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高烧了初九哥哥。”
电话那头的小秋年虚弱地道。
“高烧!多少度?”
李初九着急道,小秋年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见到自己还活力满满的,怎么晚上就发高烧了?
“39度。”
小秋年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带着撒娇的语气。她在李初九面前,永远都长不大。
因为从小她太依赖他了。
“什么!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跟我去医院看看!真是的,怎么不早点说!”
李初九简单跟李永佳谢康两人告别,然后启动法拉利罗马,呼地扬起尘土,奔马镇一小那边去,小秋年所住的月租房就在这儿附近。
“重色轻友!”李永佳摇摇头,说好了的夜里下半场呢?不是要继续喝?也不知道哪个女生的电话,这么着急!
如果他知道是小秋年发高烧的话,那么也会着急,也会跟着李初九一起去看她的。
你不会是跟李初九的那些女孩吃醋吧?谢康心道,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李永佳的肩膀:“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都二十八了吧?”
“我也想啊康哥,你介绍介绍?”李永佳来了精神,不过一想到谢康也是单着的,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谢康怎么可能有资源?就算有资源,他三十七八的,那介绍的岂不是都是些三十好几的女人,离婚的,离婚带孩子的?
……
李初九来过小秋年所住的月租房两次了,清楚地记得位置,很快就在楼下小街的一边,停好车,然后站在一栋五层楼房的不锈钢大门处,给小秋年打电话。
“你把钥匙扔下来,我开门进去。”
“好。”
李初九打完电话,然后抬头看向三楼。
小秋年住在临街一边的一室一厅,李初九站的位置就在她月租房窗口的正下方。
八九秒后,窗口打开,李初九看见了扎着小马尾的小秋年。
她抓着用卫生纸团团包着的一串钥匙,把手伸出防盗网:“初九哥哥,你注意点,我要扔下去了,小心别砸到了!”
李初九点头说好。
小秋年扔下钥匙,看到李初九灵活地接住钥匙,开心的笑了笑,然后消失在窗口,一溜烟钻进卧室里,迅速盖好被子,把叠成长条块状的浸湿了温水的毛巾赶紧铺到额头上。
李初九拿到钥匙,着急打开楼房大门,快步朝三楼跑去,却又不能发出巨大的脚步声,怕打扰到其他租户了。
轻车熟路的,他很快就摸到了小秋年的房间,开门进去。
客厅的灯是开着的,小秋年卧室的灯也是开着的,她卧室的门就在客厅门的左边,李初九一进门就可以将里面的风景一览无遗。
“秋年,发烧不能睡,赶紧起来!跟我去医院看看!”
李初九一脸着急,坐在小秋年的床上,伸手拿开她额头上的湿毛巾,试探体温。
嗯?
好像不怎么烫,比我的还凉呢!
李初九再摸了摸她的手,也没烫啊?
在他做这两个动作时,小秋年则是笑出了开心的两个小酒窝。
“发烧了还笑!”李初九白了她一眼,故作生气道:“你一个护士,不知道发烧不能等啊,竟然躺床上!快,体温计放哪了,我看看你还烧不烧?”
“嘻嘻!”
小秋年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笑得小马尾跳跃不停。
“你骗我?你竟然敢骗我!”李初九醒悟过来,她一个护士,怎么会连发烧了都不知道去医院,而是盖被子睡觉?
她要是发烧,怎么一点也不烫!
“让你骗我!”李初九伸手捏住了她小巧可爱的鼻子,“骗我干什么,让我担心死你了,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
他是真担心这邻家小妹妹啊。
从小她体弱多病,生活自理能力一般般,照顾她最多的人,除了她妈就是他李初九了。
这都是习惯使然。
照顾她担心她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听到李初九最后这几句带着无限关心的话,小秋年摘下了他捏住她鼻子的手,双手熟练地穿过了他两边腋下,抱住了他,紧紧的。
然后哭了起来。
也不说话。
一下子,李初九的手不知道如何安放,停在她身后的空气中。
感受着她柔软身上传来的温暖,还有胸前的挤压,他身体禁不住出现了一点点异样的反应。
这样不妥!
她可是我的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小到大生活都黏在在一起,早就彼此之间产生兄妹情了!
李初九好想推开她,可是这样做,岂不是让她跟自己都尴尬,让她认为我心里有鬼?
他此刻的心情是极度复杂的。
只能任由小秋年紧紧抱着。
她这个睫毛精此刻耸动着香肩,还在因为感动而越哭越厉害。
他了解她,没有半个小时,估计停不下来的。
此时已是夜间十一点半,小镇的这条小街很安静。
房间里的时间好像停止了流动。
安静,美好。
李初九渐渐排除脑中的不良杂念,一只手摸上了小秋年的头,一只手轻轻环住了她小猫一样的后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秋年终于停止了哭泣。
李初九觉得她哭的时间应该比以前短一些,正常多了。
“初九哥哥。”小秋年放开了抱住李初九的双手,泉水般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我骗你来,其实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吃个夜宵。我知道你喜欢麻辣小龙虾,喜欢辣炒钉螺,还有辣炒花蛤。我们不去外面吃,不卫生,对身体不好!我现在就给你做,芬达已经买好了。龙虾钉螺花蛤我都已经处理好了,开火做一会儿就好!”
“我知道你喝酒吃饭了,可是我真的好想回到小时候,经常跟你坐一桌吃饭……”
自从李初九结婚后,小秋年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得时常感伤怀念,脑海里全是他各个年龄段的样子,对许许多多的追求者一点感觉也没有。
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好多时候,她都想着,自己可能会孤独终老吧。
“好啊,其实我在酒席上没吃饱,光顾着喝酒了,现在正饿着呢!”
李初九看着小秋年快滴出水来的大眼睛,不忍心拒绝。
他在金河大饭店上,已经吃得很饱了,可是为了不让她哭,就跟小时候那一次一样,下定决心再怎么饱再怎么吃不下去,也得吃完她今晚做的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