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脸色陡然一沉,那双漂亮的紫眸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戾气。
“你知道些什么?”
易恬然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弧度,眸光闪烁,意味深长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对面被控制住的安德烈猝然间听到她的发言,呼吸一窒,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这女人是疯了吗?
明知道这是不可言说的秘密,她居然就这么坦白地告诉了对方?
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
他很想当场反驳,但又想到先前易恬然对他的警告: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得听我的,要是敢反驳半句,我保证你必死无疑。
他顿时吓得咬紧了嘴唇,半句话都不敢吭。
然而听了易恬然的话,亚瑟的脸色却彻底冷了下来,浑身的杀气毕现,“你以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易恬然没有半点退怯,反而嚣张道:“当然,我不仅能活着离开,还要带着他们俩一起走!”
“不可能!”亚瑟猛然间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抢对准了她,“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
易恬然还没开口,丹尼尔的脸色陡然一变,挡在了易恬然面前:“亚瑟!住手!她是我的女人!”
他是恨易恬然这个女人恨得咬牙切齿,但却从没想过要杀她。
因为他还没有征服过她,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女人,并且不可自拔地爱上他。
在此之前,决不允许任何人对她出手。
可亚瑟又怎么会听他的话,“丹尼尔,你让开,这个女人不能让她活着。”
不仅是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更是因为她的态度,哪怕面临生死边缘,依旧风轻云淡,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又好像随时能在你最松懈的那刻,给予你最致命的一击。
这样的女人太过于危险。
一旦脱离了掌控,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丹尼尔却被他的话彻底激怒,猛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抢对准亚瑟,“我让你住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马菲亚家族的保镖们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哪!
他们的小少爷是疯了吗?这可是兄弟相残,要是被族里那些老人知道,必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丹尼尔少爷是疯了吗?
为了一个丑八怪,居然把抢口对准自家兄弟。
所有人都满头冷汗,不知道在这种关头到底应该帮谁。
结果被自家弟弟拿着抢口指着的亚瑟却不怒反笑,神情中还透着几分兴味,“丹尼尔,你要对自己的亲大哥开抢吗?来吧!只要你有勇气,尽管朝着我的胸口来一抢,我不会闪躲,来——”
这家伙,居然比丹尼尔还要疯狂。
丹尼尔的脸色漆黑,胸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戾气,“你以为我不敢吗?”
亚瑟的神情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癫狂,“怎么会!我亲爱的弟弟,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有能耐有野心的人,只要你杀了我,今后你的继承人之路,就会少了一份阻碍!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也愿意成全你,来吧!”
丹尼尔呼吸急促,瞳孔微微紧缩,拿着抢的手紧了几分。
边上的保镖们浑身发凉,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就在情况一触即发的时候,易恬然那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行了,我可没这闲工夫在这里看你们兄弟上演着相爱相杀的戏码,如果两位少爷不想我将你们家族的秘密曝光出去,那现在立刻放我们离开,否则明天早上八点前,安德烈没有平安回到家里,马菲亚家族的秘密将全面曝光,到那时后果自负哦!”
此言一出,亚瑟脸上的神情微变,“你说什么?”
“没听明白吗?”易恬然伸手点了点耳机,兴味盎然道:“刚才,我已经将秘密通过耳机传送出去,如果我们活着离开,我敢保证,这个秘密将成为永远的秘密,不会经我和安德烈的口曝光出去,可如果今天我们今天死在这儿,我保证,你们家族的秘密人手一份,传给你们的死敌。”
亚瑟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狡诈。
难怪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游刃有余,因为她有足够大的底牌。
可是,“你要怎么保证?”
易恬然耸了耸肩,随口道:“如有违反,你们再去抓安德烈,到时候随便你们是宰了他还是煮了他都行。”
这可真是宁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安德烈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亚瑟却没把她的戏言当真。
从她知晓了秘密那刻起,主动权就掌握在对方手里。
他只有选择信和不信。
似是也觉得自己刚才说得太随意了些,易恬然一本正经又补充道:“放心吧,我还没有胆大到要跟整个马菲亚家族为敌的地步。”
丹尼尔听了差点都气笑了。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把自己得罪了个彻底,现在还说不想跟马菲亚家族为敌。
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行——”
他刚开口,亚瑟却放下抢来,妥协道:“可以,你们走吧!”
丹尼尔却出离愤怒,“我不允许!这个女人必须留下。”
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等到易恬然自投罗网,又怎么可能放任她离开。
失去了这次的机会,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扳回一局。
亚瑟却笑着看了眼丹尼尔,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丹尼尔,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当家做主,所以你的意见并不重要。”
他说着大手一挥,四面八方围堵的人群瞬间疏散开来。
丹尼尔气得脸都青了。
可偏偏,这就是事实!
哪怕他是天之骄子,但这个家族,还轮不到他来发号施令。
易恬然却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打从一开始,她跟保镖们对打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这位大少爷出现,然后放人。
现在目的达到了,她心情大好,上前一把将安德烈带了回来。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她客气地道了声别,拎着安德烈的领子就走。
保镖们纷纷给她让道,就好像在恭送着什么贵客。
“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