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警察都很畏惧你?”
李泽听力好,不动声色地把这些话语听了进去,转头问身边的王博木。
王博木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单间里的那些警察,感受到王博木的目光,那些警察纷纷低下脑袋,紧接着,李泽就听见王博木说:“他们是些没见过死人的小警察,平常都只是负责民事纠纷,像这样的警察局M市大大小小有十几个,真正有点本市的,都在刑侦队。”
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所以这群小警察见到刑侦队队长的表情都像观猴一样是正常的咯?
李泽笑了笑没说话,王博木看起来很斯文,但是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行为都让李泽感觉他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这让李泽非常怀念郝伟的性子。
“你跟郝伟以前是一个学校的?”
李泽问。
提到郝伟,王博木的脸色稍微正常了一点,没有再带着嘲讽了,“还是一个寝室的呢,当时寝室里就我们两个成绩最好。”
李泽翻着手上的资料,上面显示齐承炎的鞋码是四十二码,照这点来看,齐承炎是凶手的可能性倒是挺大的。
坐进车里,王博木伸出手问:“介意我看看你手上那份资料吗?”
这两份资料李泽之前一眼扫去就发现是一样的了,不过就算他这么说王博木也是坚持要看的,于是李泽干脆直接把资料给了他。www.xingxingxsw.com 星星小说网
王博木研究了一会儿,感叹:“原来真的是一样的啊,这么巧,你居然会跟我调查到同一个人。”
李泽没接话,令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你说齐承炎的父亲死了,但他没有去参加葬礼?”
“对。”
王博木点头。
“方便把你调查的案件详情跟我讲一下吗?”
李泽迫切地讲,一个初步的推理已经在他脑海里形成,现在就差验证。
王博木犹豫地看了李泽一眼,似乎在估量眼前的这个人是否可信,片刻过后,他才说:“一开始我们接到报案是一名女子,自称是死者的女儿,她非常惊慌,告诉我们死者的死亡消息,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只看见死者躺在床上,检查过后发现他胃里有大量安眠药的残渣,看来是因为吞了太多安眠药而死。”
“死者本身患有疾病,每天需要吃安眠药来保证睡眠,而且据那女子所说,死者死亡的前几天,他还讲了很多自己死后的注意事项,所以我们怀疑他是自杀,但女子却一直否认,并告诉我们是他杀。”
“但我们具体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又什么都不说,这让我们很无奈,连续查了好几天,发现死者生的一个儿子,不光守孝的时候不在,连送葬的时候也不在。”
王博木说到这里,看向李泽,“你应该明白了吧,齐承炎就是死者儿子,而且我们在药瓶上发现了一种指纹,这个指纹不属于死者,也不属于死者的女儿。”
说完这里后,王博木便没了下文,李泽忍不住,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没想到,王博木会这么说,他语气淡淡的,但是却充满了懊悔之意,“这几天来我们一直在调查齐承炎,等想到那女子时,却被告知,从死者入葬后,那女子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只说去寻找杀死父亲的凶手。”
“介于他的种种表现,我已经可以肯定凶手就是齐承炎了,但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
王博木低头说。
听到这里,李泽犹豫了,到目前为止,齐承炎几乎已经可以排除嫌疑了。第一他不符合王凯瑞日记里写的,就算齐承炎是凶手,他也只是一个人作案。第二他没有作案动机,照这样来看,王凯瑞跟他无冤无仇,不管是王凯瑞的档案还是齐承炎的档案里,两人都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更别说杀害。
“王队。”
想了想,李泽开口说,“我审问齐承炎的时候,发现他是个单纯的人,单凭他一个人的话,是无法完成这么完美的杀人计划的。”
“如果不是他没来参加葬礼的话,我想你也不会把他列为凶手,只会觉得死者是自杀,一个犯了罪就想跑的人,会有这么周密的计划杀人吗?”
李泽姑且把这个烂到不能再烂的计划称之为周密,“而且那是他父亲,他也没有作案动机啊。”
“他有。”
王博木义正言辞地纠正李泽,“我们调查了他的亲戚,仅有两名跟死者女儿关系较好的女子,也就是死者的外甥女知道死者之前宣布了他死后财产的去向,大部分都流入了慈善事业,而且因为齐承炎的学历比女儿低,也没有女儿聪明,所以留给齐承炎的财产是最少的,我想,应该就是因为这点……”
“等等。”
王博木还想说下去,李泽却打断了他,自顾自地分析着,“你说,死者的外甥女跟死者的女儿关系好一点?”
“对。”
“那些遗产分配的信息都是他的外甥女透露给你的?”
李泽皱眉又问。
“对。”
王博木回答,他被李泽打断话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打击,再加上李泽一直问他一些他之前讲过的问题,这让王博木很不耐烦,“怎么了?”
“我想,这一切都是他的女儿安排好的。”
李泽自言自语道,“好一招借刀杀人!”
“你什么意思?”
王博木没听清李泽前面的话,只听到他说借刀杀人,便意识到李泽可能推理出了什么。
正如他所想,叹了一口气,李泽缓缓地将自己的推理说了出来:“死者将遗产大部分交给了慈善基金,那么不管是儿子和女儿都有作案动机,再加上,死者的外甥女跟死者的女儿关系好一点,那么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死者的女儿早就料到你们会审问他的外甥女,所以提早把遗产分配的信息告诉了她们,第二种可能是死者的女儿心有不甘,所以跟她的好友,也就是死者的外甥女抱怨了遗产分配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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