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将军有点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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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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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心上人”

一番交谈过后,沈浊已经确定顾清的态度,也知道对於顾清而言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接受的事,於是就没有继续追着人不放。

正好这几天二楞有认真读书的想法,於是沈浊就趁着空闲,教了二楞一些基本的字词。

这几天二楞学得认真,只要是沈浊教过的,他基本上都能记得大差不离。

作为第一次给人当先生的沈浊表示十分欣慰,心道果然机灵的孩子学东西也快。

与顾清分别后的第三天上午,沈浊待在书房,正检查着二楞的课业,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

鉴於赵府中与沈浊来往的基本就那几个人,於是不等沈浊应声,二楞就走上前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不是熟人,却有着沈浊熟悉的面孔。

来者正是除夕夜的那个帮黄忠传话的侍卫。

鉴於上次的意外,沈浊一见到这人就下意识开始紧张,不过幸好,这一次顾清不在场。

侍卫站在门外朝沈浊躬身行礼,从袖中抽出个信封交给二楞。

等二楞把信封交给沈浊,侍卫才开口说话:“公子,这是黄老的亲笔信,他希望您看完之后能够尽快给他回信,并命在下转告,请您一定要实话实说,切忌弄虚作假。”

侍卫话还没说完,沈浊就已经猜出了信中的内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后侍卫才行礼离开。

纵使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可打开信纸,沈浊还是被信中的内容震惊到。

沈浊搞不懂,那么一个医术高超的老人,为什么不去研究如何更好的治病救人,怎么偏偏对年轻人的那点儿事感兴趣。

而且打听起来还这么没羞没燥。

这信中话里话外,分明不是在打听他有没有和顾清确定感情,而是在直白地问他到底有没有把顾清给扒了压在床上干那档子事儿。

饶是沈浊自认厚脸皮,也有点不敢看黄忠信中那些隐秘却露骨的字眼。

尤其是问他知不知道两个男子该如何行那事儿的片段,实在是……难以启齿。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沈浊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思考半天,沈浊铺好纸张,打算就此模糊一下字眼糊弄过去

至於黄忠交代的什么“如实回答”,沈浊就当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见。

二楞送完人回到书房时,沈浊的回信才写到一半。

几天的学习下来,二楞已经知道沈浊有提前准备课业的习惯,以为沈浊写的是他接下来正要学的东西,於是连忙凑上去。

至於绞尽脑汁斟酌字句的沈浊,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二楞的到来。

於是,一封信被二楞看了大概。

只可惜作为一个刚开始学习认字的初学者,二楞真的是白瞎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能抱着几个刚好认识的字反覆琢磨。

“……为心上人,自是徐徐图之,切勿……什么之过急,反误了——诶?”

直到二楞突然出声,沈浊才知道身后站了个人,连忙将信反手扣在桌面上。

沈浊转头,对上二楞亮晶晶的眸子,他不知道二楞看进去了多少,一时间不敢轻易出声。

倒是二楞指着被沈浊捂住的信纸,大大咧咧开口:“这是我今天要学的吗?字好多啊?我都不认识。”

听见二楞如此说,沈浊吊在胸口的心才要垂下去,可不及他完全放下心,就听见二楞又说:“开玩笑的,公子不要生气,这几天我学的字我都记着呢,所以咱今天要学的是首情诗吗?既然要学,那公子为什么还要捂上不给我看呢?”

沈浊:“……”

有时候,小孩太聪明好学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沈浊内心紧张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下意识将信盖住的行为,只摇摇头,递给二楞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让这孩子自己去猜。

“心上人……能写心上人的会是什么呢?”二楞喃喃自语着,陷入猜测中。

趁着这个时候,沈浊正要将信收拾起来,就听见房门再一次被敲响,并且传来顾清的声音:“许回,你在吗?我来找你了,我自己开门进来了哈。”

沈浊第一次这么不想听见顾清的声音。

他生怕顾清看见桌上的信件,毕竟顾清再怎么不好学,也比二楞认识的字多,於是两忙收拾信件准备藏起来。

可偏偏忙中出错,信纸收了起来,信封却滑落在地。

暗黄的信封在漆黑的地面上格外显眼,二楞也跟着豁然开朗,惊喜道:“我知道了,公子你在给你心上人写情书,是不是?”

听见二楞的声音,沈浊瞬间开始头疼。

可身后的房门已经被顾清推开一缝,他不能让顾清知道关於他和黄忠串通的事,只好赶在顾清进门之前,连道了三个“是”来糊弄二楞。

二楞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沈浊竟然大方承认了,他满脸兴奋准备接着问,就收到沈浊一记锋利冰冷的眼刀。

二楞立即瞪大眼睛噤声。

世界终於安静,沈浊长舒一口气,转头就看见顾清正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是是是’的,我也想知道。”

沈浊讪笑一声,道:“没什么,刚二楞问了我一个课业上的问题。”

一听是有关读书的是,顾清顿时就没了兴趣,他失望地收回视线,淡淡“哦”了声,表示自己不敢兴趣。

二楞看看顾清,又瞧瞧沈浊,发觉自己发现了连顾清都不知道的秘密,得意极了。

只可惜开心的嘴角还没咧上脸颊,就被沈浊给瞪了回去。

二楞立即捂嘴表忠贞。

沈浊勉强满意,确定二楞一时半会儿不会作妖之后,看向顾清问道:“将军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我忙完了,来找你赔罪。”顾清道,“这不是刚过完年,马上就是上元节了嘛,从南边来了不少商贩,这几天会在溯城摆摊卖些稀奇玩意儿,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沈浊原以为纵使解开误会,到最后肯定也是靠自己主动联系才能破冰,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等来了顾清的主动示好。

这样看,顾清的适应力还真是不错。

沈浊欣慰点头,顾清眼睛一亮:“时间不早了,咱收拾收拾就去吧?”

说罢,顾清看了眼一旁眼巴巴的二楞,用眼神询问沈浊。

沈浊知道顾清很可能是一个人不自在,爽快答应。

很快,三人就相伴来到繁闹的集市。

顾清说得不错,街上果然不少商贩摆摊买着稀奇玩意儿,或个大壮观,或小巧精致,令人应接不暇。

“很热闹的集会,对吧。”顾清站在身后问道。

二楞已经被街边卖泥塑的小摊吸引过去,沈浊的视线和蹦蹦跳跳的二楞一起,停留在小摊上栩栩如生的泥塑上,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这种盛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顾清又问。

沈浊先是摇头,随后在看到造型奇异的泥塑时明白过来:“应该是从朝廷决定通商开始的吧。”

顾清点点头,看沈浊没有什么异样神情,才接着说下去:“对,虽然沈尚书已经故去,但是没有他的坚持,就没有现在街道上的盛景。”

“我明白的,将军不必这样安慰我。”沈浊苦笑。

没想到顾清却是摇头,他严肃道:“不,不是安慰,只是想告诉你,即使沈尚书被朝廷赶尽杀绝,也会有无数的百姓记着他丶感激他,这样的盛名,是朝廷无如何都抹杀不了的。”

街道被来往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边疆县城,却有着几乎可以比拟京城的集会。

这样的繁荣,都是他父亲坚持的结果。

“你们两个快来看!”一旁传来二楞的高呼。

沈浊从思绪中脱身,和顾清一同走了过去。

还是那个泥塑小摊。

“公子你看,好不好看?”二楞拿着个小巧的泥人给沈浊看,小人穿着闪闪发光的大红裙子,带着不知名的番帽,头发被编成两股麻花辫垂落胸前。

泥人此刻正捏着兰花指跳着舞,瞧着活灵活现的。

沈浊点点头,算是对二楞问题的回答。

摆摊的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和蔼老人,见沈浊点头就连忙热情招呼:“公子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或者又没有想捏的,咱这可以定做。”

“定做?”二楞惊奇,“就是按我们的要求捏是吗?”

老板点头:“是的。”

听见回答,二楞兴奋起来:“那能捏一个我吗?”

得到肯定答覆,二楞就兴奋地转过头,向守在一旁的两个大人道:“我想捏泥人,你们去别的地方逛吧,我不和你们一起了。”

顾清没回答,沈浊就没有先接话,过了片刻,他听见顾清靠近问他:“你想不想也捏一个?”

沈浊惊讶擡头,见顾清的神情严肃又期待,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浊合理怀疑,其实是顾清想玩。

老板见沈浊犹豫,适时出声:“客官也可以自己捏,我们提供材料。”

顾清一听,眼睛更亮了,沈浊也不打算败坏顾清的性质,点头答应。

老板拿出要用到的陶土交给沈浊和顾清两人后,就到一旁给二楞捏泥人去了。

他们两人就拿着材料互相给对方捏像。

沈浊是个细致的人,一边捏一边仔细观察顾清身上的每一处,他是从下往上捏的,捏到泥人的腰部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和顾清接触的时间不短,也看惯了顾清平时的着装打扮。

但如今一捏泥人,仔细观察下,才发现顾清的腰部空荡荡的,就然连一件配饰都没有。

若是普通人家,这样的打扮或许很正常。

但顾清出生在世家贵族。

在贵族中,腰间佩戴玉器已经是默认的身份象征,顾清不会不知道。

再说了,就算是在战争之中,他父亲顾林只要换上常服就一定会带配饰。

顾清这样的,实在是不正常。

“我才发现,将军腰间竟然没有配饰。”

顾清朝自己空荡的腰间瞥了一眼,道:“以前是有个玉佩的,后来碎了,那之后就没再戴别的了。”

“碎了?”

“嗯,我娘说是替我挡灾了。”顾清说道,补了句,“要不然,我就死在我八岁那年冬天了。”

沈浊闻言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对面。

八岁那年冬天,不就是前世顾清溺亡的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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