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酒保递来的威士忌,霍婉婉看也不看,就想凑到嘴边一口喝光。
可没等如愿以偿,就被一只旁斜而出的纤纤玉手夺走,替她喝完。
“哎!?”
霍婉婉刚想发火,却在侧头看到坐在自已身边的女人后,顿时减弱了几分跋扈嚣张的气焰。
也不知为何,霍婉婉再次见到时忬这个人,不同于以往的颐指气使,蛮不讲理,反而被这抹品貌不凡的绝美身影,搞得紧张和焦虑。
她上下打量时忬今天的装扮,一套纯黑法式气质丝绸西装连衣裙,裹在她玉立清妩的曲线曼妙间。
上半收腰,下半紧身的设计,衬得她整个人柳腰花态,婀娜多姿。一张本就超尘绝俗的美脸,在商务淡妆的加持下,更显得朱唇粉面,娇艳欲滴。
微卷墨发垂披背后,飘逸柔顺,风鬟雾鬓,体表的轻奢风呢绒大衣外套,随意罩在身上,就给人一种尽态极妍,艳冠群芳的高冷美感。
“时忬,你可真是个祸害,长这么好看干什么?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你似的,怪不得能把我大哥勾引成那样。”
啧!
时忬听完,简直都要气笑了,这么久不见,这女娃娃怎么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霍婉婉,你有毛病啊?你大晚上的从北城跑到东城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霍婉婉趾高气扬地哼哼两声,没个好气。
“怎么?我在北城我大哥的好地方玩够了,就想来你这种破地方走走,不行吗?你开门做生意的,不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啊?”
破地方?
时忬呵呵一笑,当场无语。
“霍婉婉,你知道吗?但凡嘴贱犯法,你都要被判无期。”
“哎!”
霍婉婉这下真的生气了。
“时忬,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吗?”
时忬扭头,满腹狐疑,看向这个玉洁冰清,却满面怒气的小女人,说的理所当然。
“我凭什么让着你?就凭你是霍家七小姐?我又不是霍家人。”
霍婉婉一愣,她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谁说你不是霍家人了?你难道不是我大嫂吗?”
时忬彻底无语。
“谁是你大嫂啊?你这人是有什么毛病?你天天到处认大嫂。”
霍寽霍尃相视一眼,又动作一致低下头去,用力憋住口中的笑意。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不光自家大老板拿时忬这女人没办法,连一向娇纵任性,怼天怼地的七小姐,也同样拿她没办法。
霍婉婉小手一伸,指着时忬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黄钻婚戒,据理力争。
“你才有毛病呢!我大哥连这个都给你了,你还想赖账吗?难不成这还能是你从我大哥那边抢来的?”
时忬笑笑,若有所思地扫她一眼。
“你说对了。”
“哎?”
霍婉婉气的哑口无言,这什么人啊这是?
“真不知道我大哥看上你哪一点了。”
时忬放下手里还没喝完的酒杯,答非所问。
“你来东城,你家人知道吗?”
霍婉婉摇头,撅着个不服气的小嘴。
“不知道。”
时忬喝光杯中酒。
“那你还敢来?”
霍婉婉冷哼,嘴巴也跟着撅的更高了。
“我干什么不敢来?你还能吃了我是怎么着?”
时忬无语,她现在不想吃了霍婉婉,她只想给她送走。
“回家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女孩子出门在外少喝酒,我会找人保护你的。”
时忬从外衣兜里掏出一串法拉利的车钥匙留下,起身就走。
“哎?”
霍婉婉急了,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跑到人前,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时忬,下手太重,当场掴的时忬背后,还没全好的伤口,猛地一痛。
“额…”
时忬发出一道痛苦的闷哼,秀眉微皱,可粗心大意的霍婉婉,哪里能注意到这点细节,只是不管不顾地把脑袋,紧紧贴在时忬胸前。
“你就这么走了?你不管我啦?你信不信我告诉我大哥,说你欺负我?”
时忬此刻,背后是一片火辣辣的疼,她已经没心情去管霍婉婉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想要挣脱来自霍婉婉的束缚,又怕用力过猛伤害到她,一时间进退两难。
“七小姐,霍总电话。”
僵持不下的时候,霍九州一通电话打破了眼前的局面,也解了时忬的困境。
霍尃接到霍九州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是按下扩音键,凑到霍婉婉面前,不等人反应,那头当即传来一道,男人磁性悦耳却疾言厉色的话音。
“霍婉婉!你给我松开时忬!”
霍婉婉被他吓的一个激灵,立马听话地撒开抱住时忬的双臂,没等问清楚大哥发火的原因。
便见女人一个不稳,接连倒退三步,好在被霍寽扶住,这才不至于跌倒。
霍婉婉一愣,一双星光闪烁的水眸百思不解的瞪了时忬一眼。
只以为是这女人学坏了,还懂得在自家大哥面前做戏争宠,摇尾乞怜了。
“时忬!你至于吗?你装什么啊?我又没有用力,你…”
“霍婉婉!”
冷嘲热讽的话没等说完,就被霍九州狂躁的怒吼打断。
即便那侧的邢宋两人,硬着头皮劝了好半天,依旧没能消减男人的气吞山河,波澜壮阔。
“时忬她受伤了!你给我道歉!”
霍婉婉接连被霍九州一反常态吼了两句,早就吓的不行,又见平日对她宠爱有加的大哥,处处向着时忬,她只觉得委屈至极。
梗着个脖子憋了好半天,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无助地蹲在地上,眼泪流的像断了线的珠子。
“哎…”
时忬吓了一跳,可碍于在场人多,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给人抱进怀里哄了哄。
“好了好了,霍婉婉,你别哭啊…我的天…”
时忬一手抱着霍婉婉,任由她趴在自已怀里哭天抢地,一手接过霍尃递来的电话,凑到耳边去。
“好了我没事,婉婉年纪还小,算了吧…”
霍九州凤眸一闭,长指捏了捏巨疼的眉心,听见时忬苍白无力的莺声燕语,满腔的怒火,瞬间被他强行压下大半,化为少见的柔情。
“阿忬,还好吗?”
时忬笑笑。
“嗯,没事,都结痂了。”
不过是又被霍婉婉刚才那一下子,扯开了一条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