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带着菲絮回到汀兰轩,小心的将菲絮放到床上,程子涵带来热水为菲絮擦拭伤口,既感动又心疼,这毕竟是一刚十六岁的姑娘,却遭受如此磨难。
焕奕桌子旁一脚踩着椅子,一边摆动着一堆药瓶,一边摆动还不住的抱怨:“这个破乾坤袋怎么回事,平时小妹想要什么随手就拿出来,现在出来一堆瓶瓶罐罐,却没有一个外服的伤药。”
寰宇见他已经有几分不耐烦,连忙过来帮忙:“小妹一直带着乾坤袋,她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焕奕看二哥过来,有埋怨乾坤袋到怪起了菲絮:“小妹也是,没事装这么多药干嘛?“小妹是医者,自然不离药,我们受伤那么对次哪次不是小妹用药治好的”寰宇道。
“我知道,别两句话不到就要给我讲大道理。”焕奕嘟囔着,突然又大叫了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他起身就前往床前找菲絮,程子涵见他莽撞的跑过来,连忙拉上床幔。焕奕问道:“你这是干嘛,我是来给小妹敷伤药的。”
程子涵礼貌的伸出手说道:“给我吧”,焕奕则是不管不顾掀起床幔道:“不用,我自己来。”
程子涵马上站起,迅速合上床幔道:“菲絮现在已经脱了上衣,男女有别,还是我来比较合适。”程子涵伸手准备拿焕奕手中的药瓶,不料焕奕一抬手躲开了,说道:“没穿衣服怎么了,我和小妹光着屁股长大,她浑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事多。”
程子涵被焕奕怼的竟然哑口无言,她虽觉得这样做不妥,但又找不到更好的说辞说服焕奕,她的脸上觉得阵阵发热,似乎觉得自己的儿媳妇被人轻薄了一般。
寰宇也觉得现在已经长大,一些礼仪举止应当注意,况且还在外人家中,容易让他人误会玄冥教出来之人缺少教养,便说道:“焕奕,这里不同于玄冥教,现在也不同往昔,我们毕竟已经成人,一些礼仪还是要注意的,况且你那笨手笨脚的在弄疼小妹,还是宇文夫人来吧。”
焕奕切了一声,满脸不情愿的把瓶子递给了程子涵道:“伤口很深,多放点,这外面就是没有我们昆仑山自在,繁文缛节、条条框框烦人的很。还有,二哥,你没事装什么受伤,还让我来抱小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照顾她的。”
寰宇笑了笑,他看惯了焕奕口是心非的模样,也不揭穿,说道:“看你那么配合,还以为你明白呢。我想明日午时暗查宇文灿的住所,总感觉有猫腻,但凭我们和大哥的关系不出现在纪律堂难免引人怀疑,所以明日你就说我重伤未愈,加昨日奔波,只能再房中安养。”
焕奕道:“果真最奸不过二哥,但你明日不用生死符控制宇文严,大哥岂不还要真真的挨上七鞭子。”
寰宇自信的说道:“宇文严的右臂已废,明日恐怕拿不起鞭子,我又研究了《五行神》,御龙飞空鞭之所以是最有灵性的神器,在于鞭内有七彩吞云蟒和黄金白蟒两个元神,也因此它的灵性和感知胜过其他神器,明日让小妹唤出其中一个蟒蛇的元神就可以护住大哥,还能帮大哥输送一些灵力。”
焕奕听后双手拍了一掌道:“我就说小妹是个猪脑子,这么厉害的神器不用,自己去挨鞭子,简直笨死了。”
寰宇道:“不能怪小妹,我也是今日才想到的,我们先出去,和宇文涛商量一下明日的事情。”
宇文涛密切监视的三天后,发现宇文灿所在的住所养了好多黑猫,只不过是圈养在笼子里没被发现,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师叔还有这个爱好。寰宇想爱人养猫不会限制猫的自由,而他却是一个一特例。难道因为自己腿脚受伤不喜欢看到猫自由的或碰乱跳?这样的测色难免有几分牵强。而且就算很少有人去宇文灿住所,但养猫不是收藏古董,总会有一两声啼叫,为何这么多年不被发现呢?。一时想不明白,他他认为事出有异必有妖,这一点更坚定了寰宇前去宇文灿的住所探查一事。
此外,据宇文涛观察宇文灿平时只呆在房间中连园中都很少出来,每日三餐都是让弟子送过去。这几日也只有午时惩治浩轩时会来开一会,所以他们唯一的机会果真如寰宇猜测的一样只有趁他午时离开之时。
深夜寰宇、焕奕则趁没人来到纪律堂前,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结界的设置后,笑道:“这么没水平的结界还好意思拿出来。”寰宇手中端了一碗清粥道:“大哥,怎么样,先喝点粥,把药吃了。”
浩轩无力的抬起头,半眯着眼睛,面容憔悴,嘴唇已经干裂,他挪开了嘴问道:“我没事,寰宇,小妹伤的重不重?”
寰宇想骗浩轩伤的不重,但这荆棘鞭的力道浩轩自己尝试了十多鞭,显然说不过去,便如实道:“三道鞭痕正中后背,伤口都已很深,交叉的处有半寸深,至少十天半个月能痊愈,但是火荆棘伤过的地方还会留下疤。”
浩轩听到这里。握紧了拳头,憔悴的面容上极其不和谐了冒出杀气,说道:“寰宇,去帮我灭了宇文严。”
寰宇道:“什么,他可是你叔父?而且这个时候宇文严被杀很容易引起被人猜忌的。”浩轩道:“我不管他是谁,天皇老子也不能伤我妹妹一分一毫,对于这个问题,不必多虑,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浩轩这话正中焕奕下怀,凑上来连忙道:“大哥说的对,妹妹是用来自己欺负的可不是让别人来打的,我这就去灭了他。”
寰宇一把拉住焕奕道:“焕奕,不许胡来。”焕奕迅速甩锅给浩轩道:“我怎么胡来了,大哥说的。”
但寰宇知道浩轩向来说一不二,一旦做了决定绝不可能动摇,但他更明白这个时候宇文灿、宇文严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一旦留下把柄口实,他们更难翻局。
所以他必须找到一个很好的托词缓一缓,他也知道这个理由也必须能拖住焕奕,不然一不留神他有可能一枪杀了宇文严。脑子里高速旋转过后,说道:“大哥,直接杀了太便宜他了,我已经将生死符打入他体内,如今右胳膊已废了。而他体内灵力冲撞撕裂,会有生不如死的痛苦,我们先折磨他几天,等事情过后,再由你亲自动手也不迟。”
浩轩想了一下,似乎这样处理更能解他心头之恨,说道:“那就让他多活几日。”
寰宇听浩轩这么说稍送了口气:“来,先喝点清粥,吃过药后,我简单说一下明日的打算。”
焕奕看大哥松了口,有几分扫兴的道:“无聊,我去把风。”
寰宇小心的喂了浩轩喝粥,因为浩轩嘴唇已经干裂,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喂,即使这样,不时还会有粥汤流出来。寰宇便用袖子帮浩轩擦一擦,继续小心喂他。之后又特意嘱托明日一定要继续表现的被荆棘鞭笞打的痛苦,该晕则晕,以免引起宇文灿的怀疑。
简单交流过后,寰宇防着之前的结界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和焕奕一同离开,浩轩的心绪则久久难平,脑子里回想着午时菲絮抱住自己替他挡鞭子的情景。
午时过后,寰宇和宇文涛换上夜行衣悄悄潜入宇文灿房中,蹑手捏脚的查探房中的事物,书架、壁画、茶几、地板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却一无所获。
寰宇抬头看到宇文灿的床幔拉着,心中有几分疑惑,便小心靠近,谁知刚要先开床幔,里面出来一个和他们黑衣蒙面之人不问缘由得打斗的起来。寰宇一头雾水青天白日宇文灿房中的黑衣人是谁。
由于房内空间狭小,又都是暗中打斗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几个回合下来难分胜负,突然那黑衣人一个转身使出一招千丝万涌,寰宇立刻认出是锦瑶。他知道千丝万涌所用的蚕丝削铁如泥,若是他闪躲让这些蚕丝碰到房内的家具,空怕会变成一堆废墟,杯盘狼藉,万一此次一探不行,将引起他人怀疑,再来更是难上加难。
他右手御灵力抵御千丝万涌,左手连忙拉下面罩说道:“锦瑶是我。”
锦瑶看到是二哥寰宇,连忙收起蚕丝,问道:“二哥,你怎么来了,那这位是..”“是我,”
锦瑶诧异的说道:“大师兄?”
寰宇说道:“我正要问你呢,不是会玄冥教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锦瑶脸上的诧异迅速被阴翳取代,她面带忧伤的说道:“我不放心大哥和小妹,就跟了来,然后眼看着大哥两步一跪,三步一拜的回道苍龙山庄,又看着大家参加完水陆法会,本来要走,谁知宇文灿突然发难。我便在暗中观察了宇文灿两日,昨日潜入他的房间,果然是有蹊跷的。”
寰宇道:“你是说,你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那你发现什么?”
锦瑶道:“外面那个不是宇文灿,真正的宇文灿困在床下的暗室当中,我昨日还未来得及出去,他便回来了,我也只好一直躲在暗室当中,刚出来就遇到了你们。”
宇文涛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救出师叔?”锦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师叔不寒铁锁着,我打不开。”
寰宇拍了拍锦瑶的肩膀道:“带我们下去看看。”心胸顿时开阔了许多,若他是假的宇文灿,很多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锦瑶掀开宇文灿的被褥,然后打开创办,里面有一个木梯通往下面,说道:“我带你们下去,不过要快,时间不多了。”
锦瑶慢慢扶着梯子走了下来,里面极其灰暗,四角晃动的瘦弱的烛火,充满着潮臭的问道。寰宇三人捂着鼻子往前走,看到在一堆杂草铺上坐着一位碰头盖面,骨瘦如柴的人,目光和宇文灿一样透着森森阴冷,问道:“锦瑶,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叫你去找五师叔吗?”
锦瑶轻声道:“师叔,我带二哥来救你。”锦瑶为了靠近这个就困地下的宇文灿,并没有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继续用苍穹派宇文瑶的身份行事。
宇文涛上前行礼道:“苍穹派宇文涛,拜见师叔。”“快快免礼”宇文涛又问道:“师叔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宇文灿道:“快二十年的吃吃拉拉都在这里,你说什么味道?这位是..”
锦瑶道:“这就是我二哥,二哥,你看一下,师叔的锁能揭开吗?”寰宇蹲下,仔细看了一下宇文灿手脚上沉重的锁链。从扇子中掏出一颗钢针,轻拨了几下,将其手脚上的锁链全都打开。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出去,前辈可能行走?”寰宇试探性的问问,他拿不定眼前之人的状况如何。
宇文灿道:“我的灵脉被封近20年,手脚长期被枷锁拷这,恐怕无法自行走动.。””我背师叔出去”宇文涛挺身而出,自告奋勇的说道。
寰宇帮着宇文涛背起宇文灿,四人匆忙从暗室中出来,准备直接去纪律堂前揭露假宇文灿的真面目。
锦瑶突然停下道:“二哥,既然你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这里交给你,我先回玄冥教。”
寰宇知道以锦瑶的身份不便出现在苍龙山庄,更暂时不能和浩轩见面,说道:“你要小心,我们处理完这些事,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