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清越，很纳闷的道：“道长，您刚才说自己是普通人，可您的相貌，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如果您是普通人，一百多岁的年纪，绝对不是这个样子。您其实是修行者，是不是？”

清越摇头，向王小天伸出胳膊，道：“贫道真不是修行者，不信，阁下可以试一下。”

王小天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清越的手腕上，输入一道原力到他体内探查，结果发现清越的确没有原力穴窍，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和修行者的区别，主要是能否利用原力。旧纪元诞生的人，哪怕是普通人，体内依然会存有原力。但普通人没有原力穴窍，或者原力穴窍天生狭小，无法储存太多原力，不具备修行潜力。

王小天是个特殊情况。他虽然体内没有原力，但体内的穴窍，比普通人要宽大的多，所以他能容纳的原力，也比普通人多几十甚至上百倍。

王小天很奇怪，问道：“道长是如何获得如此高寿的？”

清越摇了摇头，道：“贫道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想，应该与我发现这种神铠的经历不无关系。”

王小天点点头，示意清越继续讲。

清越说道：“一百多年前，我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因为生性顽劣，在村子里从七八岁开始，就经常跟一些小朋友打架，没少欺负那些弱小的小伙伴。”

“后来，一个倍受欺负的小伙伴，突然觉醒了原力。形势立刻发生了逆转。原本是我带着一帮人欺负别人，现在成了我被一帮人欺负。”

“我心里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无论我多么拼命的练习武技，在觉醒了原力的那个家伙面前，都是不堪一击。于是，我也萌生了修行的念头。”

“只不过，在我们那个封闭的小山村，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修行者。即便觉醒了原力，也只能自己摸索着修行。而且，为了更好的修行，很多人觉醒了原力之后，也选择到离开山村，设法投奔师门。于是，我决定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名师指点，助我觉醒原力。”

“可惜，我的运气很不好。在外面漂泊了两三年，受尽了欺凌和白眼，却始终没有找到修行的方法。后来，还是一个年长的修行者见我可怜，不忍心我再这样继续浪费生命，直接告诉我，象我这种情况，除非有天材地宝，重塑身体的穴窍，否则绝无修行的可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位前辈的本意，是劝我放弃，而我却从中听出了四个字，‘天材地宝’。于是，我就买了柴刀、扁担，钻进深山，成为一名砍柴人。”

“砍一段时间柴，我就到城里卖掉换钱，然后买上足够的干粮，带着水和咸菜，钻进深山寻找天材地宝。等干粮吃光了，我就换个地方，再砍柴去卖。等把一个地方的山，全都探索一遍，我就再到别的地方去。”

王小天忍不住叹道：“道长真是好耐心。”

清越略带尴尬的笑笑，继续道：“就这样过了三四年，我兜兜转转来到了这里。那时候，这座道观早已破败不堪。我见这里景观奇特。而且，多年劳碌也心生疲惫，便想留在这里。”

“于是，我就开始清理杂物，准备修复道观。在清理过程中，我发现了那个石头上的传送门。”清越指着浅蓝色的光团说：“起初我还有些害怕，但我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的好运。纠结了一会，对修行的渴望，战胜了我的恐惧，我便试着把一些东西扔进去。”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我胆子大了几分，便试着将手伸进去，结果摸到一个柔软有弹性的东西，好像是动物的皮革。我拉出来一看，是一个正方形的白色东西。”

“这个东西就像一个面团，但比面团稍硬，而且弹性极强。无论我怎么拉扯它，它都不会断裂。我甚至用力咬了一口，也没有把它咬断。”

“听说以前有故事说，一些宝物需要滴血认主。我也割破了手掌，把血滴在这个东西上面。但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就是我发现神铠的过程。希望对阁下有帮助。”

王小天一愣，“这就完了？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它又怎么到了流年的手里？”

清越摇了摇头，道：“那是另外的问题了。”

王小天明白了，道：“换你问我了。”

清越想了想，问道：“阁下搞飞艇想做什么？”

王小天很奇怪，问道：“道长为何不问我，从哪里得来的飞艇？”

清越微微一笑，“贫道觉得，哪里来的不重要，怎么用才重要。”

王小天笑道：“道长的想法还真不同凡人。嗯，我准备用飞艇搞个观光游览，以后飞艇多了可以运送重要物资。我在喀什尔已经搞过了，效果非常好。道长如果感兴趣，随时欢迎道长到喀什尔去体验。”

清越点点头，“多谢阁下。换阁下问贫道了。”

王小天问道：“那件神铠又如何到了流年手里。”

清越道：“当时那个东西，还不叫神铠。我得到它后，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搞清任何头绪。正好我存的粮食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我就拿着它，砍了些柴去城里卖。”

“卖完柴，我想去当铺问问。但又怕掌柜不识货，羞辱我一番。我便想找个修行者问一下。可是，那些修行者，要么来取匆匆，要么凶神恶煞。我根本没机会开口对他们说。我又去修行者经常呆的悬赏阁，结果还没进去，就被大门口的门卫，给轰了出来。”

王小天暗忖，如果那帮修行者，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件神铠，不知道会不会悔断肠子？

清越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在城里转悠了一会，眼看日头已偏西。我因为还要赶回来，只能先出城，等有时间再说。回来的路上，我在一处河滩上，发现了重伤昏迷的流年。”

“因为这些年，我一个人钻山越岭的，难免会受各种伤，为了活命所以学了些粗浅的医术，也常备一些伤药什么的。我见她还有气，便将她背回来救治。”

“等我把她的伤口清洗干净，敷上伤药，却发现没有包扎的东西。我身上的衣服太脏了。她身上的衣服……不合适。于是，我就想到了那块面团似的东西。那个东西看上去很干净，应该可以用来包扎伤口。”

“我把那个东西取出来，用力拉扯开，然后把那个东西按在了流年的伤口上。结果，那东西就跟活了一样，迅速在她身上蔓延开。我立刻吓的往后退。也就是一会功夫，那东西就包满了流年的全身，只留下两只眼睛。”

“我以为流年肯定会被憋死，于是我上前用力撕扯，却怎么也扯不动。我尝试了很多办法，用针刺、刀砍，甚至用火烧，可那个东西没有丝毫反应。”

“折腾了大半夜，我累的够呛，没办法只好先去休息。等第二天一早，却发现流年醒了。我赶紧问题感觉怎么样。她说，她的伤口不疼了。还夸我的医术高明，她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这么快就不觉得疼了。”

“我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告诉她前因后果。她听了之后，只是闭上眼睛。大概几分钟后，那团白色的东西，就从她身上缩回到胸口，变成一个拳头大的圆球，然后消失不见。”

王小天略一思忖，道：“如此说来，那个白色的东西，之所以能在流年身上产生变化，应该与原力有关。”

清越微微一笑，道：“王施主，该贫道问您了。”

王小天笑道：“道长这样说，反而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还有什么问题，请道长问吧。”

清越想了想，问道：“阁下年纪轻轻，就已经能伤了流年，相比原力等级肯定不低。不知阁下对修行的天赋和资质，有何理解呢？”

王小天听了沉吟片刻，道：“修行的天赋和资质吗？我个人认为，对于修行者来说，努力是倍数关系，而天赋天赋和资质，是比例关系。”

清越一头雾水，道：“阁下能详细说说吗？”

王小天解释道：“修行者能否武道登顶，取决于三个方面。一个是自己的天赋资质，也就是个人的先天条件。另外一个，是个人的努力和别人的指点，也就是后天的努力。还有一个因素，就是难以琢磨的运气。这三者是相乘关系，而不是相加。”

“个人的天赋资质，有高低分别。后天的努力有好、中、差不同等级。但是，如果个人没有修行的天赋资质，无论多么努力，肯定没办法成功。就如同任何数乘以零都是零一样。”

“打个比方，个人的天赋资质，从低到高为1到20分，修行的努力程度，从低到高为1到10分，运气则从一成到十成分布，武道登顶则需要达到150分。”

“一个人的天赋为10的话，他必须付出十分的努力，而且还得要十成的好运，才能武道登顶。如果天赋资质本来就差，又不好好努力，就算有十成的运气，结果也不尽人意。”

“同理，就算天赋资质再好，自己不努力的话，运气再好，也没办法达到武道登顶。还有，便是那些天赋资质很好，也足够勤勉努力，但却运气不佳的修行者，也没办法武道登顶。”

清越听了，面色顿时垮了下来，王小天的一席话，无异于把他的修行之梦给掐灭了。虽然他这个梦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他一直不肯睁开眼睛面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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