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
在那个我生活了十七个年头的院子里。
其实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家里的学子了,以前也有。爹是巡抚,管着省里的太学,总会有很多太学生慕名前来。
每次爹都显得很高兴,每次,爹都拿着我新填的词,兴冲冲的向他们炫耀。
然后,就会有很多人纷纷夸我机灵,伶俐。他们还喜欢拿着我的词刻意的恭维,看着我爹笑逐颜开的表情。
他们说,我将来的造诣,不在苏轼欧阳修之下。
真好听,是吗?可是我不喜欢那些人。
我无意与那些大家比个高低。过了一个春天,房门前的草又绿了,树又长高了。爹说,那棵树是我出生那年种的,那就是和我同岁啦,可是一年年的,它长的太快了,似乎一下子就比我高多了。
还有那池荷塘,它常常听我弹出的琴音。仲夏午夜那种轻轻的花开的声音,我只把它当成赞美。
我写《苏幕遮》,只是因为喜欢“燎沉香”那种闲适,淡雅。
我闲暇时写那些诗词,只是想说,
我有些隐隐的孤寂。
又是一月满月时了,我拉着侍童去看月亮。初夏的粉荷被月光照的带上了银色的光辉,果然更加诱人了。
又是个宁静的晚上。
我只是一转头,就望见了你,一副明显的学子模样,一身白衣,带着月亮特有的皎洁。
也在池塘边赏月吧,和月亮一样,清高,透明,干净。
你也看着我,直到把我的脸看的红了,拉着侍童跑回屋里。
后来你走了,我求爹把你留下来,当我的先生。
爹同意了,因为他看上了你身上书卷的气质。
你再来之前,我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想什么都会不安,等着你来。
后来,你来了,带着笑意,进了我的门。
从初见我就对你有种特殊的感觉,你知道吗?
可是才十七岁的我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在我眼里一直都很高大,一只手捧着书本,一只手轻轻划过我的脸,停在我的肩膀上,给了我很多温暖。
是了,我喜欢你呢。
我喜欢你拿着书冲着我微微笑的双眸,喜欢你宽大的,能让我依靠的臂膀。
你是男人有如何呢?我那时想,我已经决定把我的心给你了。
真的。
有一次你带我出去玩,去西湖。
西湖真美。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这次,它比以往都美。
因为,因为你在我身边啊。
你还给我讲了西湖的故事,带我听了南屏晚钟。南屏山净慈寺的钟声悠扬,让西子湖的夜色更静谧和怡人。
忽然你悄悄抱住了我的双肩。
我一下子觉得感动,就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真的能……喜欢你吗?”
话从口出我就后悔了,你是读圣人言的学子,一定不会接受我青涩的爱意。
你……不会离开我吧?
但你立刻抱住了我。
你的力气好大啊,抱的好紧。
可是……我,好温暖。
我看到你眼角堆着一点泪水,嘴里还一直说着,真的吗?真的吗?
我轻轻点点头,有点胆怯的说,我喜欢你。
你很激动,一直叫着我的名字,还一遍遍说着,你爱我。
我表面上什么没说什么话,可是你知道吗?我心里,也很激动呢。
真的。
之后你就总带我出去,可是我渐渐发现,你的那些太学里的朋友,他们看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不舒服。
“他们怎么这样啊?”我问你。
你不回答,只是摇摇头,又看着我笑,说:“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
我不明所以,只是单纯的回答:“嗯……可是……”
“那就够了。”你用了两只手指封住了我的嘴,然后又抱住了我。
幸运的是,爹很谅解我,他并没有在意我和你在一起。每次我很羞怯的跟他说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依赖你的时候,我很高兴,因为爹一直板着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微笑。
然后他却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孩子,爹支持你,但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理解你。”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但我并不怪他们,都是读圣贤的翩翩君子,都憧憬着做官求名,堂堂正正气派的娶一个夫人。
我才发现,你放弃了这一切啊。
值得吗?
就……为了我……
你说值得,并且让我不要再乱想。
可我怎么能不想呢……
又是一年初夏了,我想看荷花满池,皓月当空。你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
你找了条小舟,带着我划了起来。
你还找了个种满荷花的河流,就任由小船在河里慢慢的飘荡。
你扔下船桨,拉着我躺了下来。
你说:“你喜欢,对吗?”
我点了点头,躺在你的肩窝里。
你在我耳边低语:“我爱你。”
我脸一红。
你又问:“你呢?”
我轻笑,回答:“我……我喜欢你。”
你笑了,因为你还是没从我口中听到你想要的回答。
呵呵,我是故意的。
后来你睡了,但两手还抱着我。
我知道,你那么爱我,甚至可以为我放弃你的未来。
不行,不可以。我心想着。
你爱的人可以不止一个,可是你的未来就是唯一。
你该发愤图强做官,然后找个美丽贤惠的姑娘,幸福的过一辈子,就当我是个青春的回忆。
你才二十几岁,就这样为我了此一生。
不值得呵……
我必须得离开你。可我也不能承受当面离开你的情景,于是留了封信给你。
你看见我的泪了吗?
信里你终于听到你想听的话了吧。
我爱你。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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