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随着车轮滚动,火车驶离站台。
坐在软卧车厢里,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的景色疯狂倒退,赵以安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如此突然的说要离开奥门。
在奥门玩够了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提前预知到了自己的霉运。
昨天在外面游玩的时候,赵以安突然就接收到了奥门近期的天气预警。
说未来几天,奥门这里可能会刮大风,下大雨。
如果是在真定府那种内陆城市。
别说是刮大风下大雨了,就是狂风暴雨,对赵以安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大不了这段时间不出门就是。
但奥门这里。
赵以安感觉不是很行。
作为他们古国为数不多的特别行政区之一。
奥门占地面积很小,仅仅只有32.8平方公里。
要知道,就是赵以安出生的真定府南高区清廉镇,它的占地面积,都有86.28平方公里!
是奥门的两倍之多。
如此小的地方,并且还三面环海。
刮风下雨,就让赵以安很是不安。
尤其他现在还献祭了气运,正值最倒霉的时候。
结合自己这些年的倒霉经历。
赵以安有理由怀疑,自己要是不走,留在奥门,极大可能会碰到海啸这类的自然灾害。
虽然赵以安现在已经小有实力,说是地表最强人类也毫不为过。www.bugexs.com 不格小说网
可在自然灾害面前,他也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碳基生物罢了。
因此,为了防止自己修炼未半就先中道崩殂。
赵以安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是。
而他针对这件事所做出的应对办法,就只有一个字:润!
趁着一切还没有发生,赵以安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
“赵同学,你在想什么呢?”
坐在赵以安对面,看着赵以安望着窗外怔怔出神,久久没有言语。
季伶忍不住开口问道。
闻言,赵以安收敛心神,摇了摇头:“没事。”
季伶却并不相信,她眯起眼睛,狐疑的看着赵以安:“赵同学,你该不会是在想那个何芄兰吧?”
赵以安先是一愣,而后一脸懵逼的看着季伶:“不是,我想她干什么?”
“这谁知道,说不准是因为人家很有钱,又很漂亮,而且还比较有气质。”
季伶说道,她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淡,不在意。
但越是这样,她说的话听起来就越是醋意浓厚。
赵以安眉头一挑:“你吃醋了?”
季伶自不会承认,嘴硬道:“没有,我只是您的秘书而已,我哪儿敢吃醋啊?”
“那就行。”赵以安点头,然后一脸诚恳的看着季伶:“因为我刚才真的在想何芄兰,她的确是有些吸引到我了,你没有吃醋就行。”
“???”
此话一出,季伶顿时懵逼了。
她错愕的看着赵以安,眼中尽是迷茫。
不是,这事情的发展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且不提她说的明明是反话,你赵以安为什么没有听出来。
单说你赵以安的回答。
“你还真在想?!”
季伶声音猛然拔高好几个度。
很明显,赵以安的回答让她破防了。
赵以安眼底含笑,面上却做出一副纯真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为什么不想?就跟你说的那样,人何芄兰家里有钱,长得漂亮,气质还好。”
“我要是攀上了她,这辈子都不用努力了,肯定会对她有点念想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
赵以安反问道。
季伶顿时急了:
“当然有问题啊。”
“脸我也有,论气质,我也不比她差多少。”
“除了在钱上,可能没有她那么多之外,她有的我全都有,并且我还是你的秘书,你为什么要看上她啊。”
季伶自然知道,赵以安这么说,有可能是在逗她玩。
但她不敢赌。
因为何芄兰对她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之所以会这样,就在于他们两人的条件,几乎差不了多少。
以至于季伶能够做到的事情,何芄兰也能够做到。
如果赵以安真的看上了何芄兰,那她真不一定能够把何芄兰给压住。
而压不住何芄兰,就意味着她随时都有可能被取代。
被取代了,她就没有办法再跟随赵以安了。
这种事,季伶无法接受。
见其这般反应,赵以安微微一愣。
随即就意识到自己玩大了,于是安抚道:
“好了好了,这都是我说着玩的,别太当真。”
“我才跟她认识了几天啊,看上她干什么啊。”
“我刚才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
闻言,季伶却是不信,问道:“真的吗?”
“真的,比真金白银都真!”
赵以安点头确认道。
季伶这才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赵以安对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赵以安。
...
...
时间匆匆。
眨眼间,晚上八点。
因为这次回来的比较匆忙。
赵以安他们没有抢到高铁票,只抢到了火车的软卧。
所以走的比较慢。
以至于时间过去了快十二个小时了,火车才刚开到夷陵,距离到达真定府,还有十四个小时的路程。
车厢连接处。
“咔—”
抽出烟灰盒,赵以安点上烟,深吸一口,看着手机上的内容,眉头皱起,若有所思。
恰在此时,周元德拿着手机走了过来,看着赵以安,一脸不可思议道:“赵前辈,您真是神了,奥门那边竟然真的出现海啸了!”
说罢,他就将手机递到赵以安面前。
便见手机上的内容,赫然就是半个小时前,奥门气象发布的海啸通报。
往下滑,还能见到在一处沙滩上,警方和消防员围在一处被水淹没的别墅前,正在抢救。
这处沙滩赵以安和周元德他们都很熟悉。
因为这正是那何芄兰家里的沙滩。
就在昨天上午,赵以安还在这处沙滩上,给他们展示了一手《六脉神剑》!
同时,那被水淹没的别墅,在原定计划中,也是何芄兰以及何永孝给他们安排的住所。
可以想象,如果赵以安他们今天还留在奥门,并且住进了何家父女给他们安排的别墅后,结果会是怎样!
周元德一脸后怕。
反观赵以安,此刻却一脸平静,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之所以会有这般反应,是因为早在半个小时前,那何芄兰就给他打来电话,说了此事。
并且此事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倒是算不上有多么的意外。
见此状,周元德脸上的激动也慢慢消散。
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现在过来找赵以安,就是为了给赵以安说这件事。
没想到赵以安反应平平,这倒是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出他的局促。
赵以安抽了口烟,而后从兜里摸出一根,给周元德递去:“来根?”
见此状,周元德连忙接过,从兜里摸出火点上。
深吸一口,周元德放松不少,然后就看着赵以安,想了想,便没话找话,问道:“那个,赵前辈,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赵以安反问。
周元德道:“就是接下来,您准备干什么?”
自从知道了赵以安这是在以武超凡后。
赵以安在周元德眼中就变得高大且神秘。
这样的人一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城府极深,并且对于未来的规划十分缜密。
因此,周元德就很好奇,赵以安接下来会去做什么。
却不料,赵以安抽了口烟,道:“没想好。”
“啊?”
周元德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赵以安的话:“没想好?”
“嗯。”赵以安点头。
这话并不是敷衍,而是他真的没有想好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因为他的身边很太平。
唯一可能威胁到他的海啸,还被赵以安提前察觉,躲了过去。
他的确是没事要做。
“不过硬要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的话...”
“就是上学,练武吧。”
赵以安沉吟片刻,说道。
没事干,他也只能去做这些事了。
闻言,周元德顿时哑然。
如果是别人,他说他要上学,练武,那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问题就在于,你是赵以安啊!
你都已经以武证道了。
怎么还这么的...淳朴?
周元德的脸色极其古怪。
注意到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赵以安眉头一挑:“怎么?有问题吗?”
周元德回过神来,连连摇头:“不,没有问题,倒不如说这样才正常,毕竟大道至简,简简单单才是真!”
诚然,他一开始的确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认为赵以安都这么厉害了,接下来,不说去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至少也不该这么平淡才对。
不过很快他就相通了。
这样做没必要。
人生不是小说,不可能每天都过的那么激情带感。
平平淡淡,才是永恒的主题。
“真不愧是赵前辈啊!”
“境界竟然这么高!”
周元德在心里由衷感叹道。
对于他的这些想法,赵以安并不知晓。
他只是在听到了周元德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就沉默下来,默默的抽着烟。
见他不说话。
周元德也没有吭声。
两人保持着沉默。
直到。
“呼—”
呼出最后一口烟气,赵以安将香烟放进烟灰盒中掐灭。
他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十分。
“有点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赵以安给周元德打了一声招呼,便朝着车厢里走去。
闻言,周元德点了点头。
然后赶忙将手里的这点烟给抽完,随手丢进烟灰盒里,就要跟上。
但就在他刚刚走进车厢时。
“嘭!”
一声前所未有的爆响突然炸开。
所有灯光骤然熄灭。
紧接着,不管是周元德也好,还是赵以安也罢,都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道从旁边传来。
而后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传来。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离心力驶来。
随后天旋地转,就像是飞起来了一样,哪怕赵以安回过神来,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朝着一旁甩去。
“嘭!”
一声闷响。
赵以安的脑袋重重撞在了洗手台上。
霎时间,他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袭来。
若不是赵以安身体素质强大,实力达到一流武者,皮肤炼至圆满,甚至就连骨头都被他练了不少,坚硬无比。
估计挨完这一下,就算不死,也得残疾。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好多少。
毕竟是脑袋被打了,整个人都晕眩无比。
赵以安连忙连忙伸手扣住洗手台,用出全身的力气,对抗着那恐怖的力道,将自己挪至洗手台下。
与此同时,遭遇这档子事,那原本安静的车厢,此刻也直接炸开了锅。
“卧槽!”
“这是啥?”
“救命!”
“啊!”
诸如此类的声音混杂着东西掉落的声音响起。
但赵以安没有管。
只是死死扣着洗手台的台沿,等到这股距离的波动平息下来,这才朝着车厢里看去。
便发现车厢里凌乱无比。
叠放在行李架上的行李此刻纷纷落在地上。
不少人从床上甩下来,鼻青脸肿,鲜血横流。
“老周,没事吧?”
赵以安扭头,看向身后的周元德。
便见到周元德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伸手擦了一把鼻血,张开嘴,吐出一颗牙齿:“还好。”
见此状,赵以安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车厢里看去。
大声问道:“季伶,季伶,有事吗?”
话音落下没多久,便看到季伶举着那被磕得乌青的手臂,艰难的从车厢中走了出来。
她越过那摔在地上的重重行李,艰难的来到赵以安和周元德他们身旁,问道:“赵同学,周老,您们没事吧?”
“还好。”
赵以安摸着脑袋回道。
他刚才虽然脑袋磕到了洗手台上。
不过因为他及时调动了先天之炁,将大脑护住。
虽然还是很疼,但起码没有造成什么特别严重的影响。
“这是什么情况?”
赵以安问道。
他妈的,他就抽个烟,怎么就直接飞起来了?
“不知道。”周元德摇了摇头,随后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眉头皱起:“好像...是火车脱轨了!”
“脱轨了?!”
赵以安眉头皱起,好端端的,火车怎么会脱轨?
就在他不解的时候。
这时,广播里,乘务长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