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陈道仙面色瞬间变得惨淡。
他本以为云雯是为了大局,顺带着为了他而考虑。
却不想,自己堂堂帝子护道人,结果连抬头看人家的资格都没有。
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辱。
陈道仙身体颤抖,从城主开口他就感觉到了慢慢的恶意,倒是不羞辱帝子了,可如此羞辱他,和羞辱帝子有什么区别。
看了眼身后站在李天海身后的高缘馨,陈道仙神色冷冽道:“你们一个个算什么东西?今日是帝子会盟,大庭广众,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此狂吠。”
轰。
原本各方虽然对陈道仙被羞辱幸灾乐祸,但还是有些怜悯的。
此刻,陈道仙当众爆发,所有人面色都是大变,事不关己的人,更是瞪大眼睛,一副看好戏模样。
谁能想到,四方实力最弱的领队,居然敢如此嚣张跋扈。
轰。
其他三位领队纷纷爆发气势,特别是天雷州的毛文赋,凌厉的杀意已经锁定在陈道仙身上。
就要率先攻击,将陈道仙灭杀在此。
恐怖气势如同洪流般压迫而来,陈道仙根本就抵挡不住,自然,他身后的这次参加帝子会盟的天才,更抵挡不住,纷纷变色。
而对于此,城主孙吴一句话都没说,仅仅是冷眼旁观。
而就在这时,天空之上,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哪怕距离极远,依旧凝聚一道护盾,将天幕州的弟子护住。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在此肆意动手,找死。”城主孙吴看到遮面荀卿那一刻,实力爆发,化作一道流光就冲击而出。
与此同时,猎妖城中,更是有两位武宗,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围绕着荀卿。
很显然,这次针对陈道仙是有预谋的,都知道桐天帝子身边的最强战力是荀卿,早就在此等候。
被护盾保护的叶擎天,此刻也是肃然抬头,荀卿会在此刻出现,是他没想到的。
他一直以为荀卿去寻觅自己的机缘修炼去了,没想到,一直在关注。
三位武宗围上来,荀卿气势瞬间被压制,凝聚的盾牌也消失。
眼见各方没有放过陈道仙,荀卿意思,叶擎天面色也是微变,感受着压制陈道仙的气势毫无顾忌的朝着他们碾压而来,他也是心神一动。
手掌一抬。
印玺,迎风高涨,一道道绚丽纹路凝聚在虚空。
帝子印玺,代表着帝宗赋予的身份,同样代表着帝宗威严。
印玺一出,各方皆是安静了下来。
“陈道仙,帝子说了,莫要不可为而为之。”叶擎天控制印玺,沉声道:“他不过新晋帝子而已,人人皆可辱之,你非要反抗,身为帝子护道人,还不跪下,代帝子叩拜各方,以保住帝子最后尊严。”
声音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带着无尽的无奈。
陈道仙被压制的本就苦不堪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反抗会被当众镇压。
他都有些后悔反抗了,只要受辱一下,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无比懊悔,开罪各方,就算帝子来都没用,没看帝子武宗护道人,刚刚出现,就要被镇压了吗?
看到帝子印玺,陈道仙没有一点欣喜,难道帝子要低三下四的求其他人放过他?
这一刻,陈道仙将目光落在参加帝子会盟的天幕州的一些强者身上。
按理说,这些人应该出现。
可这些人此刻鸦雀无声,为首的出走派代表,面色平静无比。
保帝派的人倒是面色阴沉,可也没敢出口。
这让陈道仙彻底的绝望,而听到叶擎天的话后,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要跪下来。
就是他这一跪,镇压他的毛文斌,协同出手的蒋深,面色皆是大变,快速逃离陈道仙跪立的方向。
而一直都没有出手的云雯,面色也是瞬间发白,毫不犹豫的抬手,朝着陈道仙托去。
同一时间,前去袭杀荀卿的城主孙吴,额头之上顿时爆发冷汗。
整个广场都是肃静起来。
代帝子叩拜谢罪,求一息生存地?
这自然会对桐天帝子的威望有着巨大打击,可这同样,也是在说他们恣意妄为啊。
如果是其他帝子,帝女羞辱桐天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并非帝宗嫡系啊。
各方都被陈道仙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不敢动,要安抚陈道仙。
而就在这一刻,蒙面荀卿开口道;“桐天帝子护道人,擅闯帝子会盟,罪无可赦,只求各位给帝子一条活路。”
荀卿,武宗护道人,傲然在虚空,此刻更是叩拜,身躯佝偻,膝盖弯曲,就要跪下,声音更是悲切无比。
她声音轻柔,看似声音不大,却传遍十数里,在耳畔萦绕,久久不散。
只要能抬头,都能看到她的身姿。
堂堂武宗,为护佑天才晚辈,卑躬屈膝。
堂堂帝宗帝子,为求存,两个护道人,皆是叩拜。
这边的陈道仙已经被云雯拖起来,二者实力悬殊,陈道仙根本就无法反抗。
而荀卿这一叩拜,就不是一个武宗能拖起来的,额头冒着冷汗的城主孙昊,结合两位武宗之力,这才没让荀卿叩拜。
“胡闹。”孙吴背脊都汗淋淋,大喝一声,眸光瞬间落向叶擎天。
他本就对帝子桐天不爽,没亲自出手找麻烦,仅仅嘲讽几句而已。
至于其他三人,也最多是嘲讽陈道仙,并没有针对帝子。
当然之后陈道仙反击,引起众怒,这是他没想到,却也是他想要看到的,他想要借此杀了桐天帝子的护道人,剪掉羽翼。
万万不敢直接对帝子做什么。
可他万万没想到,局势在他掌控之下,这个叶擎天,居然拿出帝子印玺,说出那样的话。
今日这事不管能不能镇压的下来,他这个猎妖城城主,眼睁睁的逼着帝子求活,都会留下很大的麻烦。
被一道道如跗骨之蛆一般的目光盯着,叶擎天也是如芒在背:“是晚辈胡闹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哗然之声。
“这小家伙时间把握的太准了,不然,那位桐天帝子的护道人,不死既残。”
“居然说这小家伙拿出帝子印玺是胡闹,方才听闻这小子为帝子说那番话来求活,还以为是这小子虚张声势;现在看来,堂堂帝宗帝子,还真需要求活。”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潮涌般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