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优雅的把一盘鳗鱼饭全部吃完了，擦擦嘴才瞥了眼欧阳，淡淡笑了笑。

“既然是我的孙子，迟早都能够看到，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并不急着和那些人见面，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去面对风谣以及四大护卫。

无论如何，当初他误杀风默然和楚雪凝是事实，风谣报仇的气势那么强烈，他几乎能够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他不想那么早去激化他们的矛盾，如果哪一天有必要，他会做出选择的。

“那你现在怎么办？回夜玄门总部吗？”欧阳拧着眉，很不轻松的问道。目前夜玄门的人还不知道楚啸天活着的消息，所以不知道这个消息发布出去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不，就去随便找个什么工作干着吧，扫地什么的都可以。隐居了十多年，我得要开始学会生活了。”楚啸天淡然笑笑，很无所谓目前的处境。

“那要不，先去我那个小院子里住着吧？静观这一切的变化。”

欧阳的小院子就在天水伊人别墅区右侧的一个居民区里，因为偏郊区，所以还没有拆迁过去。这个小院子是他很早的时候买下的，一直荒废着。后来离开牧莎庄园了，就打扫了一下打算用来安度晚年。

“也好。”

楚啸天点点头没有拒绝，回来A市了，是肯定要找一个栖身之所的。欧阳的小院子朴实干净，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养生之地。

看着欧阳眉宇间那淡淡的惆怅，他顿了顿又道。“欧阳，这些年多谢你帮我照顾枭儿了。我很对不起他，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看你说的，这都是我应该的嘛，我答应过秋寒的。”

“我知道你的一份心，替秋寒谢谢你了。如果她在天有灵，会感念你的。”他叹息一声，脸色有些淡淡的羞愧。

在这件事上，他真的比不上欧阳的一星半点儿。他爱秋寒，所以把满腹的爱意转嫁到了她的儿子身上，悉心在他身边照顾他十多年。而他呢？作为一个男人，他非但没照顾好自己的妻子，也没照顾好自己的儿子，真的很汗颜！

“门主，你别想太多了。我能在夜玄门，还不都是你把我救回去的吗。还记得小时候那场地震吗？是你背着我徒步跑了十几公里路才逃出那片废墟。如果不是你，哪里还有我。”

欧阳看到他一脸的愧疚极力宽慰道，心知他对慕凌枭有一种强烈的愧疚。否则也不会在连阴山呆了那么多年，那不光是为了陪伴心爱的女人，也因为他没有颜面去面对世人，面对唯一的儿子。

“唉，罢了罢了，过去的就过去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走吧。”

楚啸天苦涩的笑笑，率先披上外套裹上围巾，还戴了一顶鸭舌帽。如此一装扮，就没有人能够把他认出来了。欧阳也轻叹一声站起身，拎着一个背包与他一起走了出去。

屋外天色还是白净得像洗涤过似得，看得有些瘆人。两人怅然若失的走在人行道上，留下了一长串深深的脚印，如江面上的小船似得，一艘连着一艘，特别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