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打开门,李研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只见一个看起来大概只有五岁左右的小娃娃正蜷缩在自已的脚边。
此刻小孩的脸上都是污泥,鼻涕也因为很久没擦的缘故,厚厚的堆积在人中,似乎快要让她呼吸不过来。
只一眼,李研恻隐之心升起,她蹲下用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李研才清楚地看到,这个小女孩竟然只在上身穿了一件明显不合身的 T 恤,而下半身则是空荡荡的,什么衣物都没有穿着。
见此情形,李研心疼极了,她迅速脱下自已身上的衬衫,并将其围在了小女孩的腰间,以免她走光。
接着,李研朝着门外扫了一圈,确定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身影后。她决定先把小女孩带进屋里再说。
可这时,女孩的身子往后倒着,抗拒着李研的动作,随后用有些不标准的普通话对着她说道,“求求您,救救我的妈妈,求求您”。
话音刚落,小女孩更是用力挣脱开了李研抓着她的手,然后猛地弯下膝盖,不顾一切地朝着李研不停地磕起头来,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又令人揪心的声响。
看着地上的小人儿,李研的心被狠狠揪着,但她不敢随便离开这里,正当她纠结不定时,门外响起车辆行驶的声音。沈清浅和刀琰坤回来了。
沈清浅刚下车就看到这个场景,她有些好奇的问道,“阿研,发生了什么?”。
很快,三人根据女孩的指引来到城市的边缘地带,车子停靠在了一个狭窄幽深的巷子口处,几人下了车。
她们紧紧跟随在女孩身后,小心地踩着脚下略显崎岖不平的道路。
李研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跑着的女孩,才发现她没有穿鞋。
她仔细看着,原来女孩的脚底已经结下了一层厚厚的老茧,这些老茧就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她长期以来所经历的艰辛和困苦。
她不敢想,更不敢细想,开车都要四十分钟的路程,这个才有五岁的小女孩怎么从这里找到沈家的。
不过几分钟,三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木屋前站定,见女孩跑了进去,李研和沈清浅也马上要跟进去。
刀琰坤先一步拦住两人,简单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在外等着,自已则先进去检查一下。
不一会儿,男人从里走出,朝两人点了头,只是表情没了刚才的严肃,还多了一些于心不忍。
几人走进,李研的目光瞬间被木屋的一角吸引。只见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身形瘦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女人。
她那单薄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轻风带走,令人心生怜悯。
而在床榻边,那个女孩正伏身趴着,小手紧紧地拉住那张已经泛出灰色、显得破旧不堪的旧被子。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被褥之上,晕染出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再看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的面容如同一具干枯的木乃伊,毫无血色可言。
她的双眸紧紧闭拢,似乎再也无力睁开去看看这个世界。
她的呼吸异常微弱且急促,每一次吸气与呼气都像是在与死神做最后的抗争。
李研才刚靠近就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这是一个让她永远不想回忆的味道。
内脏腐烂的味道
这还是曾经李研实习的时候,她的师傅跟她说的,每个人死前的病变都是从里向外扩散的。
人的七窍作为通道,会随着将死之人生命的倒数,慢慢往空气中散发着死亡的信号。
木屋的破败,仿佛正是她生命的写照,一切都在缓缓走向终结。
夕阳的余晖透过破损的窗户,斑驳地洒在木屋的地板上。
这间木屋已经年久失修,墙壁上的木板脱落,露出下面腐朽的木质结构。
望着窗外那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李研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绝望。
她知道留给自已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看着眼下这残缺的画卷,她于心不忍,总是要有人先画出第一笔的。
既然无法改变眼前的困境,但或许可以让这突发的意外尽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