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端看您的心意。”县太爷的心腹幕僚劝话道。
“先生之意,讨好高家的二公子?”县太爷说出自己琢磨的答案。
“老爷英明。”心腹幕僚拍马屁。
县太爷摆摆手,回道:“难、难、难,高家二公子何等人物,本县想巴结,对方不一定领情。”
“免不得,本县还可能落一个阿谀奉承的名声。”县太爷要脸。
“马屁精”这名声容易让人非议,县太爷觉得不妥当。
“东主,小人愿意效犬马之劳,左右奔走。”心腹幕僚自我举荐,他乐意出头,替自家东主跑一跑门道。
“先生美意,劳烦了。”县太爷这一回没拒绝。说到底,县太爷要脸归要脸,他更想升官,就太想进步了。
奉于权势周遭,从来不缺捧哏。
万蓁蓁和高暻一样享受一回别人的巴结与捧哏。
关于沙某与其宗族的犯事者,县衙门一一收押于牢房里,上报有司。
有命案者,等待秋决,不过一刀砍头的事情。至于没犯命案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曾经万蓁蓁与高暻去过的渔村,如今已经是哭声一片,家家举哀。
万蓁蓁远远的瞧过一眼,她的心头不好受。
“子懿,可后悔?”高暻问道。
“依律行事,国法为大。”万蓁蓁回道:“我虽然可怜这些妇孺,可我知道,我没那等立场去替丢掉性命的受害者原谅谁。”
这些活人可怜了,还能哭丧。那些无辜的丧命者,谁又替他们哭丧?
原谅,还是让那些犯命案者去地府报到,去跟受害者求原谅吧。
这是万蓁蓁的态度。
“子懿。”高暻叹息一声。
“你最心软,偏偏又要占一个理字。唉。”高暻知道心上人的心软,这一份柔软在于同情弱小。
奈何再是同情弱小,高暻却懂,万子懿有自己的风骨,她也有自己的坚定立场。这一份坚定,高暻即欣赏又替她委屈。
毕竟心软又良善的子懿,在高暻心中总容易吃了亏欠。
燕京城,皇宫,宫廷内苑,御花园。
莲池里,荷花开。徐丽仪、魏丽仪在一起赏花。不止赏花,二人还拿着鱼食在喂鱼。
有得吃,哪怕被撑着,鱼儿也是争着抢着的吞鱼食。
“真贪吃。”魏丽仪说道。
“徐姐姐,瞧着你夏日病一场,如今好了,人却瘦了。”魏丽仪喂完掌中的鱼食,她拍一拍手掌,尔后,目光落在徐丽仪身上,说了此番话道。
“瘦了吗?”徐丽仪伸手抚一下脸颊,说道:“楚王爱细腰,婀娜又袅袅。奈何,陛下却喜欢有福相的人。我这瘦了,倒不美了。”
徐丽仪的脸上有忧愁。魏丽仪瞧在眼中,说道:“徐姐姐,你莫担忧。不提僧面,也看佛面。如今三皇子养在贵妃娘娘膝下,你我多得瑶仙宫的照拂。徐姐姐,你还担忧什么?你我的后半辈子总有依靠。”
瞧着魏丽仪一幅有子万事足,贵妃做靠山的模样。徐丽仪的神色之间有苦涩。
徐丽仪想到许久不曾见着皇儿。她的亲骨肉,生下来,一落地就被抱走。
孩子胖了?瘦了?孩子长什么模样,再仔细想一想,徐丽仪想不起来。
哪怕想去瑶仙宫请安,能见着贵妃,便已是恩典。想见着皇儿?
没贵妃娘娘的同意,徐丽仪是见不到三皇子的。
皇宫,宫廷内苑,瑶仙宫。
高贵妃饮一碗苦药汁子,尔后,又漱了口,再含着一颗蜜饯到嘴里压苦味。
“太苦了。”高贵妃说道。
“娘娘,既是太苦了。奴婢去催刘太医换方子,去一去苦味。”宫女采珠回道。
“……”高贵妃摆摆手,说道:“不必了,万一扰着药效,太不妥。苦就苦点,本宫只想早些怀上子嗣。”
听着高贵妃的话,采珠沉默下来。
高贵妃进宫后,药,就快拿着当饭吃。可效果吗?不明显着。
或者说,这是最后一回。高贵妃已经给刘太医期限,再不能让高贵妃怀上皇嗣。
依贵妃的暗示,刘太医的收场,十成凉凉。
为着讨了前路,刘太医想方设法,如今又献上新方子。也给出保证,这一回一定让高贵妃得偿所愿。
有一根胡萝卜在前面钓着,高贵妃心生期许。莫说这药苦,再是苦十倍,或苦二十倍,高贵妃也是自愿吃的。
高贵妃心生执念,执念成魔。她就想有一个亲生的骨肉。
宏治二年,秋。
万蓁蓁和高暻一起瞧过砍头。瞧着渔村的命案者一一偿命。
砍头这等事情,见过生死的万蓁蓁能淡然处之。
只是瞧着现场,还有百姓拿馒头沾血来治病,来转运等等,似妖魔乱舞。万蓁蓁觉得这一幕即迷信又封建。奈何世道如此,黎庶的智慧囚于樊笼,他们也不过是浮萍,生死哀伤,全仰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