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临嫣的药非常有效,决战那日,富临安感觉无大碍,申请要上战场,加之云厉对他的看重,以及富临安自己的要求,最后他进了前锋营。
富临安在前锋营杀敌更加卖力了,妹妹成为了王妃,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娘家可如何是好。
这一场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了傍晚,大食溃败不已,大逃。
富临安在此次战役当中,勇猛杀敌,并俘虏了大食国的三皇子。
富临安曾经见过这三皇子,那会他追踪着接生婆而来,刚到墨州城不久,见到一行人,那群人自认为安分守已,不想他却发现对方在客栈中的行迹诡异,好奇心驱使他跟上去了,之后才知道是大食三皇子。
他那时还未有入军营,又不想惹事,见对方也只在墨州城待了两日就离开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而此次事隔多年,他差点没认出来三皇子,还是那人手上的纹案让他起了疑,再仔细看那已经长满络腮胡的脸,他才确认了那人就是大食三皇子。
俘虏了大食三皇子,富临安大功一件,墨州城内将军在此次战役中被人偷袭身亡,故方将军便令富临安暂代理墨州军务。
战功因有云厉在,没人敢抢富临安的,他坐在此位上也能让人心服,毕竟他原本就在此军营中,以前没能升上来,那是战功被人抢了,如今算是刚好补正了。
“王爷,我们打胜了,但是现在却不能跟你们一起回京,之前你说我妹妹已经找到了人证,证明我母亲是被人谋杀的,只是没有物证,我手上却是有当年物证,只是那人已经死了,这应该能用得上。”富临安原本是打算着,跟着他们一起回京,然后由他来报仇的。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他是一天都等不了了,就想让富家那些人付出代价,特别是高柔,这罪魁祸首更是不能让她跑了。
“行。本王会吩咐下去的。”云厉接过了那包袱,递给了墨白。
云厉跟方将军说了,他想先行回京,大军就跟方将军一同回,然而方将军却道:“王爷,此时正是收复军心的时候,王爷一定要急着这两天回京吗?”
方将军可是看出来了,云厉有掌军权的野心,这句话说得直白,云厉眉眼没抬,思索着什么,而后开口:“本王要军心做何?本王此次得了父皇之命做副将,磨砺了一翻,回京之后,本王还要做继续做工部尚书的。”
云厉说的话,方将军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恨其不争,最后使了计,让军中将士一个一个的纠缠着云厉,便也就走不成了。
云厉自然顺着他们的意思,留了下来,因着又有王妃的特效药加持,那在军中可真的是得人心得很。
云厉走不成,那给富临嫣的物证,却是让墨白快马加鞭的送了回京,并告诉王妃,他会尽量赶在开春前回京。
富临安对于他母亲,并非骠骑大将军温良玉遗孤一事透露给富临嫣,此事他还需要再查证。
高柔当年敢下手,是不是早已经知道母亲是温良玉的养女?
要知道他外祖温将军一家,可全都战死沙场了,云皇无论如何都会过问一下,这温将军留下的遗孤,他都能想到,他渣爹是如何向皇上哭诉的,难产而死。
呵!自古女人生产,那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糟,这回只是没走脱,死了。
云皇不管出于对温家的交待,还是为了不寒众将士的心,而做表率,他母亲一死温家没了人,云皇必定是给富家做了补偿的。
墨白带着证物十天就赶回了京,途中可是累死了两匹马来着,富临嫣接过那物证,一看就是那产婆说的被单,富临嫣看着这证物心情激荡,马上就会让那些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制作点东西,这红花与麝香的主要成分鉴定,她可是清楚得很的,“小翠,实验室中的试管是否还有空的,我上回说的需要的几种溶液是否已经提取出来了?”
“回王妃的话,已经准备妥当。”小翠道。
王妃从产婆口中得知这物证的时候,便开始准备那几种溶液,如今已然是制备妥当了。
“好,墨竹将那产婆带回来,今日本王妃就要上京兆府告状!”富临嫣心情急迫,叫人将去拿了红花与麝香,两味药来,她另有用处。
富临嫣换好王妃的正装,墨竹带着产婆,小翠抱着物证,四大丫鬟跟在轿子左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京兆府而去。
“去敲鼓,鸣冤。”富临嫣拉开轿帘对墨竹道。
“咚!咚!咚!咚!”巨大的鼓声将府衙中的衙役给引了过来。
“谁在敲鼓!不知道此时已经下职了?明日请早。”衙役一边走过来,一边喊道。
并没有注意到敲鼓的人是厉王府的人。
“有冤情要申请,等不到明日。”墨竹道。
衙役这才注意到敲鼓之人。
啊!是,是厉王府的人!
衙役话都没答,转身就往回跑,他得赶紧给府尹大人说去,厉王府来告状了。
要知道,他家老爷,最是怕沾染厉王府的事情,上回还得好是大理寺的人接手过去了,然而这回人家都已经在此敲鼓了。
怕是没有借口推脱了。
“大人,大人,厉王府来人鸣冤了。”
“叫他们明日再来,本府下职了。”
“大人,是厉王府的人,厉王府!”
原本还躺在罗汉床上的京兆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忙的换上官服,急冲冲的跑到了衙门去。
此时,富临嫣已经下了轿子,站在大门口,小翠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把椅子,让富临嫣坐下。
此时已是黄昏,街上原本没了人,听到了鼓声可都跑了出来。
他们要看看,是哪个人居然在已经下职了的京兆府报案。
结果一看,原来是厉王妃,那他们得好好看看,这到底是要告谁,要知道,早前这厉王妃可就是大闹过富府的,这回怕又有好多谈资了。
“下官,全福参见厉王妃,王妃有事叫人来通报一声即可,哪里用得着王妃亲自上门。”
“本王妃可不是徇私舞弊之人,这有冤情当然还是要按国法行事,全大人,本王妃这是要状告富候爷之继妻高柔,原为妾室谋杀主母,残害元配嫡子与嫡女,还要告侯爷是非不分,以妾为妻。”
富临嫣平稳说完,那京兆尹已经吓得瘫坐在地,这,这,这可是大事啊。
从古自今,就还没有一例子告父的情况。
这厉王妃这一招可是狠啊。要知道子不告父这可是禁令的,厉王妃这是在挑战法令。
京兆尹在衙役的搀扶下,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小声道:“王妃。你可想清楚了?子告父可是明令禁止的,确需要告那可是要先受刑的。”
“本王妃非告不可,事关本王妃生母被谋害,做为子女岂能不替母亲报仇?”富临嫣并不畏惧,受刑有什么可惧怕的。
再说了,她还是厉王妃,就凭这身份,这‘刑’也受不了哪里去,再说了不是有‘刑不上大夫’一说吗?
这不就是给权贵阶级的特权吗?好歹如今她已经是皇家人,怎么算下来都受不了刑的。
“那本府就接了这案子。升堂。”京兆尹镇定下来了,厉王妃这般有底气,富候府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厉王妃,此事已没有了回旋余地。
富临嫣将状子,人证还有物证都交给了京兆尹,这边办案也快,迅速的便将嫌疑人高柔捉拿,富候爷也被带到了京兆府。
此时天已暗下来,判决却是不能马上下达,涉及到子告父的案子,他还得将情况向云皇汇报。
翌日一早,朝中大臣便开始攻歼富临嫣,说厉王妃不孝,居然做出了告父一事,京兆尹见事闹大,赶紧道:“本府如今接的案件是厉王妃控告高柔谋害言母一案,并非子告父。”
这也是京兆尹耍的一个小心机,他知道,要是真接了子告父一案,那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然而以高柔谋害主母一案,作为入手,那么就不会引得朝中大臣出言攻歼。
“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当事人高柔并不认罪,因此还未有下判决。”京兆尹道。
“已经没有疑点,就直接下判决。”云皇淡淡的说着,这老六媳妇就是个折腾的人,真是让人不省心。
高柔被抓,富候爷如今也被带到京兆府中问话,富老夫人却是坐不住了。
富临嫣得知高柔会被判秋后问斩,心情算是松了口气,然而那渣爹一事还不能就此算了,她就是没有证据证明,他爹有参与其中。
京兆尹这边有晖王的人,在高柔得知自己被判秋后问斩时,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然后问衙役,富候府有没有保她。
得知富候府无人问津后,就让衙役带话给富侯爷,让他来探监,如果不来,到时候她说出些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富秉烛得了这消息后,坐立难安,富老夫人也是如此,“不如找人将她......”
富老夫人狠得下心,但是富秉烛却不同意“她已经是被关押的人,判了秋后问斩,此时如果死了,那还让京兆府的人会深究,打草惊蛇不好。待明日我去牢中看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