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去,眼看着情况渐渐稳定下来,且就在昨晚刀琰坤带来消息,说最迟两天内,就会解封。
想到可以尽快回到曼龙湾,李研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毕竟这段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直到凌晨才有机会喘口气,然后就会累得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床上就可以立刻睡着。
如此高强度的工作让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但此刻,李研总算是想起了还有岩安这个人。
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去了?知道她独自来这会不会生气?
李研心中想好说辞,正打算拿起手机给岩安打去电话,可这时,沈清浅突然跑进来,看向李研时神色焦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阿研,不、不好了”。
俗话说,大灾后必有疫,原本只是个规模不算太大的登革热,是算不得什么大灾的,但就在上周,有人不知道从哪运了许多尸体来到孟勃泐城边的垃圾场里,本来那个垃圾场已经有了一些因为登革热最早死掉的那一批人。
如此一来,尸坑中的尸首数量与日俱增,堆积如山。
更糟糕的是,如今的天气异常酷热难耐,仿佛是老天爷有意为之,这一切因素相互交织、推波助澜,最终引发了一场可怕的瘟疫病魔。
这种瘟疫来势汹汹,其症状在初期便已显现得极为狰狞。
患者先是会感到头面部红肿疼痛难耐,就像是被千万只毒虫同时叮咬一样,锥心刺骨的疼。
紧接着便是恶寒发热,浑身颤抖不止,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且一旦病情发展至晚期,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患者将会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目不能开。
最恐怖的是,此病症的发作速度极快。但凡染上该病之人,不出短短一周时间,必死无疑。
随着死亡人数不断攀升,整个孟勃泐都被这片恐怖的病毒阴影所笼罩。一时间,人人自危,谁都不敢轻易出门。
就连原本计划开放的关卡,也不得不继续紧闭大门,以防疫情进一步扩散蔓延。
李研已经把自已关在房间里三天了,以她目前的学识,根本不足以对抗这个来势汹汹的瘟疫,甚至连这个病都是闻所未闻。
所以,现下的她只能靠着爷爷给自已留的医书逐字逐句地研读起来,试图从字里行间里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李研强迫自已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揣摩书中每一处晦涩难懂的论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线索。
她已经把给岩安报平安的事忘个一干二净,如今的局势比她最初预想的要严峻得多,复杂得多。她几乎没有一刻闲暇去思考其他的事。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李研翻到一张明显比其他新的纸张,她仔细读着,居然找到了个和病症有百分之八十相似的病。
她按捺住心下激动,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比对两者之间的异同之处,同时还详细核查了医书上所提到的用药是否会与患者身上另外几个罕见症状产生冲突。
经过反复斟酌和修改之后,李研终于确定了一份全新的药方。顾不上身体疲累,李研拿着单子立刻找了沈清浅。
沈清浅看着李研眼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心疼极了,她先是拉着李研上了床,安置好女人后,她迅速找到刀琰坤立刻开始行动。
不知过了多久,李研慢慢从床上醒来,她吃力地睁开双眼,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昏暗,这使得她本就昏沉的脑子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她下意识地再次合上双眼,贪恋起这一刻难得的混沌与宁静来。
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突然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屋内短暂的静谧氛围。
李研闻声不禁皱了皱眉,抬起手重重的揉了揉自已发胀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股不适之感。
尽管身体依旧感到绵软无力,但她还是咬咬牙,强撑着从床上慢慢地坐起身来。
刚出门,李研就见到沈清浅在客厅来回踱步,双手也因焦急紧握成拳。
而这时,沈清浅察觉到开门的动静,她抬头望去,两人的目光恰好交汇在一起。
沈清浅对上李研探究的眼神时,有些愧疚的挠了挠头,“阿妍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给我的这个方子,实在是找不到僵蚕,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让外头的朋友在给我找了”。
李妍听完沈清浅的话,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刚消散的忧虑又爬上眉梢。
缺药本不可怕,可偏偏缺了最关键、不可或缺的。
可又看到沈清浅难过的样子,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和焦虑,轻轻拉起她的手抚摸着,以示慰藉。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等待中的他们来说都显得格外漫长而煎熬。
尽管大家一直在苦苦期盼着好消息的到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似乎变得越来越渺茫。
眼看着外面死去的人数不断增加,李研的心情愈发沉重,就在万愁莫展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李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