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五年的春节,慕漓站在了es国际的顶层大厅里。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垂到腰间,红色的呢子大衣包裹着玲珑的曲线,一双短毛靴衬得双腿修长。她抿唇,目光紧紧锁在电梯的字幕上。看着数字越来越近,她俊俏的小脸不由得越来越红。
许是暖气开的很足的缘故,许是紧张,她的手心里攒出了汗,于是小姑娘更紧张了。
随着电梯叮咚一声响,慕漓一瞬不瞬的盯着电梯门,看着门渐渐向两旁推开后,走出的那名少年。
少年高出慕漓一个头,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深色系的剪裁裤,一双皮鞋光亮的映出了大厅里的暖色。
他勾起嘴角,温柔的笑着,只是那目光,却幽深如海,泛了凉。
“陆浅川。”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带着微微的魅惑。
“慕漓。”
她紧张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而下一刻,他却是熟稔一般的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她的发,笑意达了眼底。语气温和中带了宠溺,“小丫头,不用那么紧张。”
她连忙点头。恍然间觉得大厅里之余尘光寂静,所有的颜色都为之黯淡,只有眼前的少年成为模糊的世界中唯一清晰的光亮。
来之前,爷爷刚刚给她改了名字。
爷爷说,你是天字辈的,所以取了晴天的晴字,天晴天晴,是希望你天天快乐。但是爷爷觉得不妥,晴晴,爷爷给你改名为慕漓。漓之一字,本义为浅薄。爷爷希望你在拥有快乐的同时,不用太聪明,做个简简单单不谙世事的女孩,遇见良人对你倾覆所有的爱。
慕爷爷虽是怪老头,但慕漓知道,爷爷特别疼爱她。
慕漓心中默念,陆浅川,真是好听的名字。
爷爷,我好像遇见了你说的那个良人。
彼时,慕漓十六岁,陆浅川二十一岁。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却在慕漓的心中生出了一根藤蔓,似乎那一眼对视便已地老天荒。
……
白色的大床上,慕漓捏着被角,安静的睡颜是满足的微笑。身旁躺着的陆浅川撑起一只手,侧过脸望着她。深邃的眉眼微微拧着,最后化作无声的叹息。掀开被子,起身穿上了拖鞋静静走向浴室。
慕漓向来浅眠,淋浴的水声虽然传到她的耳边已经很小了,但她还是醒了。睁开眼后,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被子下的床上还留有余温,她弯起唇角,笑的恬然幸福。
十分钟后,陆浅川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他的发梢还在滴水,微弱的光芒下,俊美的脸庞甚是魅惑。他看着冲着他笑的慕漓,嘴角微勾,走至床边,伸出手揉了揉她滑嫩的脸颊。
“怎么了,睡不着吗?”
慕漓点点头又摇摇头,拉着他的手,声音有些娇羞。“其实,你大可不必去冲凉水的。都过了三个月了,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医生说可以做那些事的。”
陆浅川眸光含笑,戏谑道,“哪些事?”
慕漓脸红的发烫,虽然结婚都三年了,可是做那种事想想还是会脸红心跳的。床笫之间,本就是欢爱的事情。陆浅川也是明知故问,逗弄着慕漓。
看慕漓脸红的都快像熟透的草莓一般,陆浅川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再等等,我不想伤着你。”
慕漓点头。待陆浅川躺倒床上后,慕漓往他的身边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不再动作,熟熟的睡了下去。而陆浅川,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日清晨慕漓起来的时候,身旁的陆浅川早已不在了。
慕漓洗漱之后走向了餐厅,于妈早已备好早餐等着慕漓。
早餐是枸杞莲子粥和包子,还有一碟炒菠菜和家常豆腐。慕漓笑了笑,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慕漓早餐从来没有吃蔬菜的习惯,不过被陆浅川给改变了。
三个月前,她做了一场手术,捐骨髓和抽了40的血给了一个女孩。陆浅川说那个女孩是她的一个小粉丝,得了败血症,由于血液特殊,和她正好一样。慕漓想,只不过是抽骨髓和血而已,日后她好好养养就又恢复活力了,况且佛家有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向来善良,知道了又怎会坐视不理。
手术之后,慕漓的一日三餐都是按时按量的,完全依照陆浅川发来的食谱所做。尤其是早餐加上了必须吃蔬菜这么一点。生活上的一些细节,陆浅川也开始关注,可以说是这三个月来是慕漓结婚三年最幸福的时间了。
陆浅川的性子是那种表面温和,内心实则有些冷的人。如此细心关怀她,慕漓想,她的阿川如此疼爱她,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在幸福的云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