经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这两个月听不到还有些怀念。
这会一听顿时乐了,“大姐,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你,别忘了,我男人就在身边,随时都能用哦!”
傅情若闻言一噎,她就知道这女人伶牙俐齿,但没想到这么口无遮拦,“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害臊?”
“为什么要害臊?”易恬然一派坦然道:“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需要谈‘性’色变吗?大家都是成年男女,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
说到一半,她立刻捂了下嘴巴,像是才反应过来,“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大姐虽然年纪比我大,吃过我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可对男人这块,连纸上谈兵都不如呢!呵呵呵……瞧我这个人,真是不懂事,怎么能戳人伤口呢!”
傅情若心头一梗,脱口而出道:“不就是谈个恋爱吗?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易恬然逗她逗上瘾了,“那其中的乐趣可多得让人食髓知味、回味无穷呢!”
傅情若:“……”她差点没维持住良好的教养飙脏话。
在被她气死之前,傅情若决定立刻就走!
等人一走,易恬然躺在沙发上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直到楼梯口,一道性感的低音炮缓缓响起:“食髓知味、回味无穷?”
易恬然笑容一僵,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对上了傅昀琛那双深邃炽热的眼眸。
一股汹涌的热度扑面而来。
易恬然面红耳赤,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傅知晏一样倒霉!
谈着谈着被当事人听了正着。
还有比这更社死的瞬间吗?
她讪笑着起身,“傅先生好巧啊!我忽然想起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就先走了。”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
傅昀琛却一个箭步过来,一把擒住她的胳膊,将她重新推到在沙发上,整个身躯都压了下来,“现在想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