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正发愣，耳边响起妹妹的声音。

“小妹。”清清笑咪咪看坐在对面的人，伸手唤来服务员。

点了一杯卡布其诺和几款糕点，张静欢笑看颜映桃花的姐姐，嘟嘴打趣，“不错呀，气色真好，幸福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哈你这小丫头，居然连姐姐也敢揶揄，小心我揍你！”清清佯怒，举起小拳头低了声的咆，惹得张静欢止不住笑。

两姐妹许久没一起聚聚了，此时两人坐在咖啡厅，聊着过去，畅想未来，惬意的时光也就一分一秒过去。临走前，张静欢开口要钱，清清当时只是微微一怔，而后她就笑，眉眼全都舒展开。这一次，张静欢从清清手里要去八千。

又一个周末，张静欢打来电话说同宿舍的好姐妹家里遇了难，急需五万元周转，想着她怪可怜，张静欢求清清先给些钱，好让她借给那同学渡渡难。清清应下，不出十分钟便在学校的提款机上转给张静欢五万。

因为小妹要钱的事，清清心里像插了根刺。放学的时候，清清和素兰约着一起去商业街逛逛。两人坐在公交车上，红绿灯路口，一大群人像潮水涌在斑马线上。等待中，清清转眼四下看，透过宽大的玻璃，右侧那条繁华的街上紧密挨着装修高雅的精品店。

突然，一家外墙呈浅绿色的咖啡厅吸引了清清目光，而此时邻窗而坐的一男一女，清清格外熟悉。

清清看见她在笑，周边的一切繁花美景仿佛都成了她的背景，只为衬托她绝美明丽的脸。而她对面的男人由于角度的关系，清清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想来他应该是很开心的。

当然了，漂亮的佳人相伴，柔和的音乐流淌，香醇馥郁的咖啡弥漫，如此美景，换谁谁都会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尽管清清已经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可那唯一的一丝希望，她还执着着。

清清摸出手机打过去，没几秒就见窗边的男子接起。清清只觉得她的心，在沉沉的黑暗里惶恐不安跳动，而太阳穴也狠狠一跳，好似针扎。

“清清。”

这会儿，从他嘴里流出自己的名，清清只觉得好笑。米小乐就在他对面，他是如何做到流利而又欢快的叫出自己的名字？

只是这些，清清不想管，她只想听听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你人在哪儿呢？还在德国吗？”

“没有，我已经回来了。”他话间没有迟疑，也没有欺骗，这倒叫清清心里好受了些。

“那你今晚来吗？或者……改天？”

电话那头的他微顿片刻，也是这短暂的沉默，清清的心再度揪紧。

等了等，终于等到他沉吟着开口，“今晚我就不过去了，这时候不好买票。周末我再……”

清清没给他接着往下说的机会，在听完他前半句后，清清就果断挂线。

秋耀宸，你来不来无所谓，从今往后都不来我也不稀罕！

素兰坐在后排，不知道刚才短短的两分钟里，清清的世界已经发生巨变。

绿灯亮，公车平平稳稳，载着满车乘客驶进黄昏。

清清抬眼看，斜阳还没有落尽，天色燃起一抹晚霞，繁华街头，到处是密密麻麻扎堆的车和人，整个城市拥挤不堪，就像她，他，米小乐，没有出口，令人窒息的爱情世界。

向来他就不是一个薄情的人，若不然又怎会在七年之后还对自己念念不忘？同样，四年相处，他与米小乐的牵绊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斩断。只是，她不想等，不想在他与米小乐的藕断丝连中等待那个未知的结局……

手机响，是他打过来的，清清不接。后面的素兰瞧出端倪，身子趴在坐椅上靠前，“怎么不接？”

“不接，以后我都不接他电话了！”

清清凝着一口气，口气恶劣。

素兰眼一愣，想问问，又顾忌这会儿还在公车上，她也就退开，心想之后再问也不迟。

他的电话一个一个来，清清索性关机。

下了车，与素兰沿着拥挤的商业街走，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素兰开导清清，说是找他问清楚，免得造成误会。清清却不依，尽管知道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可现在她也坦开心扉了，那就绝不允许他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

不完整的爱情，她宁愿不要！

知道现在的清清正在气头上，换做自己，自己不也一样么？就算他再有难言之隐，可欺骗清清就是不对，为了惩罚，就让他吃吃苦头吧！

素兰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当晚躺在床上，尽管清清强迫自己快些入睡，可每当闭眼后在公车上看到的那幕都会像默片一样闪过她眼前。清清不自觉地会想，此刻他们在做什么？是不是一起躺在床上？

气愤不已，清清整个晚上都合不上眼。

知道他准会找到学校来，第二天，清清赌气跑到素兰的出租屋，打定主意不理他。

素兰的男友出差还未归，此时两个女人正在厅内下跳棋。清清手机一直关机，铁了心不理他。

正下着，素兰的手机响起，拿起来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你好，哪位？”

“请问清清和你在一起吗？”

素兰，“……”

来不及细想他怎么就知道了自己的手机号，素兰匆匆对电话里的人说，“请稍等”，手臂一扬，递清清手里。

看素兰一脸奇怪的表情，清清疑惑的接起来，“你好？”

“清清，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理我？”清清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只觉得那边十分安静，他好听的声音像清冽的泉水那样干净纯澈，只不过泉水却泛起丝丝幽怨的涟漪。

没想到他竟然会打到素兰的手机上。

清清敛目一想，立即猜到准是他又去了学校，找同学问来的。

躲他电话，清清也确实躲累了，可她觉得纠缠的心更累。想着索性就在今天把话摊开，清清闭上眼，指尖轻揉眉心，“那天在街上我看见你了，当时你和小乐在一起，他们聊得很愉快。”

电话那头的他顿了声音，似乎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

清清缓缓溢了口气，说，“你和她一起那么长时间，说没感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也能理解，而且我自己也认为将小乐赶走确实很过份。但要怎么办呢？我就是无法做到和其它女人共同分享，尤其还在我们彼此表白之后。所以，就这样吧，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们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