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道土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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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章,仿品三国笏板引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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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东汉的加盟,令古寿壳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得意。在桥东轩明酒店办公室,古寿壳压低声音对汤东汉说:“医家的黄金雕刻辈分册,我觊觎已久。如今有汤兄这等行家襄助,自是如虎添翼。那三国象牙笏板也有了风声,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汤兄,这两件秘宝唯有你曾亲睹真容,仿品一事可就全仰仗你指教了。”

何来钱匆匆走入,汤东汉微微一怔,旋即起身问道:“何来钱,你敢笃定三国象牙笏板一直在医果果手中把玩?”

何来钱满脸堆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古哥,我亲眼所见,医果果在鱼市蔡家湾双手捧着那白板板,似宝贝般不舍离手。其家人恐不知这物件价值连城,待那医果果玩兴阑珊,说不定随手一扔,孩童心性,岂会对一物钟情到底?”

古寿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何来钱,待三国笏板仿品到手,你可要寻得绝佳时机,用仿品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下真品。莫要再蹈长沙华容服务区的覆辙,否则……”后面的话,他并未出口,却让何来钱不禁打了个寒颤。

何来钱咬咬牙:“古哥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只盼能趁医果果落单嬉戏,抑或胡老鬼鬼子炮楼空无一人之时下手。”

古寿壳大笑几声,笑声在屋内回荡,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我且信你有这能耐。汤主任,烦请你与熊二黑去省城,速将仿品取回,好戏才好开场。”

汤东汉眉头轻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古总,我身份特殊,只能暗中布局,还望您体谅。这三国象牙笏板仿品,应付医果果或可,然黄金辈分雕刻册,需与老谋深算之辈周旋,切不可掉以轻心。中元节将至,我先去会会胡老鬼,比对他的手抄辈分册与范老头的黄金辈分册,辨明真伪,不然稍有差池,恐惹来无用功,还可能深陷麻烦之中。”

古寿壳微微点头:“汤主任心思缜密,所言极是,依计行事便可。”

“古总,我汤东汉如今命悬一线,此次助力于你,全指望这三国笏板与三国黄金辈分册的巧妙交换,你务必信守诺言,我亦不会再有二次。”汤东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汤兄放心,我古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宝物入手,每样五十万,即刻奉上,绝不食言。有汤兄在侧,荣华富贵,来日方长。”古寿壳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但愿这两件古物能早日到手,救我于水火之中。”汤东汉喃喃自语,似在祈祷,又似在无奈叹息。

汤东汉回到鱼市,强压内心的惶恐与不安,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去找胡老鬼。“胡老哥,实不相瞒,我突患尿毒症,不日便要前往省城求医。但心中一直惦记老哥所托之事,关于范忠诚所持医家黄金辈分册与医家手抄辈分册是否同源,我放心不下。眼瞅中元节将至,要给医家祖先写袱包汇钱,我想临行前鉴定黄金雕刻辈分册与您手头的纸抄辈分排名册。若二者吻合,医果果祖辈渊源便可明晰,至于是否为华佗后人,亦能顺藤摸瓜。”

胡老鬼挠了挠头,面露狐疑之色:“汤老弟,仅凭此鉴定,就能洞悉医果果祖宗姓氏?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汤东汉心中一紧,却仍镇定自若地拍胸回应:“胡老哥,您且放心。只要两份册子一致,同宗同源自是无疑,是否为华祖后裔,尚可从长计议。毕竟家族脉络,皆由岁月沉淀而成。”

张四海在旁眼珠一转,赶忙帮腔:“若能厘清辈分册之事,于医果果维权亦是大功一件。汤老弟,你与胡老鬼先聊着,我且施展三寸不烂之舌,从范忠诚那儿弄来一份抄录,供你细细探究。”

张四海果不负所望,不多时便带回范忠诚的辈分册复抄本。汤东汉接过,与胡老鬼手中抄册仔细比对,结果竟分毫不差。汤东汉暗自惊叹,口中却叹道:“我浸淫考古多年,如此详尽的百辈华姓辈分排名亦属罕见。虽难以断言与华佗老祖有确凿关联,但不失为重要线索。其内容如下:

风承圣德厚,世守道心纯;

仁善传家久,义方启后昆;

礼和兴族运,智睿耀宗魂;

信诚昭日月,贤良满乾坤;

福祥滋兰桂,祥瑞伴松筠;

安康长永泰,荣华历恒春;

俊彦崇医术,英华振杏林;

勤耕书海里,勇探奥理深;

高风垂万古,清誉颂千旬;

祖训铭座右,果实共遵循。”

史载华佗并无明确字辈流传,仅凭这抄录的辈分排名,实难判定华佗在其家族的特殊地位。然医果果位列第 96辈,倒成了唯一可循之迹。”

胡老鬼怎会知晓,眼前这位一向被视作正人君子的汤东汉,为捞取救命资本,心性已扭曲,似陷入无尽黑暗的泥沼,越陷越深。

汤东汉悄然掌控医家辈分排名册后,与熊二黑趁夜潜入省城。

他们仿若幽灵般穿梭于熟悉又陌生的街巷,最终停留在狭窄胡同深处一座隐匿于杂物堆后的工坊前。汤东汉抬手轻叩门扉,片刻,门缓缓开启,一个戴着眼镜、眼神闪烁着狡黠光芒的工匠探出头来:“汤先生,许久不见,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汤东汉目光冷峻,低声说道:“想请你仿制两件至关重要之物,三国象牙笏板与医家黄金雕刻辈分册,不知你可有这能耐?”

工匠推了推眼镜,沉思良久,缓缓开口:“汤先生,三国象牙笏板仿制难度颇高,材料稀缺且工艺繁复,堪称挑战。然我或可一试。至于黄金雕刻辈分册,若你能提供详尽样式与尺寸信息,我自当竭力而为,只是这酬劳……”

熊二黑不耐烦打断:“钱不是问题,只要仿得足以乱真。”

工匠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既如此,二位且将物件详情予我,我即刻筹备材料。只是工期怕是不短,且其间变数难测。”

汤东汉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粗略勾勒着三国象牙笏板和黄金雕刻辈分册的模样与关键细节,递与工匠:“此乃我目前所能提供之信息,你且抓紧动工,我们时间紧迫,不容有失。”

等待仿品制作的日子里,汤东汉如坐针毡,内心的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仅存的理智。熊二黑亦如困兽般在工坊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对着工匠怒目而视,催促其加快速度。

数日后,工匠终于完成初步仿制。汤东汉颤抖着双手拿起仿品三国象牙笏板,仔细端详,虽与真品有细微差异,但那股古旧的气息竟也模仿得有几分相似,若不仔细甄别,恐难辨真假。再看黄金雕刻辈分册仿品,金光璀璨,雕刻的字迹与纹路仿若透着历史的沧桑,神韵十足。

汤东汉长舒一口气,对熊二黑说:“二黑,这仿品虽未尽善尽美,一般权威已可蒙混过关。我们速速带回复命,只是接下来等待我们的,实难预料。”

医果果虽是李全友的空头支票师傅,未曾传授他丝毫功夫。但李全友见识过其厉害。凭借妻子助力成为鱼市协警后,心中对师傅始终怀着敬畏与好奇,时刻留意其一举一动。

医果果曾因彻夜未归,被胡老鬼与小女友胡辉辉施以家法惩戒,并严令不得擅自外出,否则便要吊狗腿子、用洗衣棒捶屁股,他便自闭于黑室,与夜蚊子为伴。可见此“优待”,他已习以为常。

何来钱一心想要弥补在长沙华容服务区丢失三国笏板的过错,那次失误让他在古寿壳一伙面前受尽屈辱与折磨。此刻,他犹如一只潜伏在暗处的饿狼,只等医果果一家露出丝毫破绽,便用仿品将真品偷换。却不知,真品早已被胡辉辉当作老婆本,寄往长沙外公家。

这日,何来钱见医果果久睡不起,屋内毫无动静,心中烦闷不已,遂走进屋内四处翻找三国笏板。“胡赌鬼与李老相这破地方,穷得连根毛都没有。”他心里正抱怨间,瞥见烂柜顶上的四方小木箱。打开一看,凭借自己小学水平,认出是李老相的丐帮记事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琐事,诸如打了谁脑壳、赏了谁耳光之类,顿时怒火中烧。

何来钱全然不知屋外李全友正守株待兔,已守候多时,心中疑惑何来钱在屋内究竟在找寻何物。

何来钱失去耐心,转身欲走,刚踏出房门,便被李全友一把擒住。李全友高高举起他,朝着屋内大喊:“小师傅,师傅,快醒醒,我逮到个‘小贼’!这贼在屋里鬼鬼祟祟,不知在找什么。”

“何来钱你怎么不早晨鸡叫的时候来?李老相徒弟的王八乌龟,都是这时候放在外面就走了,你弄点吃的谁也不知道。”

“师傅,这何来钱我认识,您瞧他腰间好似藏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什么?莫不是白板板?我不是早已送给辉辉当老婆本了吗?他怎会有?难道他想偷我的老婆本?不行,从今往后,不许他再有裤腰带,免得他把我的老婆本白板板插在腰里。”

“李全友,你我在插旗光明芥菜厂就相识,也算是老朋友了。我没了裤腰带,这裤子如何穿得?你帮我向医果果求求情,让我系上裤腰带吧。”

“白板板交出来还给师傅,裤腰带别想了,提着裤子滚吧!我还有事要向师傅请教,莫要在此处啰嗦个没完。”说罢,李全友毫不留情地将何来钱扔出了鬼子炮楼。

何来钱彻底慌了神,那至关重要的作案工具——仿品三国笏板,竟被无情没收。他狼狈地提着裤子,站在鬼子炮楼外,与力大如牛、能背活猪的李全友远远对峙,额头上冷汗直冒,双脚像是被钉住一般,不敢稍有逾越。

眼见李全友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踏入鬼子炮楼,何来钱这才稍稍缓过神来。他在地上慌乱地摸索,好不容易寻得一根长草,手忙脚乱地扎好裤子,然后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朝着鬼子炮楼靠近。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绝非李全友的对手,正面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

好不容易瞅见鬼子炮楼的厨房空无一人,何来钱像个幽灵般偷偷溜了进去。他环顾四周,心中虽有满腔怒火,却也不敢拿水缸撒气。目光一转,瞧见那米缸里尚有剩余的米,当下也顾不上多想,迅速找来一个化肥袋,将米一股脑儿地全部装入,紧紧扎住袋口,背起袋子便夺路而逃,一路朝着汤东汉位于学校的住处狂奔而去。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那化肥袋上不知何时竟被老鼠咬出了一个口子。他一路狂奔,米粒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淅淅沥沥地撒了一路,仿佛是一条显眼的路标,径直指向汤主任家。此刻的他,真可谓是狗急跳墙,明知斗不过,也要拼死挣扎咬一口。

汤东汉正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捷报,只见何来钱跌跌撞撞地跑来。汤东汉见状,满心疑惑地问道:“怎么换来了一袋米?”

何来钱满脸惊恐地说道:“汤主任,大事不好了!那李全友不知为何一直在鬼子炮楼蹲点,我刚一进去就被他抓了个现行,三国仿品也被他收走了。”

汤东汉脸色骤变,叹气道:“何来钱,何来钱,你这是要害死我啊!被抓现行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何来钱战战兢兢地回答:“这倒没有。”

汤东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那好吧,你就待在这里,哪也别去。不是吓唬你,这一次若是处理不好,咱们恐怕都难享受以后的时光了。我汤东汉一生文人,从未想过会被逼迫到如此境地,也不知道凭我这点智谋,能否逃过此劫。”

一直无所事事、满心侥幸的何来钱,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灭顶之灾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他吓得双腿发软,开始语无伦次地哀求:“汤主任,怎么办啊?您一定要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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