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拍摄飞页。
又是飞页……
李恪元是客串,按原来的剧本的设计,李恪元的戏份顶多三天就可以结束拍摄。
周之航导演不舍得放李恪元走,就试着与他商量“还能不能再匀给时间给《第七回》”,条件任提。周之航导演原以为会很难谈,但李恪元每次都好脾气的答应。
于是导演和编剧在收工后彻夜开会、疯狂敲击键盘,将原作本有的、因考虑到经费而忍痛放弃的阿元段落通通整理出来,左添一点,右加一点的,将李恪元留了一周有余。
沈嗅薇拿着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的剧本,一边读边背。
她发现新写的剧本里有一段“浴室戏”很夺人眼球,沈嗅薇看了好多好多遍。
剧本这样写着:
21-2浴室***夜***内
人物:朵朵、阿元
△阿元(衣服完好,衬衣纽扣解开三颗)的靠在浴缸里。朵朵在浴室门外深呼吸,推开了浴室的门。
阿元:你越界了。不知道我的私人空间闲人免进吗?
朵朵:知道。但是越是禁地,我就越好奇,就想进去瞧一瞧,阿元不也是这样吗。
阿元: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朵朵笑着靠近阿元。
朵朵:阿元的时空胶囊,失效了吧。以后,你帮我找时空回溯局的漏洞,我帮你延长胶囊时效,怎么样?www.bugexs.com 不格小说网
△朵朵坐在浴缸边缘,凑到阿元耳边。
朵朵: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外面电闪雷鸣),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阿元(冷酷):你是在威胁我吗?
△朵朵拿出全新的时空胶囊,放在阿元的手心。
朵朵: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小小反叛一下时空回溯局。
△朵朵的手指缱绻地从阿元指尖攀上手臂直至胸前。
阿元(笑):原来,你是在勾引我。
朵朵:那你上钩了吗?
△阿元收起笑容。
浴缸戏!
编剧老师为了让李恪元给观众发“福利”竟然写出这么羞涩的桥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周之航导演过来给他俩讲戏:
“时空回溯局里,朵朵与阿元是分庭抗礼的两股势力,俩人面上水火不容,却都对时空回溯局不满,这场戏,二人隐晦的、迂回的、刺探着对方的目的,最后达成协作。这场戏,既要得剑拔弩张,又要有毛茸茸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感觉。”
沈嗅薇抬头飞快瞄了一眼李恪元。
他在看剧本,又似乎没在看。
“怎么样,你俩,有没有问题?”周之航导演又问了一句。
李恪元抬头,比了个OK。
“好,先排一下走位。”
浴室的场景是一早搭建好的,几轮走位排练后,各机位也调试到最佳。
先实机试拍——
李恪元靠在浴缸,双手闲适的撑在浴缸两侧。
他的衬衣如剧本所写,解开了三粒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
沈嗅薇久违的感到紧张。
其实,第一天与李恪元演对手戏,她也紧张,还被李恪元发现了。
李恪元走到她面前,挽起两边的袖子,翻着面的展示他双手空空,然后他一手握拳,一手虚空抓住了什么丢入握拳的手中,他示意沈嗅薇伸手来接,沈嗅薇照做了。
他将拳头平放在沈嗅薇手上方,一摊,一粒糖果掉进沈嗅薇手心。
“哇!”沈嗅薇圆着眼,“你怎么变的。”
“拍完戏教你。”
他笑着转身去准备了。
因这个小魔术,彻底驱散了沈嗅薇的紧张。
自那之后,拍摄都顺顺利利的。
不承想,今天又紧张起来。
想到剧本里朵朵也是故作镇定,所以她没有刻意驱离今日的紧张感。
没想到,还是失误了。
失误是在“朵朵坐在浴缸边缘,凑到阿元耳边”时发生的。浴缸边缘很窄,还没有可以借到力的抓手,当她说完“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句词后,突然脚底一滑,身体倾斜,“噗通”,她跌进浴缸并溅起巨大的水花。
她慌不知所措,出于本能,双手紧紧环上李恪元的脖颈,等回过神,她已坐在李恪元怀里。李恪元大掌撑着她的后背,牢牢将她稳住。
手指、手掌、手臂……所有肌肤相贴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燃烧起来。
脸也火辣辣烧起来。
搞砸了。
她亵渎了月亮,她罪该万死。
李恪元忍俊不禁,他挑眉,从容又优雅的问:“你这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勾引我?”
是阿元的台词。
他还在继续。
沈嗅薇将掌心中的“时空胶囊”展示出来,故作魅惑的勾唇:“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小小反叛一下时空回溯局。你愿意,上钩吗?”
李恪元缓缓收住无害的笑容,目光转为泠然。
监视器,特写镜头定格李恪元冷若冰霜的脸。
周之航导演心满意足的喊了声“咔”。
现场立刻忙成一片:工作人员立刻围上来给他们送浴巾。导演自言自语的连连说着“对的对的,就是这种感觉”。
一片热闹中,沈嗅薇裹着浴巾抬眸看向李恪元。
比起剧本里的阿元,李恪元演的阿元情绪更多元、情态更丰富,而且还很自然。
演技堪比教科书。
因为有多年拍摄经验,沈嗅薇对自己的演技颇为自信。今日与李恪元“交锋”,令她深感自己的不足,她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哩。
这么想着,她看李恪元的眼神尊敬分噌噌上涨。
李恪元有感回望她,沈嗅薇迅速狗腿的高高竖起了两只大拇指——尊、敬!
李恪元笑了。
今日拍摄特别顺,各组提前收工。
沈嗅薇刚到拍摄楼一层,就接到表姐厉悦丽的电话。
她说,原本负责接送她的车子临时出了点毛病送修了,今天她来接她们下班,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不巧撞上行车高峰,可能会晚到。
这影视园区很大,这座拍摄楼又偏,陌生车很容易在园区路里迷路,山山就到园区大门口接表姐。
沈嗅薇独自坐在大堂的单人沙发里等着。
收了工,松了神,疲惫感绵绵席卷而来。
她忍不住打起瞌睡,又不敢真的睡去,于是头点下去又抬起,点下去又抬起。
这时,李恪元坐入她手旁另一只单人沙发。
“眯一会吧,等接你的人来了,我喊你。”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