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明几人将范憨憨和曹恩青围困在百度门歌舞厅一号包房,却不想竟敌不过范憨憨。眼见曹恩青与范憨憨亲密地手拉手,大摇大摆地离去,严子明气得暴跳如雷,心中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他强压怒火,走到房角无人处,拨通了老爸严瑞祥的电话。
严瑞祥,这位抗美援越高炮部队的老兵,1974年退伍后便接手本县氮肥厂厂长一职。此刻,他正为厂里的事务焦头烂额。接到儿子电话时,他无奈地说道:“儿子,县里来电通知我参加紧急会议。家事只能等我完事回家再议。”严瑞祥心中虽牵挂儿子,但厂子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只能暂且将家事搁置,匆匆赶往书记办公室。
书记早已正襟危坐在办公桌椅上,见严瑞祥到来,面带微笑点头示意他坐下,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厂长,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你有什么要求,简明扼要地说就行。”
严瑞祥深吸一口气,说道:“书记,那我就直说了。近年来,我们厂氮肥产品大量积压滞销,厂子眼瞅着就要亏损倒闭。所以,我们想调整产品结构,投产一个年产千吨的碳酸钾项目,这碳酸钾在玻璃、印染、电子等多个行业都有广泛用途。”
书记听后,表情凝重,严肃地回应:“你所说的增加项目投资,仅靠县、市两级财政支持远远不够,没有省里批准肯定行不通,我们虽不干涉你们厂经营,但在宏观调控方面,有些事情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严瑞祥心中一紧,着急地问:“书记,是不是我厂的碳酸钾项目,如果没有省里的财政扶持就要泡汤?听说省财政厅领导在咱们县新镇许辉村体验过生活,怎么不直接找他疏通一下关系,这增加项目的事,单靠自力更生绝对不行。”
书记苦笑着摇摇头:“你厂的增产项目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怎么去发挥主观能动性了。”
严瑞祥满脸无奈:“书记,我有什么主观能动性?要是有,早就为厂子发挥出来了。”
书记微微前倾身子,神秘兮兮地说:“你认识人民医院的丁美兰吧?你想办法把申报材料委托她递上去就行。”
严瑞祥听到丁美兰的名字,心中五味杂陈,她老公胡丑和自己儿媳曹恩青有问题。他疑惑地问:“丁美兰医生?我跟她不太熟,就算认识,她凭什么帮这个忙?”
书记解释道:“作为书记,我并非只会发号施令。上个月煤建巷车祸死者家庭情况十分困难,现在你公益性去慰问一下,给予他们应有的经济补偿。”
严瑞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书记,让我做公益?说白了就是捐钱。这捐款怎么得上万吧?”
书记自信满满地说:“跟你直说吧,你知道丁美兰是谁吗?她正是新镇许辉村体验生活某领导的女儿,死者是她亲家母,你正好就这机会,求她周旋,你们厂的项目,县里明面支持,双面发力,省财政扶助一定会加速进程。”
严瑞祥皱了皱眉:“我毕竟是团级转业军人,懂得围点打援、肃清外围才是上策,不过怎么现在才提出来叫我做公益?”
书记回答:“大厂长,我又不是神仙,这还是文化局古寿壳提出的锦囊妙计。”
严瑞祥心中暗想:“这古寿壳与自己儿子是姨老兄,外号‘小日子古’,点子多如牛毛,狡黠得像日本鬼子,他怎么绕这么远出主意?有点奇怪。”
严瑞祥离开县政府后,内心纠结不已。一边是厂子的命运,一边是儿子家庭的混乱,而这两者似乎都与丁美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硬着头皮直奔县人民医院,看是否能从中斡旋,结成同盟,将公事私事一并作个了断。
刚巧在医院门口碰上蔡大块和蔡幺姑。
蔡大块看到严瑞祥,兴奋地喊道:“严团长!”
严瑞祥也一眼认出了他,回应道:“蔡大块!”
两人紧紧握手。
蔡大块好奇地问:“严团长,你在医院有什么事?”
严瑞祥反问道:“蔡大块,你来医院又是为何?不会和我一样是来看人的吧?”
蔡大块笑着回答:“严团长,我岳父母住院,今天来探视,这是我老婆蔡幺姑,她在医院陪护。”
严瑞祥看向蔡幺姑,礼貌地打招呼:“弟媳妇好,我来医院找丁美兰医生,求她帮忙办件事,不知她是否在上班?”
蔡大块一听,惊讶地说:“真是无巧不成书,几十年没见的战友,今天居然碰上,而且还是找美兰的。幺姑,你不是说美兰是你最好的闺蜜吗?我们到前面小国色夜宵店去喝几杯,你去找美兰过来。”
蔡幺姑看着严瑞祥,问道:“严团长,大块这人朴实,你找美兰没什么麻烦事吧?”
严瑞祥叹了口气,说道:“弟媳,是这么回事。我严瑞祥,转业到县氮肥厂,前段时间煤建巷拖挂压死一位老太,听说是丁美女的亲家母。死者家属极为困难,我代表单位,先私下单独了解下情况,以便做公益善后,就是说给方老太一些补偿。”
蔡幺姑接着问:“那严厂长准备补偿方老太多少?”
严瑞祥从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说道:“不多不多,看在蔡大块的面子上,就四万吧。这钱我都带来了。不过此事尽量小范围传播,不宜张扬。”
丁美兰很快被蔡幺姑找了过来,众人在夜宵店找了个包间,关上门,开始密谈。
严瑞祥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丁美女,方老太的惨事过去这么久,我作为公益代表才来,实在是因为我厂改制调整正处于关键时候,事务缠身,抽不出时间处理。但这并不代表我缺乏公序良俗与基本道德准则。还请多多谅解,这里有四万,你代表死者家属收下,也算了却我们的一番心意。”
丁美兰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亲家飞来横祸,身体都不全就突然离世,这无疑给亲朋好友带来巨大痛苦,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承受着重创。但事已至此,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死者老太有子孙,家无居所,搬在我家后院,搭棚生火,生活十分困难,马上要开学了,四个孙女正愁学费,严厂长雪中送炭,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我代表他们谢谢你,恭敬不如从命,我收下了。”
严瑞祥见丁美兰收下公益款项,脸上皮笑肉不笑,内心的苦楚却难以掩饰:“大块,两位美女,想我严瑞祥在厂里,让人看到的是高高在上,无限风光,可又有谁知我心里的苦,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你们不是别人,特别是大块,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
蔡大块拍着胸脯保证:“团长,什么意思?只要我大块人力范围内,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严瑞祥看着丁美兰,缓缓说道:“丁美女,虽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我今天实在是不吐心中郁闷,感觉就要被这股气憋死。”
丁美兰轻声安慰道:“严厂长,这么严重?我一个妇道人家,最多也只能安慰你几句,可帮不了你实在的忙。”
严瑞祥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丁美女,大块是我手下兵,你和他老婆又是铁闺蜜,今天我就把这难以启齿的家丑跟你们吐露吐露。这可关系到你丁美兰和我儿子严子明两个家庭是否破裂。我儿媳叫曹恩青,来我家做媳妇近十年了,一直不愿生小孩,有了都坠掉。我儿子一直瞒着家中大人,被我老婆逼问紧了,最近才意识到是灾难,曹恩青红杏出墙十多年了,丁美女你知道是谁吗?肯定是你老公胡丑和。”
丁美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震惊地说:“什么意思?胡丑和?曹恩青我认识,是个美女,胡丑和大她十多岁,两人搅和到一起?我怎么没察觉?这真是于无声处听惊雷。”
严瑞祥坚定地说:“百分百,我严瑞祥以人格作保。为了我儿子家庭完整,我亲自和曹恩青老父面谈过解决方案,曹恩青立过和胡丑和老死不相往来的保证。”
蔡幺姑见丁美兰气得浑身发抖,急忙扶住她,问道:“严团长,您这时候说这事,有什么好方法解决?”
严瑞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弟媳,我说这些,心里肯定作了赶走曹恩青的打算,这号女人真是几面手。今天她又和一个叫范憨憨的男子在百度门歌舞厅鬼混,被我儿子发现,但这个范憨憨一身武艺,我儿子文武学校 5个人都不是他对手,两人光天化日手拉手亲热极了,直到现在还不知在什么地方鬼混。”
蔡幺姑皱着眉头问:“什么范憨憨?他怎么跟曹恩青混在一起的?不是吕丽云在和范憨憨玩男女朋友吗?”
严瑞祥握紧拳头:“不将这曹恩青搞得臭名远扬全县,真难消我严瑞祥英雄一世的心头之恨。我这时候给你们吐槽心声,是想让丁美兰和我儿子结成同盟,外松内紧,抓住两人真凭实据,让曹恩青净身出户,到社会上猪狗都不闻,如臭狗屎避之不及。”
丁美兰咬着牙说:“别说了,幺姑去叫酒来,今天不醉不归,来日慢慢留心,将他们的丑事记录视频留档,在法院维权,严厂长一定要全力支持我丁美兰。”
此时,包间里怨懑的气息弥漫。他们一心想着搞清楚证据,让胡丑和、曹恩青在离婚时净身出户。
严子明在等待与父亲会面详谈的过程中,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看是百度门歌舞厅来电,又是曹恩青向道德挑战的话。心中的怨恨瞬间如火山喷发般涌起,化作一股力量,他不顾一切地冲向歌舞厅。
“范憨憨,曹恩青,太嚣张了吧!”严子明怒吼着冲进歌舞厅。
范憨憨正沉浸在跳舞唱歌的欢乐中,看到严子明一伙气势汹汹地围上来,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挑衅地说道:“你这严子明真怪,为啥总找我和曹恩青?她不想做你老婆了,要跟我过,你不知道?”
这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刺进严子明的心窝。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愤怒地冲向范憨憨。严子明的朋友们见此情形,也纷纷加入战斗。范憨憨却镇定自若,他身形矫健,来一个抓一个,就像扔田秧把子般轻松。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惊到,他们为严子明一伙捏了把汗,生怕这混乱的局面闹出人命。
曹恩青在一旁惊恐地尖叫:“别打了,别打了!”她看着严子明愤怒的脸庞,心中虽对他已无爱意,但多年的夫妻情分仍让她有些不忍,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严瑞祥在得知儿子与范憨憨发生冲突后,心急如焚地赶到现场。看到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对曹恩青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曹恩青,你这毒妇!把我儿子害成这样!”
曹恩青心中毫无愧意,但也不敢直视严瑞祥的目光,仍倔强地说:“这都是你儿子天天打我所致,怪我?”
此时,蔡大块和蔡幺姑见丁美兰烂醉如泥,匆忙交代店老板几句后赶来。
蔡幺姑见状,连忙冲过去拉住范憨憨:“怎么在这打架?再打,鱼市派出所张八斤来抓你关黑屋。”
范憨憨挣脱蔡幺姑的手,大声说道:“这严子明老带人打我,我还没还手,再打我,我把他们扔车下压死。”
蔡幺姑对着范憨憨喊道:“范憨憨,你怎跟别人在这玩,我找老憨憨去,看他还要不要我做媳妇,我做媳妇生几个小憨憨打死你。”
范憨憨不屑地回应:“小憨憨为啥要打死我?我又不打他们。”
蔡幺姑双手叉腰,呵斥道:“跟我走,不听话张八斤抓你坐牢,小憨憨打死你。”
蔡大块则迅速挡在众人中间,试图隔开冲突双方。在蔡幺姑的轻声细语调解下,这场混乱逐渐平息。围观众人没听清蔡幺姑的话,只看到她三言两语就控制住了局面,还以为来了什么顶尖高手。
此刻严子明虽被父亲扶起,但他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难以平静。他双眼通红,挣扎着站起身来,指着被蔡幺姑带走的曹恩青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我定让你付出代价,你和胡丑和等着吧。”
在小国色夜宵店密谈之后,蔡幺姑坐不住了,她思前想后才意识到,曹恩青的目的居然是鱼市范忠诚老头手中的医家黄金辈分册。
夜深人静叫醒老父:“老爹,想不到这范憨憨死鱼子走悄,你女儿想跟范老头做儿媳只怕是黄粱美梦了,以前是吕丽云,现在又出了个曹恩青。这个曹恩青比你女儿年轻,最大优势还没生育过。你女儿是不服输的人,只有将范憨憨收为己有,‘蚂蝗包,明矾水’这两种神药配方才可能从医果果口中弄清楚。”
“幺姑,你别乱想,吕丽云,曹恩青,今后还有什么女人出现,对你都构不成威胁,她们都是奔黄金辈分册而来,你不同,是为药方。不过你一定要和蔡大块一刀两断,范忠诚老头非等闲之辈,他儿子憨他可不憨,想让他将黄金雕刻辈分册交给你,你对范憨憨不绝对忠心,是不可能交给你的,不过交给你保存的时间也只十年左右,医果果一旦成人,到时你不得不物归原主,在这十年时间内你不生几个小憨憨,黄金辈分册肯定是妄想。”
“那我生了几个小憨憨,医果果不教我蚂蝗包配方怎么办?那不是我自己害自己一生。我不归他黄金辈分册行不行?”
“幺姑,老爹真不吓你,医果果一旦成人,世上都难有争锋之人,除非你做他岳母娘,看手下留情不?”
“那女儿再怎么努力,到时不空忙一场?”
“这倒不可能,你只要求二种药方,医果果人品是非常纯正的,几种药方他高兴就会教给你的。”
“老爹,那我就心定了,这个蚂蝗包你就带在身边,明天就出院,先到二妈家住几天。看舅爷爷什么时候来再去上海,有你们在范忠诚老两口面前给女儿吹风,拿稳一个范憨憨应该是不会出问题。”
“幺姑,你想法是对的,不过从今往后要慎言,绝不可向任何人吐露心声,天机泄露后,别的女人方向和你一致了,结局就无法估计了。”
“老爹老谋深算,女儿佩服。您休息,女儿要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开创万世太平了。”
蔡幺姑那里又知,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受古寿壳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