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程嘉演完后，另外几人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只剩下霍明珠一个人还比较清醒，“导演，这可以了吧，嘉嘉为了点吃的形象都不要了，这还不演的完美吗？”

导演坐在镜头外面，把不为所动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等下导演组会回放你们的台词神态公平公正的打分。”

“你好狠的心。”

一边嘻嘻哈哈吐槽着，霍明珠跟简心溪二人一边演完了她们的那段“兄弟情”，霍明珠不是演员出身，第一次当着镜头面前演戏，词都忘了大半。

几人演戏的过程中，时郁一直坐在一边，没有参与起哄，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时郁怎么了，怎么还自闭了？】

【估计后悔出来接这档综艺了吧，毕竟要丢人现眼了】

【妈妈鸭，他长得太好看了，往那一坐不说话时候跟幅画似的，我决定今天不黑他了】

【我有点心疼，要不就别演了呗，崽崽乖，咱们不差这一个黑料】

到了时郁这组，陈导下意识看了眼霍乐的方向，才问：“怎么样，时郁沈祁越你们俩准备好了吗？”

“可以。”时郁应了声。

即使当着镜头的面，沈祁越还是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时郁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已经从时南萧那里了解了七七~八八，不过就是个学人精，从南萧那边借演技课记下的笔记，看完学不会还要把笔记撕掉，不就是知道时南萧受邀请去参加白诚集团的商业晚宴，才想了歪门邪道剽窃别人的创意进来参加吗？

时南萧说时郁实名参赛的logo跟他绘制的草图有点像，还要替一个小偷辩解，那张草图沈祁越看见了，何止是有点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时郁这样的人品，长得再好看沈祁越都觉得下头，看两眼都觉得不该吃晚饭。

沈祁越越想越心浮气躁，但这档综艺都已经接了，他也只好委曲求全按照剧本里写的，蹲在了时郁的面前。

时郁根本没看沈祁越的表情，他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看过的戏。

有些观众是不喜欢文学作品，把-性-放在爱情跟原则之上的，但在这部《饮冰》上，从两位心理上有疾病的人身上，显然是找不到三观的。

尤其时郁要演的许融秋，这是一个看似愚蠢老实，实际上自诩聪明的人，他的思想里，杀死一个猥~亵他，甚至可能猥~亵很多人的老男人，并且比对方多活了十几年，是稳赚不亏的。

甚至这是一种别样的正义，哪怕为此付出一切，他也甘之如饴。

他苟且偷生了十几年，阴差阳错得知了跟自己合租的室友，那个正义感爆棚的年轻警察关别霜，竟然是猥亵犯的儿子，他一边崇拜关别霜的能力，又想毁掉他，把他拖下神坦，让关别霜和他平时。

於是才有了这场勾引戏。

许融秋假装自己起夜时，不小心摔倒伤了脚，实际上特意把自己洗干净，半夜可怜兮兮敲响了室友关别霜的房间。

关别霜是个正义的好人，完全没有觉察许融秋的真实想法，把人让进屋，拿了红花油要给他揉脚。

还真情实意的关心心疼这个瘦弱的青年，暖色调柔和的灯光下，两人第一次近距离对视，看清许融秋长刘海下的脸，跟那双璨若星辰的眼睛，关别霜动心了。

他们拍摄的民宿里连个椅子都没有，时郁想了想，为了演技逼真，还是找导演提议，“张pd，要不您借我把椅子，这部戏不居高临下看人我怕发挥不好。”

导演都没开口，就有个戴渔夫帽的工作人员，把自己身下的椅子递给了时郁，并且说，“我看好你。”

时郁莫名其妙，还是礼貌地冲对方点了点头，“谢谢。”

简心溪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激动，“哦我的天，原文我追过，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嘛？”

霍明珠不愧是接梗大师，“要不我给你开个会员？”

“谢谢富婆。”

时郁坐在了椅子上，听见简心溪问，“需要我给你打板吗哥？”

时郁笑了下，“不用，就演着玩，那么认真干嘛？”

【这是有多怕丢脸，还特意强调演着玩】

【也是，大不了自己挣不来食材，就不吃饭就好了】

【卧槽，怎么每次一到时郁快要出糗的环节，咱们这直播间就疯狂的进人】

【好离谱，我还以为今天白影帝不在，直播间里会没有人，结果一点不比白影帝在的时候人少】

【前面的，我家哥哥就请个假，你怎么好像把我家哥哥说没，在直播间能干嘛，万一哥哥提前来呢，当然要全天蹲点了】

【我就不一样，我摊牌了，就是来看时郁笑话的】

时郁没给沈祁越一个多馀的眼神，“过来吧沈老师。”

沈祁越烦躁的走过来，蹲到了时郁的身前。

演员就是不管跟你打戏的是人是狗，都要把感情投入进去。

时郁把一只脚伸出去，对方似乎有些犹豫，几秒钟后才捉住了时郁的脚踝。

时郁低下头去，一瞬间入戏。

把所有神色都藏在刘海下阴影里，关别霜低着头查看他脚踝的伤。

时郁……此刻是许融秋偷看对方一眼，没被人发现，他把头垂得比刚刚更低，似乎挺不自在被人握着脚踝的样子，唇角却勾起了一抹笑。

再次擡起头来，笑容已经烟消云散，被浓浓的感动神色取代。

“谢谢你，别霜，要不是你，我刚来泸城还没彻底熟悉这边，都不知道这深更半夜的，要去哪里看看扭伤严不严重？”

关别霜的视线依旧落在他脚踝上，温热指尖一下下揉按着，“都是我该做的，毕竟我们都一块合租快两个多月了。”

空气陷入到一片沈寂中。

或许是多年来没有体会到被人关心是什么感觉，许融秋心跳莫名加速起来。

他早就知道关别霜做警察，打听到凶手往这边逃逸，千里迢迢来泸城就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找到杀害他父亲的凶手。

许融秋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鼻酸，对他最好的人，为什么要是那个老东西的儿子，他别开落在关别霜眉梢眼角视线，忍着情绪不经意似的问，“别霜，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昨个隔壁弄堂的婆婆晒豆子碰见我，说你跟她打听好多事。”

关别霜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几年前家里有个亲戚，来泸城做生意，据说是发达了可一直没回家，想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认识他。”

“原来是这样。”关别霜没说真话，看来还是不够信任他。

该怎么让俩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呢？

一个想法迅速在脑海中成型，他解开两颗扣子，活动了下有点僵硬的脖颈。

见关别霜依旧垂着眼皮，他默默深吸了口气，才伸手过去，托起了关别霜的下巴，正值夏日的夜晚，没有空调风扇的出租房里，空气有些黏腻。

许融秋的大拇指指尖一点点上移，描画过关别霜的脸颊眉眼，最后落在额头上，他低下头去，动作缓慢温柔，又小心翼翼地吻上了……自己的指甲。

虽然亲的是自己的手，空气中暧昧缱绻的氛围丝毫没有被破坏，时郁低声说台词，“等找到你的家人，你会离开泸城吗，我会很舍不得，除了你，没人对我这么好。”

他说着，眼下泛起了层水雾。

两人的距离稍稍分开，到沈祁越说台词了。

沈祁越：“…………”

沈祁越呆楞在原地，完全接不住他的戏。

时郁给对方留了五秒钟时间，腕表的指针一点点向后挪，沈祁越却仿佛中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时郁不管他了，接着说台词，“我很开心，别霜，就算你说的都是假的，我也觉得心满意足，我这辈子最好的运气，都拿来遇见你。”

沈祁越忽然擡头，两人目光相触。

台词已经全部念完了，戏也演完了，沈祁越修长的手还握着时郁脚踝，他故意使坏，足尖略略上移。

沈祁越还沈浸在那样的气氛中，没反应过来，时郁白玉似的足尖就踹在他心口，不轻不重一下，脑中一片乱麻似的旖旎情绪瞬间散开。

沈祁越的心跳还没恢覆到原本的节奏，周围就爆发起激烈的掌声。

沈祁越有些迷茫的看相人群，才发现带头鼓掌的，竟然是一位带着渔夫帽的工作人员。

他刚刚似乎没接住时郁的台词，那可是时郁，他一直看不起的，剽窃别人创意的小偷，还要让家里人为他愚蠢行为买单的时郁，他在脑海里斥责了自己一通，过快的心跳依然没有得到平覆。

他刚刚干嘛踹自己那一脚，还正中心口，莫非是想勾引他？

观看直播的黑粉们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满屏飘起了问号。

【？？？虽然已经满屏飘起了问号，我还是不自觉加入其中】

【这他妈叫随便演演，我鼻血都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很离谱，我活在梦里吧，这是时郁吗】

【呜呜呜，不追星路人《饮冰》原着粉，时郁真的演出了我想看的秋秋子那种感觉，太欲了】

【我裂开，新晋黑粉，脸都肿成俩篮球辽】

【这组完成度最高吧，就是沈祁越没接住一句台词跟一个神态反应，直接楞在原地】

【卧槽卧槽，是我我人也傻了】

“时郁哥哥，你看过原着吧？”工作人员在一边计算分数，简心溪凑过来问。

时郁没反驳，“随便翻翻。”

“你演的可太好了，是最近专门学过演戏吗？”程嘉真是个实诚孩子，夸奖时郁的同时，没忘记就沈祁越接不上词的事情评论，“祁越哥怎么一句话不说，没关系啦，是我我也接不上。”

沈祁越似乎是真的怀疑人生，冷冽的视线落在时郁脸上，似乎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偏偏工作人员这时候统计好了大家的表演情况。

导演开口打断了沈祁越的欲言又止，“我们工作人员已经全部统计好了，首先程嘉笑场五次，这五次笑场算是表情管理失误，扣除500g食物。”

“我还在长身体呢，能不能打个六折，扣一大半。”

导演，“不行，明珠错了两句台词，心溪是表情管理失误一次，扣除300g食物。”

张导继续说：“沈祁越一句台词没接上，表情管理失败一次，时郁演的很完美，你们组扣200g食物。”

众人不约而同鼓起掌来，“时郁好棒！”

程嘉：“郁哥牛逼……必须棒啊，也不康康是谁的好哥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嘉上次说脏字，就被经纪人姐姐威胁了】

【何止是威胁，还扣了两顿早餐换成了水煮菜】

【时郁笑起来真的好好看】

【据小道消息透露，《饮冰》快要影视化了，你说这许融秋会不会真找时郁来演】

【这可是大制作也不看看时郁什么咖位，十八线糊逼】

【卧槽，沈祁越怎么了？心态崩了这是？】

【沈祁越这脸子甩给谁看的，明明他们组拖后腿的就是他】

张导说：“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义，那我们去村子的农庄跟小卖部拿食材吧，你们接下来两天的口粮一共1100g。”

导演话刚说完，沈祁越就挎着张脸率先除了院子。

没等跟拍处理好设备，也没等其他嘉宾。

沈祁越不知道去哪儿自闭去了。

要担心也是导演组担心。

时郁跟一行人去拿完市场，自然而然回了穆老的家。

上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过后，时郁没忘记叫小沈帮他买两台新的收音机，节目都录了小半天，小沈的礼物也该帮他送到了。

果不其然，还没进穆老的家门，时郁就听见了收音机的声响。

穆老正在一边听收音机一边浇花，见他们一行人进屋立马放下了手里水壶。

“哎呦时郁，你来了，快快快帮我看看上回挂你那张画的钉子松动了。”

这一行嘉宾里，穆老对时郁最热情，另外几位都被晾在一边，不是第一次在这儿住都已经习惯。

时郁从工具箱里拿了铁锤钉子，又拖了把椅子到墙边，还没站上去，穆老似乎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拿着仿佛在家里广播收音机走过来。

“对了小时啊，谢谢你让你下属送来的收音机。”

时郁笑笑：“您误会了，不是我下属，是我经纪人。”

“这样啊，你经纪人让你来了看看他给你发的短信，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时郁站椅子上，钉完顺眼一瞥，看到了不远处墙壁上有些斑斑点点的痕迹。

时郁：“您家这墙壁上斑斑点点的，都有点发霉了，要不我去给您买个墙纸。”

“不用不用。”时郁还以为穆老跟他客气了，结果对方补充，“你帮我画幅新的画挂上去呗。”

“行啊，您喜欢什么风格，我就画什么风格。”

举手之劳的小事，拖家带口的还要住人家家里两天，时郁正不好意思呢。

穆老去准备调色工具跟纸张，时郁就抽了张纸巾，把刚刚踩过的椅子蹭了蹭，调整了个摄像头拍不到的角度，坐下拿出没上交的手机。

小沈果然发来好几条微信。

沈祁安：【郁哥，遭大殃了，我刚刚来给老爷子送收音机，结果你猜我看见谁了】

沈祁安：【我看见我亲哥了，百度我才知道他来这里给你们节目当飞行嘉宾，我俩平时也不彼此汇报行程啊，他还不知道我今年转行当经纪人了，我能不能请两天假】

凭借沈祁越对他本人的态度，要是知道小沈再给他当经纪人不得当场炸毛。

时郁相当善解人意：【你这几天换个地方放松放松吧，想去哪玩我报销，跟着我这大半年亲爱的辛苦了】

时郁打开支付宝，原本准备给小沈转五万块让他去玩。

结果发现手机静音的他居然错过了一笔转账。

金额三百万，备注【您好，我是时总的秘书，这是时总交代的转账，时总说不够可以告诉我转达他】

看着自己卡里馀额后边的一串零，时郁转身就给小沈转了二十万。

沈祁安：【郁哥，你刮刮乐中奖了鸭，你还继续混娱乐圈吗】

时郁：【就当是辛苦费】

沈祁安：【是不是白影帝跟你求婚了哥，这是彩礼】

时郁：【求婚也是嫁妆……不，我们是清白的】

沈祁安：【我两只眼睛都不相信qaq】

时郁还没回覆，穆老就拿着调色板走了过来。

时郁收了手机，接过调色板。

画着画着，就把无所事事的程嘉简心溪吸引了过来。

“明珠姐去河边钓鱼了。”简心溪汇报完，又问，“郁哥你学画画几年了？”

时郁：“没多久，我就系统学过两个月，其他时间都在忙其他的。”

【两个月？我不信，怎么可能啊】

【姐妹们别听时郁吹牛逼，这技术没个七八年绝对不可能】

【我美术生，学了三年还没有时郁画的好】

【时郁画的真的好手都不带抖的】

【啊啊啊，沈祁越！我家哥哥终於回来了】

时郁心思都在画板上，并没有发现围观他画画的，不知不觉间多了个沈祁越。

程嘉骤然想起什么，“诶郁哥，你是不是参加了一个设计logo的大赛。”

时郁正把调好的粉白色颜料涂上去，他这次想画一幅温柔的风景画，是大片大片粉玫瑰与白玫瑰存在的花田，浪漫主义的画风，又加入了不少暖色元素，让整幅画看起来格外浪漫温柔。

听到程嘉的问话，他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助理也参赛了，他说看见你名字。”程嘉说，“忘记说，我助理才看了一期直播，就对你黑转粉……对不起啊郁哥，我说实话了。”

时郁大方地：“没关系，谢谢你助理。”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程嘉这嘴我担心他挨打很久了】

【沈祁越怎么回事，来录制个综艺，那张脸就好像世界欠他五百万一样】

【我以前还真不认识沈祁越，似乎比时郁还糊】

【人家是曲作家，幕后比较多，考上a大后曾经因为长相上过热搜】

【我看过我看过，校草嘛有一阵是全网初恋来着】

沈大校草此刻心情正极度不佳，一个剽窃犯，明明就是抄袭时南萧的作品，被人提起来脸都不红一下。

就在沈祁越忍不住想要指责时郁的时候，仿佛十万个为什么化身的程嘉再次提问，“我助理小哥参加logo设计大赛看见你作品以后，他其实特别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设计，郁哥你能讲讲吗？”

听到这里，沈祁越不由得目光转移到时郁身上，对方手上的动作一点停顿都没有，继续往画纸上添上红色。

时郁慢悠悠解释，“因为这个系列主打的苦艾酒，我一想起苦艾酒，就会想起他被封禁了大半个世纪……”

沈祁越眉头逐渐蹙起，他没能在楼下呆太久，就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心跳还是加速的，脑海中是时郁的侧颜，他神情认真地注视着画布，偶尔垂下眼皮，会露出眼皮褶皱处的痣，配上因为温度过高热红的脸颊眼尾，看得沈祁越有点嗓子发干。

沈祁越原本以为这会是一片粉白色的玫瑰田，偏偏最后时郁又加上入了娇艳欲滴的红，叶片上带着的露珠，难免让他想起他的嘴唇。

准确来说，时郁并没有亲过他，只是居高临下凑近，温热的呼吸烫到了他。

他一直以为时郁不会演戏，他戏演的不是也很好吗？

可会画画又怎么样，不代表时郁就会设计吧？

沈祁越陷入了自我怀疑中，恰在此时，他丢在木板单人床边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看竟然是时南萧发来的微信，问他睡了吗。

沈祁越原本想给时南萧发个视频消息过去，偏偏一擡头，就看到了墙角四周挂着的几个摄像头。

还是打字吧。

沈祁越：【我还没睡呢南萧，我有件事想问】

对面的回覆虽然不及时，隔了两分钟，但看出来语气还是温柔的。

时南萧：【你直接问，我们是好朋友嘛，有想法不要憋在心里】

沈祁越：【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设计好logo没第一时间参赛】

又过了两分钟，才收到回覆。

时南萧：【我当时有部gg要拍，拍完回家太累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沈祁越：【随便问问，我还想知道你的设计理念】

两分钟后。

时南萧：【这有什么理念好看呀就画出来了，你今晚吃饭了没？】

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他没不相信时南萧，但细想一下，假如时郁的作品是抄袭的，他叶叔叔会问不出来吗？

沈祁越正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房门被敲响了，他走过去拉开了房门，门口站着程嘉跟时郁。

程嘉视线往房门内瞟，“郁哥，要不今晚你跟越哥你们两个睡这间房吧，不然除了打地铺，我们三个也挤不下啊。”

时郁：“那你睡哪？”

“我在客厅打地铺就行，穆老要不加这张沙发床，两个人都睡不下。”程嘉问，“郁哥你不介意我在你房间里洗个澡吧？”

“洗吧。”

“好嘞哥，谢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