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让在这岔口间直觉头皮发炸情绪失控时,饿鬼丁立,馋鬼余文突然象二个鬼魅冒出,对着陈让拱手道:“我家主公有请,请随我们走吧!”说毕,二人转身遁入甬道。
陈让总算见到二个人影,未加迟疑便跟了进去。
那二鬼轻功不弱,在灯影里迅疾飞掠,一路弯弯曲曲的行不多时来到一间四面甬道的岔口,二人向其中一条甬道掠去,转眼没进甬道深处。
跟这二鬼轻功相比,陈让自是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他未加任何脚法,便紧跟他们其后,又来到一处岔口前。
这次二鬼不是掠入哪条甬路,而是站在当地跺了跺脚,但觉脚下一沉,地面在往下降。饿鬼丁立道:“请随我们走。”
陈让踏前一步,站在二人身后。降了一阵,眼前一片明亮,现出一座灯火灿烂的殿堂。
脚下一踏实,饿鬼丁立馋鬼余文道:“请吧!”
二鬼在前,领着陈让往殿内走,那块地面又徐徐升上去了。
大殿偌大,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机械刑具和一些造型奇特的榻椅类玩意,摆放在各个位置,琳琅满目。
穿过这座大殿,走到尽头,只见饿鬼丁立、馋鬼余文向里禀道:“主公,陈让已带到!”
一阵移动响,那墙壁豁然开裂,敞出一个大口,饿鬼丁立道声请,率先闪入。
陈让跟着闪入,眼前又现出一高大的地下殿堂,匾额之上上书“欢乐宫“三个金闪闪的大字。
那殿堂之上传来一阵哈哈大笑,正是黎琎的声音,只听得黎琎高声道:“至尊少侠,欢乐宫欢迎你!”
陈让扫了那欢乐宫三字一眼,感觉一股阴邪之气扑来,不禁脸显憎恶之色,昂首迈步上了几级台阶,走上那金壁辉煌的大殿。
“让哥哥,你终于来了!”张静陡见陈让出现大殿,不禁喜忧参半。
“放开我的人!”陈让看到被几个赤膊汉子押着的张静和楚越,愤怒情绪上头。
黎琎示意那些大汉赶紧退下。
“我和楚越只是被点了麻穴,现在还好没事。你来了就好了!”张静已眼含热泪。
楚越也是泪流满脸,看到陈让已然出现,心下安然了许多。
陈让为她们解开被点穴道,确认她们没事心下稍安。
眼望黎琎坐在那金龙飞舞的殿阁中,正以一幅王者派头居高临下俯视自己,不禁怒喝道:“黎琎狗贼,奸人!你占据山庄,囚禁拳神前辈作为陪练,让他受尽非人折磨,我要叫你玉石俱焚!”
黎琎有恃无恐,他哈哈狂笑道:“陈让,不,杨波,我知道你神功盖世,我怕了你还不成。但你们既在我地宫,劝你还是老实呆在原地别动,听从我吩咐,要不然你们仍难走出地宫!”
陈让听得黎琎改称他为杨波,不觉一愣,又听得黎琎仍在相要挟,心下大怒,暗道:“你这是找死,待我将你拿下,还看你怎么要挟!”
心念才动身形已起,忽如一道闪电划过,陈让已自殿前飞掠到殿阁,仅只眨眼间便将黎琎左手脉门扣住。
黎琎大叫一声,右手也迅疾地一扬,一抹如兰似麝的香气扑鼻而至。
陈让没料黎琎身手也有这般快势,即屏呼吸,右手抖动身形顿起,带着黎琎已自殿阁离开落在了大殿上,霎时黎琎脸如死灰,神色黯然。
陈让轻蔑一笑,厉声喝道:“奸人,交出拳神前辈!把他带到这里来!”
那黎琎一扫王者之气,委顿不堪,正待启口,忽听一声阴恻恻的怪笑传来,尖利且刺耳,从大殿一侧闪出一披头散发、脸容光鲜皮肤润泽的胖大壮硕之人,他赤胸露腹,典着一具大肚皮,身形一动,已自来到二人面前。
“阴魔!当真是你!”陈让心里一惊,炎后的判断果然无假。
“陈让,我们久违了!“阴魔说罢又尖声怪笑。
“你是棍神卢璋!”陈让何等厉目,听声辨容凭身形,已认出此人是谁了,虽然阴魔现在看上去满脸光鲜皮肤润泽,但卢璋那副飞扬跋扈的嘴脸依旧未改。遂厉喝道:“卢老贼!你被剑神削去胯下之物,却又躲藏在枪神山庄地宫折磨拳神张前辈,又活噬少女修炼邪魔阴功,妄图永霸江湖!你和黎琎到底是什么关系?让他这么死心塌地服务与你!”
卢章尖声笑道:“我变成这样确拜杨轩所赐!老夫能躲在这里,也是拜我自己二十来年的运筹帷幄。你是杨轩的儿子我早有掌握,就像我儿从小就寄养枪神山庄类似。现在这儿是我的地宫,是我练'神阴玄功'的地方,也是我儿的欢乐宫!你没见前殿那些精巧的刑具和奇异的车椅榻类什物么,很刺激、很精奇的。哈哈哈……”
“黎琎是你的儿子?!难怪他做事这么阴险缺德,原来是随你!”阴魔无耻的扬声尖笑,使陈让怒极,手上不由加劲,扣得黎琎脉门痛彻心骨。
黎琎虽运功抵御,却仍不堪忍受,疼得脸面失色,冷汗淋离,不由得哀声低呤。
黎琎恨自己枉估了陈让,没想到陈让不计后果,狮吼一击就把自己制服了。
阴魔见黎琎哀吟不绝,正以凄婉的目光求助着他,心内不由怜悯,但却装作视若不见,尖声冷笑道:“陈让,你就一掌拍死他好了,他糟蹋了那么多的女人,死也值了!”
陈让双目如锥,直视阴魔,厉声问道:“你早就掌握了我的身世,为何不在岛上揭穿我?!”
阴魔也不掩饰,尖笑道:“我何必要揭穿你?现在五雄硕果仅剩下我,枪神宏大的基业也由我儿继承。杨轩是我的盟友,虽然我们有些事上有分歧,但你是我的贤侄是事实。现在你贵为至尊,我们仍可以再度联盟,宰执江湖!如何?!”
“愧你曾经五雄之一,不靠正大光明手段,如此辱没自家男性尊严,变成这种靠吸食少女血肉而人鬼不分的阴魔,你已不配为人!我将与你誓为敌!你还不赶快自缚,向世人谢罪!”陈让既鄙夷又蔑视道。
“贤侄,我变成这幅摸样,虽是怪你爹杨轩那一剑,但幸得倭人的千年蚌珠这罕世奇物,助我练成绝世罕有的‘神阴玄功’!你看我皮肤光洁润滑,你虽伤了我的肌肤,但我现在完好如初,甚至如处子般光滑滋润,这都是拜千年蚌珠的功效。贤侄,你说,我是要恨你爹呢,还是要感谢你爹?你也多次将我打伤,我不跟你计较,我们就算两清了!”阴魔说完这些,又是一阵尖笑。
陈让冷笑一声,道:“你的罪行罄竹难书!白头鹰一直在暗中助你作恶,难道你不应该为此承担罪责?!”
“不瞒你说,五雄都与白头鹰保持有一定关系。它背后是一个庞大组织,我和你爹只是其中的一分子!可惜你爹,堂堂五雄之首,想摆脱它的控制,也只是徒劳而已!”阴魔说完,又阴恻测的尖声厉笑:
“贤侄,其实我们可以合作,抛开江湖恩怨不谈,就霸龙岛那笔天量宝藏,我们来捋一捋,怎么分配!”
“怎么分配?你独霸西域多年,手上财富还少?霸龙岛的宝藏大多都属于杨轩,要说归属也是我的。怎会与你产生关系?”陈让讥笑道。
“贤侄,此言差矣,财富是天下人的财富,历来强者所归,天经地义。况我和你父盟友多年,他的财富有不少是我们共同打拼来的,这你当然不知情。现在天下人都想来分一杯羹,我也只是想拿到属于我的那一份,这说得过去吧?”阴魔阴恻恻尖笑道。
陈让明白阴魔与黎琎围绕这笔财富图谋许久,只是阴魔被自己伤了多次,处于伤养之中无法亲自出手,要不哪能被吴岛主先行夺得。
那黎琎诱使陈让进入地宫,实则是想把他困死在地宫以绝后患。
但陈让哪知,如不是张静急口说出他身上有多图,他绝对会困死在地宫里。
“既如此,也说得过去,那你将拳神带到这里来。再来和你谈这笔宝藏!”陈让此时也是心系张廷煌的安危,于是冷冷的道。
阴魔尖声狂笑道:“好,成交!我的儿子也在你手上,同时放入,两下扯平!”
不一会拳神带到,两下同时放人,各自回到自己身边。
张静立时过来查看父亲伤情,见他除形容枯槁神情呆滞外,暂无性命之忧,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黎琎回到阴魔身边,活动了下手脚,感到无碍后,就扯开嗓子喊:“杨波,咱们算是世交,不打不相识,一切不快就算扯平了。下面咱们就来谈谈怎么打开宝藏和分配事宜。听义妹说,你废的不是霸龙岛藏宝图,而是另一张宝藏,那很好,这样打开宝藏就快多了!”
“谁说宝藏有你们一份?有也只是属于杨轩的后人和霸龙岛死去的弟兄们的家属。虽说有些是不义之财,但这也是天下人的财富!就是打开它,也是散给需要救济的天下百姓!岂是你们这些人鬼难辨的恶魔可染指的!”这时张静喝骂道。
阴魔和黎琎一时脸色变得阴沉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