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阁作画（一更）

长相思！催心肝！相思地处长相思，相思情长长相思！玉手一转，长相思不自觉的从自觉的从指缝溢了出来。

心口猛的痛了一下，萧寒玉连忙止了琴，怎么会……怎么会弹起了这首曲子？萧寒玉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看着凤呜琴。

“彩风！”许久后，萧寒玉轻轻的的唤了一声。

“公子！”彩凤应声走了进来。

“去通知无痕，我们今日就上路去云国。”

“今日？”彩凤一愣。

“嗯！就今日。”萧寒玉站了起来。眼光扫视了这个房间一圈，心里又涌起了那空空的感觉，这个地方，她待不下去了。

去往云国的管道上，宝马香车，彩带迎然。暗门四公子在前，萧寒玉与无痕，彩凤、彩蝶坐于车内。

这一日来到了云国边城。萧寒玉正舒服的躺着，昏昏欲睡，无痕也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公子！前面是云国边城，要休息吗？”红玉的声音在车外面响起。

“休息！直接去悠然居。”无痕轻声说道。

嗯！萧寒玉无比满意的笑开了，还是无痕比较了解她啊！‘悠然居’的美食，她什么时候都吃不够。想当初她整顿‘天下暗门’的时候，花力气最大的就是‘悠然居’与‘天上人间’。食与色，那是永远都不落套的，要不哪里来的财派浓滚来呢！

边城最大的酒楼‘悠然居’门前走车水马龙。‘悠然居’楼高五层，正面临街，背后靠水，左边是‘仙衣坊’，右边是‘天上人间’。可谓全是‘天下暗门’的产业，这三处被称为云国边城三最。甚至是天下之最。

萧寒玉每次看着自己的想法被这个世界所接受，并且诗用，都相当的又成就感。她想人其实都是有怀旧情绪的，即使再与那个世界一刀两断了，也还是希望自己记住主点什么的，以此来征明自己曾经在那里活过，那些记忆不是虚的。

‘悠然居’每日幕名而来的客人是络绎不绝，南来北往，云集于此。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悠然居’定是金砖碧瓦，雕梁画栋，气派恢弘，才不愧于天下名声。

实际是‘悠然居’主要采用自然景色，集自然灵气，不仅外观悠然典稚，内部设计一桌一倚，一草一木皆是本色。一楼大厅简单质朴，二楼设有圆台剧场，弹琴唱曲，说书八卦，各有时辰，四周设有雅间，内听琴曲，外观风景，轻松惬意。三、四楼皆是贵宾房间，布置高雅舒适。五楼则是暗门内部人的场所，当然更加舒适。

进了边城城门，直接向着‘悠然居’而去。‘悠然居’门前可谓是人员来往，络绎不绝。小二在门前来往招呼客人，忙的是不亦乐乎。

车缓缓停下，几人依次的走下车，刚一下车，眼前所见便让萧寒玉愣住了。

只见在他们车两侧的两条路上，一南一北也驰来两辆马车，三辆车同时停在了一处。萧寒玉与商无痕对视一眼，同时感叹，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只见那两辆也均是豪华马车，左侧一辆车，上等好马驾驶。车前后十余坐骑随驾，车内缓缓行出一白衣年轻公子，年约双十。容貌俊美，气质清华，意态悠闲，纤尘不染，衣摆飘飘，仿若天上仲人嫡落凡尘。

月国公子揽月？萧寒玉立时便认出了他。

右侧一辆车，同样上等好马驾驶。车前后也时十余坐骑随驾，车子停下，前面下来四名绿衣少女，个个皆是容貌秀美，妖娆可人。只见四女子下得车来，纤纤玉手挑起车帘，自里面行出一紫衣华服年轻男子。二十上下年纪，头戴玉冠，腰束玉带，雍容华贵，玉树临风，神情嫩散，风度翩然。

天御皇朝的清风公子莫清风，萧寒玉看着那与莫清寒有三、四分相似的容貌，便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这边萧寒玉与商无痕愣住，那二人下得车来也是同时一愣，都是感到意外。四人临风而立，同时打量其他人，同时也认出了别人，想是都在心中想今日是什么日子？

“玉公子、揽月公子、无痕公子，清风何其才幸，今日在这边城之地得遇三位人中之龙？”莫清风慵懒含笑施礼，端的是高贵盈然，眸中光芒大盛。

“清风公子客气了，得遇公子，也是玉之幸。”萧寒玉一笑，也缓缓拱手还礼。

“清风公子、揽月公子有礼了！”商无痕也拱手还礼。

“清风公子何故谦虚？公子之名亦是如雷惯耳。今日得见，实在有幸。”燕揽月面含微笑，拱手还礼，声音似春风柔柔，动人心弦，看呆了众人。只见他又转向我与无痕道：“玉公子，无痕公子，月有礼了。”

萧寒玉一愣，连忙还礼道：“揽月公子果然如传言一般，让玉汗颜。”

“哪里！哪里！玉公子才让我等望尘莫及，天下五公子之首，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燕揽月笑笑说道。

萧寒玉轻笑不语，众人亦笑，又是几番吹棒谦让，燕揽月、莫清风领先，萧寒玉与商无痕跟随其后，一干人等先后进入‘悠然居’。

‘悠然居’的伙计早已经不知道魂儿飞哪去了。什么时候见过这等事情，一干人等均是呆呆的看着一行进来的人，均是美如天人的年轻公子，‘悠然居’的所有人都忘了反映。

进入‘悠然居’，萧寒玉一眼便看到闻信前来的管事君玉，他也看见了萧寒玉和商无痕，又看见了身旁几人，似是呆了一下，但很快的就反映了过来。立时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口里连连说道：“几位公子请，几位公子今日能来小处，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萧寒玉看着他笑笑点头，很好！知道不暴露他们与‘悠然居’的关系。

“传闻玉公子对天下美食颇有研究，风可否有幸同桌共品？揽月公子以为如何？”莫清风合笑回身，看着萧寒玉征询道。燕揽月亦看着萧寒玉，俊眸中流露着同样的神情。

“当然，二位公子既然看得起在下，是玉荣幸。”萧寒玉看了旁边的无痕一眼，含笑点头。

“那几位这边请！”君玉见萧寒玉点头，连忙头前引路向楼上走去。

三楼‘听水阁’环境幽稚，视野开阔，是不二之选，萧寒玉点点头，很满意这间安排。

几人就坐，莫清风与燕揽月尤自打量房间，可以看得出他们对这里的环境相当惊叹。萧寒玉不由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听闻‘悠然居’之‘听水阁’设计独特，犹如仙境，王侯公子若得进入，也要与一般人等一样，须过得三关。今日有幸进入，是得了玉公子的光了。”莫清风面带惊叹，连连称奇。

“哪里！就算没有我，依清风公子才情，也是一样进得来的。”萧寒玉笑笑摇头。

“不知这‘悠然居’主人是何方人物？竟有如此奇思妙想？实在奇人。”燕揽月也是一脸惊叹。转头看着一直站在旁边的君玉，似是要他说出来。

君玉笑笑道：“几位公子满意就好，我家主人很是仰慕诸位公子，说有缘自是会见到的。”

萧寒玉含笑看着君玉，好家伙，‘天下暗门’出来的人岂是寻常人？一行一止，稳贴妥当，一言一行，不见卑微。谈吐得体，应答有句，真不愧是她的人。呃，有些自夸了，不过确是如此。

“公子，一切照旧吗？”君玉看着萧寒玉。

“好！”萧寒玉点点头看向另外几人，几人也一群点头道：“全凭玉公子做主就是。”

君玉下去，几人一时沉默，萧寒玉连日赶路，早已经疲惫，显出倦色。无痕从侧手拿过软垫帮她倚在后面，萧寒玉向他感激一笑。无痕就是好体贴哦！

无痕看着潇寒圣、眼波闪过一丝心疼，轻声说道：“累了就先倚会儿，酒菜还要等会才能上来呢！”

“嗯！”萧寒玉含笑点头。

“江湖传闻无痕公子独来独往，没想到确与玉公子投缘。”莫清风看着萧寒玉与商无痕，俊眸一闪，轻轻笑道。

“江湖传言最不可信清风公子岂走那等轻信传言之人？”商无痕抬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

“也是。看来风要自省了。”莫清风一愣，随即笑道。

好个无痕，萧寒玉心中偷笑，说话也是够毒的，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揽月公子若为何来这边城之地？”莫清风转头看燕揽月。

“清风公子不也来了吗？”

“‘悠然居’名满天下，风慕名而来。”

“彼此彼此。”

萧寒玉听着他们对话，一阵好笑，这二人果然不是易与之辈，论起虚伪客套，想是谁也不如他们。燕揽月！呵呵……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几位可知云国要内乱了？”莫清风不闲着，总是会找沙括说。

“才有听闻，清风公子觉得谁会即位呢！”燕揽月笑笑反问。

“云太子有皇后支特，二皇子有贵妃和其舅舅的十五万兵权。四皇子虽无兵力，但有丞相和一帮朝臣支特，实力都不相上下呢！”莫清风笑笑道。

“虽是不相上下，但二皇子的兵权都在边境，可谓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四皇子虽有朝臣支特，但没有兵权也是无用。看来还是云太子最稳。”燕揽月抿了口茶道。

萧寒玉笑笑点头，他的话似是比两年前多了呢！萧寒玉秀眉皱了起来，记忆里的燕揽月可是一个不多话的人呢！今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记忆里？萧寒玉想到这一愣，她……她记得燕揽月？两年前……两年前萧寒玉摇摇头，只是记得一部分……

痛！又是疼痛！萧寒玉伸手捂住胸口，许久才平复了下来。

“玉公子以为呢？”莫清风见萧寒玉一直不说话，笑笑看着她道。

“也未尽然，那端要看天地人和了。三位皇子都有机会的。”萧寒玉笑着抬起头，将心底的疑惑略了去。

“哦？”几人看着萧寒玉。

“天嘛！当然是老皇上，老皇上要醒来，有些人自然是要胜一筹的。”萧寒玉笑笑继续道。

“你是说四皇子？”莫清风看着萧寒玉，眼眸闪过一丝精光，想想说道：“据闻云帝偏爱四皇子，而且太子儒弱，二皇子弑杀，那若是那样的话，四皇子是胜了一筹。”

“也不见得，云帝已不能政，太子是前狼，二皇子是后虎，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四皇子恐怕即使有云帝圣旨，还是没有胜算的。”燕揽月笑笑道。

萧寒玉点点头。

“那人和呢？”燕揽月看着萧寒玉继续道。

“就是外援。”萧寒玉笑笑看着他。

“怎么说？”几人看着萧寒玉。

萧寒玉抿了口茶，笑笑看着他们：“这外援嘛！就是要看哪位皇子有外来势力支特，或者说是哪若皇子支特的势力最大，最有势力，那便是又加一筹胜算呢！”

萧寒玉说完，几人点点头，莫清风笑笑道：“看来云国要热闹了，不知道我们是否会看一场好戏呢！”莫清风的笑容慵懒妩媚，语气里兴奋无比。

“是呢！风公子也喜欢看热闹吗！”燕揽月笑看着他。

“月公子不也很喜欢吗？”莫清风回看燕揽月，眼神幽光，笑的高深莫测。

“呵呵……”

“哈哈……”

二人具是大笑，其中意思不言而喻。靠！萧寒玉看着他们，真是郁闷了！原来是两只狐狸，看燕揽月那么个嫡仙般的人儿，真是人不可貌相。

莫清风笑罢，转头看着萧寒玉：“玉公子说的真对。看来公子虽身不在朝堂，却是对天下局势了如指掌呢！风自愧不如。”莫清风又恢复他那慵懒模样，一双单凤眼含精光，看着萧寒玉正色道：“玉公子可否有愿与清风共事？风定宽诚相待。”

嗯？萧寒玉一愣，随后笑笑看着他，伸了个懒腰道：“蒙清风公子看得起在下，不过玉乃一散人，散漫贯了，恐难受拘，实在有负风公子器重。”

莫清风似是早就料到萧寒玉会拒绝，便也不恼，慵懒一笑道：“天下传闻玉公子惊才艳艳，潇洒独行，独立于五国之外，看来果然如是。”说完见萧寒玉含笑不语，又接着道：“若玉公子什么时候厌了尘世，风随时长门恭候，十里锦塌相迎。”

什么？萧寒玉再次一楞，长门恭候？十里锦塌？那可是迎接王侯公子的礼仪，看来他可真是看地起她啊！身旁一直不语的商无痕听了此话也是一愣，而燕揽月则是笑笑不语，眼神莫侧高深。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不用长门恭候，十里锦塌，玉也定是去叨扰风公子的。”虽是这么说，萧寒玉想她是不会去的，一个女子，庙堂再高，那里也不是她去的地方！即使作为玉公子的她可以去，但是也不会的，况且她对那些没有兴趣。

正说着，伙计已经陆续的将菜端了上来，萧寒玉坐直身子，早就饿了，况且这菜色的香味正浓，让人食欲大增。几人让了几让陆续的吃了起来。

彩凤、彩蝶过来布茶，萧寒玉挥手让她们退下，对二人道：“叫上其他几人，你们另起一桌去吃吧！这里不用你们了。”

二人要说什么，萧寒玉摆摆手，二人退了下去。

商无痕见惯了萧寒玉这样，也就不已为异了。另二人则是与当初莫清寒一样，诧异的看着萧寒玉，萧寒玉笑笑不语。

“玉公子真是怜香惜玉！”莫清风看看萧寒玉和那走了下去的彩凤、彩蝶，又看看二位美人，笑着说道。那笑容真是如遇春风。

萧寒玉一愣，抬头看着他，他身后依次并排站着那四名绿衣美人，左右服侍着他，为他斟酒布菜，这等温柔乡，真是享受。

“她们虽为属下，却是玉的知已，玉岂能独自享受，累了她们，让玉不安？”萧寒玉淡淡一笑。

“玉公子说的是，风受教了。”莫清风一愣，之后转头对身后四位美人笑笑道：“你们也自己下去吃吧！若再要你们侍侯，以后天下人可都会说我没有玉公子懂得怜香惜玉了。”

莫清风一摆衣衫，轻挥衣袖，笑如春风，端的是无比俊美。四位美人听了这样的话，看见这样的莫清风，真是芳心萌动，各个是粉面含春，娇羞不已，连连软语道：“公子，我们是自愿服侍公子的。”

萧寒玉看了这样的景象，连连感叹，真是从心里无比佩服莫清风，清风公子的风流公子之名真是不白担了，果然是今笑招蜂，软语慰蝶。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莫清风笑笑，再次挥了挥手，几人才欲语还羞的下去了。萧寒玉和燕揽月含笑看着，无痕则是一脸淡漠。

之后大家便各自进食，少了言语。这里的古人和那个时空的古人一样，就是礼节较多，吃饭的时候多数不语。一时间，房间静静的，都可以听到声音。来这里这些年，萧寒玉早已学会了怎样做一个古人，尽自己所能的融于其中。

她想她现在是了，比古人还古人。若再回到二十一世犯，想是也待不了了。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有事没事的，想些有的没的，还能回去吗？怎么也不可能了吧！

用罢了饭，侍女斟茶上来，几人漱口。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语盈盈，几人都不是拘束之人，又已经相熟了，所以言谈也就不如原来才见的时候顾忌，所以相谈通顺了起来。

“玉公子妙手做画，狂草千钧，笔墨传神，千金难求，不知月今日可否有此荣幸，博得玉公子拈笔一试，求得一幅墨宝？”燕揽月含笑而坐，温润如玉的脸上因饮下几杯酒而染上了淡淡的红晕，退却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形象，更添了几许风情。

萧寒玉一愣，还未来的及言语，那边莫清风说话了：“是啊！闻玉公子画功连天下一画师耿阳都无比推崇，墨宝更是难得一见，今日我等有缘一见，风也当求一画，不知玉公子可否赏脸？”

这边商痕已是面色不善。话说到这份上了萧寒玉也不好再说什么，遂笑笑点头。

说真的，萧寒玉还是有些得意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被承认了，而且还是她的画，这已经不单单是画了，它代表着的也是她多年以来的一个梦想，前世丢失的梦想，和她今世重生并且好好全活的梦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活出白己。

所以，她不会拒绝，也没法拒绝。因为喜欢就要去做，就是他们不求她画，这次见了他们之后，也是要把他们画下来的，又是天下两大美人，怎么说也是要收到门里的。

“二位公子既然如处抬举在下，玉有幸了。”萧寒玉含笑看向对面二人不多时彩凤、彩蝶已经准备好笔墨只纸砚，萧寒玉起身走到桌前。

‘听水阁’如梦似幻，恍若仙境。打开窗子，窗外水声潺潺，泉泉做响，声音清脆悦耳。五月的暖风吹来，丝丝绕绕，绵绵柔柔。端的是无比舒适惬意。

萧寒玉心情轻松，思路也顺畅，心下感叹，真是个做画的好春光啊！

缓缓执笔，莫清风近表眼前，他的脸型颇长，星眉秀目，眉宇间自是有一种狂放不羁之态，与莫清寒一般的细长单凤眼，眼眸幽深不见底。俊鼻俏挺，薄唇微抿，神情慵懒，面含春风化雨般的浅笑。头戴紫玉冠，腰束玲珑玉带，紫袍玉带，神情间贵气天成，举止尽观王侯之风。

真是一个美男子呢！萧寒玉看着他，心里大大的赞叹了一下，这般模样难怪倾例了无数女儿心。

萧寒玉看着他，想着就笑了，莫清风一直盯着她，此时见她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萧寒玉。

萧寒玉笑笑不语，低头继续画，什么样的背景呢！这样的他啊！是不是一地桃花最合适呢！心动手就动。

一片桃花林近表眼前，万千桃树，花海翻飞，满天轻舞，柔情点点，缠缠绕绕，挥舞不去，美人倚枝，揽树拈花微笑，人面桃花，风情万种。不知是桃花装点了美人，还是美人装点了桃花。

萧寒玉画完了无比满意的点点头。众人大赞。

“提诗啊！玉公子？”不知道是谁说括，正提醒了萧寒玉刚要收笔的手，是啊！又忘了呢！萧寒玉笑着点点头。

萧寒玉抬头看了一眼莫清风，他也看着萧寒玉，神色期待，似乎也在等着看他提什么。萧寒玉看向他身后，他身后依然走那四名女子，各个眉眼含春，娇悄站立，也看着萧寒玉。

萧寒玉笑笑，眼波一转，遂提笔写道：“襄王梦里桃花源，玉人拈花美自来，惊叹世间春一色，素手飘香香满杯。”

写完了听见有人轻笑萧寒玉想一定是彩凤、彩蝶那两个丫头，便也不理会，继续在下脚注上‘玉公子于天启三十一年五月二日’。

萧寒玉收笔。这幅画算是完成了。

放下笔，抬头，见几人面上均有笑意，尤其彩凤、彩蝶这两个丫头，萧寒玉看着她们，真怕她们忍出内伤。

商无痕无奈的看着萧寒玉，笑着摇摇头，燕揽月也含笑看着莫清风，意味深长的看了萧寒玉一眼。莫清风则是俊面通红，神态有些不自然。

萧寒玉暗笑，这幅画可是给莫清风风流公子的名声做实了。不过，他本就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人物，她也不冤枉他呢！

萧寒玉笑看着莫清风，莫清风红着俊面，于咳了一下看着道：“玉公子做画，果真是神来妙笔，在下叹服。这画……”他停了一下，看看画，对着萧寒玉，笑道：“我很喜欢。”

“风公子喜欢就好。玉唐突了。”萧寒玉笑看着他道。

“不会。”莫清风潇洒一笑，慵懒妩媚，晃了一众人的眼晴。

彩凤、彩蝶又铺了一张纸，再研磨。萧寒玉缓缓提笔，看向燕揽月，有些无从下手之势，燕揽月似看出了她的扰豫，含笑道：“玉公子尽管画就是。”

萧寒玉点点头，细看他许久，他被萧寒玉看的俊面微红，颇有些不自然。萧寒玉心偷笑，这个一向淡然的人，也有脸红时候呢！

萧寒玉看着他，总觉得他的人就乏一幅画，美不胜收。只见他面如美玉，颊塞春雪，浓眉淡扫，葱嫩妆颜。峨眉似刀似月，眼睫且偏且长，眸若秋水，盈盈幽深，鼻梁悄挺，俊似远山，粉唇点点，温柔娇嫩，巧若樱桃。玉发簪绾起乌黑长发，斜斜披下，额前余几缕随风轻扬。一袭素衣白袍，被白玉带紧紧的束着，不堪一握的腰躯更显挺拔俊秀，玉树临风。

这样的人犹如清谷一抹幽兰，又如远山那一株长青树，似云似雾，似真似幻。

这样的人，没有莫清寒的清冷妖娆美，少了莫清风的王候贵气之美，但自是有一种飘雅出尘的仙人美，美的深远，美的淡然，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萧寒玉提笔，众人鼻息，深吸一口气，手下不停，一片雨雾缭绕的远山幻境，巍巍出来。远山玉树，空谷清幽，几只飞鸟，几许云烟，仙人踱步，意态悠闲。缓缓收笔，听得身边声声惊叹不已。萧寒玉看着那一挥而就的画也是惊叹不已。

画罢抬头，见众人依旧是沉醉其中。萧寒玉看着燕揽月，他也笑看着她，眼眸幽深。萧寒玉笑笑，提笔注道：“纤尘不染质惊才，美玉无暇月清华，空谷远山思眉岱，疑是仙人仙中来。”写完又提笔在下脚注上‘玉公子于天启二十六年五月二日’。

缓缓收笔。这幅画也算是完成了。

两幅画，两个人，各有千秋，各染风蜻。再看那二人，临风而立，黑发轻扬衣袂飘飘，一白衣，一紫袍，面含微笑，皆是人中之龙，上天宠儿。

红颜美人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