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礼为什么会隐瞒身份去南城?”戚观南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原地走了三圈,甚至险些撞上推门进来的助理方圆,“他图什么?”
“能死的快点?”方圆下意识地接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戚观南,“老板,这是我们技术部截留的信息,高少爷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嗯?”戚观南接过文件,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眼前骤然一亮,“这是吕乐知的报告……没想到啊,她居然隐瞒着这么大的秘密。”
旋即话音一转:“不对,这么重要的东西,真的是高礼能弄到手的么?”
方圆笑了笑:“高礼是个疯子,如果报告属实的话,那么云爵也不遑多让,两个疯子的脑回路能凑到一起,被趁机得手了,那也很正常啊。”
戚观南点头:“你说的不错,不管报告真假,既然在我们手里,那必然是我们说了算,也成了道云在我们手中的一个把柄。”
“那我们要掀起舆论吗?”方圆拿出手机,“还像是以往那样,全面封锁道云集团的生存空间。”
“你想的太简单了,就这么一份在系统里抹掉的报告,并不足以作为证据。”戚观南看着手中的报告,对着方圆微微一笑,“至少,我们知道废掉云爵身边的保镖,她本人并不足为惧。”
方圆立刻想到了关键点:“哦,高少爷估计就是这么歪打正着了,可惜抓到人之后不着急弄死,还有心情给她验血作报告。”
“他一定是从这份报告里发现了什么东西……”戚观南吐了口气,“动用我们安排在道云的暗子,让他随时给我们报告信息,尤其是云爵的动向,我要知道这次对她的影响。”
方圆立刻答应:“是,我立刻去办。”
与此同时,道云大楼地下三层刑讯室外。
“高礼果然疯了,不过才三天而已。”
安琪感慨了一句,她不知道吕乐知的这股暴虐情绪会支撑多久,但72个小时已经是人体极限了,就算情绪没有抒发出去,人也几乎撑不住了。
所以她对高礼疯了这件事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张宴池被卷了进去,这件事就显得有意思了。
他竟然真的在地下刑讯室里,陪了吕乐知72个小时。
哦,还有可怜的高礼,但他后面就已经不算数了。
也就是说,现在那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实话,我很担心小张,他不会被活吃了吧。”安琪深吸一口气,“你说,我们要不要准备心理医生?”
盯着屏幕的李微面无表情地应和,说了个地狱笑话:“这怎么不能说是浪漫呢?”
安琪顿时没有了想说话的心思,拿出手机问她:“你想吃点什么,我让林淮去厨房订餐。”
“标餐就行。”李微戴着防辐射眼镜,双手在键盘上敲击,眉头深深皱起,“姐的体检报告单若是被爆出去,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吗?”
安琪无所谓:“能有什么影响,机器又查不出精神疾病,顶多给她增加一个‘美强惨’的设定,让所有人更加怜爱她罢了。”
“但是,我记得有几项数值异常对吧,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对吗?”李微看着杨七七给她发过来消息,眉头深深皱起,再次向安琪确认,“检验的结果会不会被误解?”
“不会,不用慌,如果真的有人利用这个掀起舆论,就让法务直接律师函警告。”安琪微微一笑,“到时候舆论反转时,一定比上次还要更刺激。”
李微还是有点担心,她做事一向追求稳妥:“如果有权威人士站台,这是IM集团常用的手段……罢了,这已经是属于宣发部门的事情了,我先给吴添提个醒吧。”
就在此时,地下刑讯室的大门豁然洞开,张宴池抱着吕乐知冲了出来,见到安琪的时候双眼一亮。
“安总管,您快给老板看看,她突然就昏了过去。”
“啊,哦。”安琪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表,和她掐的时间一模一样,随后搭上吕乐知的腕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没事了,直接回别墅吧,等她醒来就没事了。”
“就是你肩膀上这个伤,得赶紧处理一下,人口腔中很多种细菌呢。”安琪从医疗箱里拿出针剂,“伤口可以先不包扎,但是破伤风是一定要打。”
“呃,好。”
安琪给他打完,李微顺手拿了一卷纱布,手法利落地给他缠上了伤口,顺便嘱咐了一句。
“愈合之前别沾水。”
旋即转头看向安琪:“我就不跟着回去了,这边还得我收尾,叛徒的事情还得细致点盘问。”
“辛苦。”
安琪拍了拍李微的肩膀,随后便和张宴池带着吕乐知回别墅的途中,到底还是没忍住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问他。
“你们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张宴池面色绯红,说话竟然也有些磕巴,“就是说开了……”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你为什么不跑,不怕我把你也变成和他一个样子?”
吕乐知将目光转向张宴池,他看出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便主动走过来蹲在沙发旁边,她左腕上冰冷的念珠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没什么可怕的,我没有背叛你。”他放缓语气,似乎是想要让她听得更清楚,他笑着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陪着我?”吕乐知歪着头打量着他,眉眼间染上了笑意,“没人告诉过你,被我盯上很可怕么?”
“我们见第一面的时候,你的眼神很纯粹,没有恶意。”他抚上她的眼角,“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动心了。”
“动心?”吕乐知盯着他黑漆漆的眸子,那里面之前酝酿着的无尽风暴,竟是宛若冰雪消融般消逝,噗嗤一笑,“不闹你了,走吧,在这里的时间够久了。”
张宴池无比认真地对她说:“我是真心的,不开玩笑。”
“傻瓜,我的话怎么能信?”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