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见时忬带着沈茗星跟夏栀站在身后,大喜过望。
“时忬?你们怎么来了?”
季心月今晚,本是打算独自过来借酒消愁,不想没等喝上一口,时忬就明察秋毫的带人跟过来了。
媚眼如丝的水眸扫了一圈,四处寻不见时央高大挺拔的身影,季心月不禁疑惑。
“你到底是想了什么样的办法,给时央支走的啊?”
那男人不出意外,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黏在时忬身上,尤其眼下她还受着伤。
时忬无视她的大惊小怪,跟沈茗星一左一右,坐在季心月两边的高脚凳上,又把夏栀安排到自已身边,这才慢悠悠的答了句。
“那你别管,山人自有妙计。”
季心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用想都知道,时忬到底是用了什么所谓的“妙计。”
“你不会是告诉他,你生病受伤了,就想吃他做的枣泥山药糕吧?”
毕竟从前,时忬每到支走时央,都是这套惯用的伎俩。
时忬被人戳中心事,也不害羞,还毫不避讳地点了个头。
“对啊,你都知道你还问什么?他这又买材料又回去做的,咋不得三四个小时啊?刚好有空,我们就来陪你喝点呗。”
季心月简直无语了,她伸手阻断时忬想要喝酒的动作,一把夺下她装着古法酿造白酒的水晶玻璃杯。
“应时忬,你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喝酒呢?疯了吧你?”
啧!
时忬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固执地把被她端走的酒杯拿回来。
“我的二小姐,你能不能有点常识啊?白酒消炎,不信你问夏栀。”
正对着眼前摆盘精美的麻辣鸭脖,努力啃食的夏栀,见时忬提到自已,点头附和。
“对啊心月,白酒能消炎,我问过爸爸了,忬忬喝点行。”
季心月这下,是彻底没话说了,反正有夏栀这个闻名远扬的小中医在,她也不担心时忬会发生什么意外的问题。
“干杯。”
时忬的酒杯,径直碰向季心月捏在掌心的血腥玛丽,朝她使了个眼色。
“想喝就喝吧,知道你心情不好。”
说完,时忬率先喝空杯中酒,带了个好头。
4人无话,接连共同干了6杯,这才听稍微上劲的季心月开口说道。
“时忬,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小到大最羡慕的人,就是你。”
正吃着夏栀投喂过来牛柳肉的时忬顿了顿,上下扫了她一眼,满脸狐疑。
“为什么?”
季心月自嘲的笑笑。
“因为你受欢迎啊!你去问问霍九州,他为什么不想让你回东城?因为他知道,一旦你回了东城,逃脱他能够完全掌控的范围之内,你身边的追求者,就会多到数都数不完。”
季心月又喝了3杯血腥玛丽,这熟悉的滋味让她流连忘返,沉溺其中。
“时忬,你知道吗?血腥玛丽,是时央最爱喝的酒,他说这种酸甜咸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像极了每个男人与初恋分手时的滋味,情深缘浅,爱而不得。”
“你真的认为,我不爱时央吗?不,其实我非常爱他,可以说,我比最初,遇到宋骞辰的时候,还要更加爱他!”
“我巴不得我马上就能嫁给他,每天跟他生活在一起,一睁眼就能看到他,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要选择放弃他吗?”
时忬深知,季心月今晚此行的目的,意在发泄心中的愁绪,也没想拦着她,反正这里外都是自已人,便就配合地摇摇头。
“因为他太在意你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已的男人心里,永远住着另外一个女人,就连他每次跟我上床,也都是因为你。”
“哈?”
时忬想到季心月会因醉酒胡说八道,可也没想,她能离谱到这种程度。
“季心月,喝多了吧你?”
季心月不甚在意的笑笑,反正她已经说了这么多,也不介意全盘托出。
“因为我身上,有你的味道。”
???
时忬无语,她是真的很无语,这帮人能不能不要总是胡编乱造。
“季心月,你知道吗?你要是有天死了,那肯定是因为嘴贱死的。”
“我跟你前男友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他怎么会因为贪恋我身上的味道,去睡了你?要睡他不也应该是睡我吗?”
“哈哈哈哈!”
沈茗星被时忬这种直截了当的坦诚话逗笑,笑的花枝乱颤,乐乐陶陶。
季心月也笑,不过笑容有几抹显而易见的心酸。
“你以为他不想睡你吗?他是没有这个勇气,但凡他能够无所顾忌的去做这件事,他都会是这世界上,第一个睡了你的男人,他甚至会比霍九州,还要更加主动。”
时忬彻底无语,她真想给季心月这口无遮掩的嘴巴缝起来,没等她开口反驳,季心月先她一步,接着畅所欲言。
“当然,这种普遍的现象,也不光只有时央。你去问问霍七夜,邢嘉善,宋骞辰,实在不行,你就把那个还在加班加点,为你熬夜通宵的楚盺,叫过来问问,他们哪个不爱你?不过是没法直说而已。”
顿了顿,季心月又说。
“只要他们有一个天时地利的机会,能够娶你为妻,他们都会义无反顾,付出自已的所有。”
“时忬,你有时候,真的很没自信。”
如果说季心月的话,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么被她说中的邢嘉善跟宋骞辰,此刻就是无地自容的惊惧颤栗。
这女人怎么敢的啊?
霍九州还在呢…
预料之中的暴怒迟迟未曾落下,男人反而,只是自顾自地拉起邢嘉善一片高定西装的衣角,拽着他来到自已面前,与他对视。
“嘉善,你们真的,都爱时忬吗?”
没有别的,霍九州不过是亲口确认一下,仅此而已。
可被他问到的邢嘉善,打眼看着霍九州一双波澜不惊的茶色瞳眸,却是如临大敌的心慌意乱。
他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尽量把季心月说过的话,当做无中生有的唇齿之戏。
“老大,季心月这人喝多了…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哦?”
霍九州没给他任何,能够做出反应的机会,当即抛出试探性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