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凝露的道心终究还算得上坚定,并未被心魔李凝露那充满蛊惑的呢喃轻易影响。
在被轻薄了许久之后,她强忍着内心的羞愤与挣扎,用那尚还能够活动的贝齿,狠狠咬住了宁尘的舌尖。
“你!你太过分了!”
李凝露像是从牙缝中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口中艰难地吐出这一句话。
一瞬间,宁尘也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兴致,顿觉索然无味起来。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羞愤至极、满脸通红的李凝露,淡淡地说道:“你已经可以活动了,为何还不离开?”
说着,宁尘便解除了对李凝露身体的限制,让她重新恢复了对自已身体的掌控。
李凝露闻言,这才突然惊觉自已竟然已经能够自如活动了,于是连忙慌慌张张地从宁尘身上离开。
她轻咬着贝齿,那原本就俏丽的脸蛋此刻早已因为极度的羞愤而变得一片通红。虽说二人已然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她打心底里还未真正接受对方。
在她看来,做出如此亲密且逾越礼教的举动,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哪怕是自已的母亲与玄皇平日里相处,也是相敬如宾、以礼相待,何曾会有这般粗放、粗鄙的行径。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对自已的夫君动手?”
宁尘从地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径直凑到李凝露的面前,而后一把握住她那纤细柔软的柔荑,轻轻放在自已的胸口,带着一丝玩味说道:“若是你想,夫君便给你一次机会。”
李凝露内心之中的传统观念可谓是根深蒂固,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已经成为了对方的娘子,对于这种事她还是具备一定的容忍能力的。
更何况宁尘也并非恶劣到如同鸡狗那般不堪的地步,虽说对方的行为的确极为唐突了自已,但追根溯源,还是因为自已在关键时候无法控制住自已身体的缘故。
“先前的事情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你快把在我身上动的手脚解除!”
李凝露气鼓鼓地用力抽回被宁尘握住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我希望你与我之间即便是做那样的事情,也应该是出于彼此愿意的前提,而不是受到强迫!”
“其实我已经解除了,不信你自已查验一下不就明白了?”
宁尘摊了摊手,脸上故意摆出一副暗自神伤的模样。
以宁尘的角度来看,这强制契约的确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强行发生关系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耻辱,而非是荣誉。
但大道契约蕴含大道之力,莫说是他现在不过是元婴修为,就算是道祖修为想要解除也要费些功夫。
而且自已还需要此契约限制李凝露体内的心魔,大不了以后不使用就是。
如此想着,他的心中倒也没有什么负担。
任何的手段原本都是没有善恶好坏之分的,就如同魔道功法,虽然大多显得凶厉激进,但真正的危险与否,关键还是取决于使用者自身。
就算是修炼正统功法之人,其中杀人作恶之辈同样是数不胜数。
李凝露闻言,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即便她在心里并没有彻底相信宁尘的话,但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总归是让她内心稍稍安定了些许。
她缓缓闭上双眸,将神识小心翼翼地覆盖全身,片刻之后,终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地方,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道:“此等邪祟手段,夫君还是少用为妙,以防被其他人当做魔道妖人。”
李凝露一边将凌乱的衣襟仔细地理了理,一边继续说道:“此地危险重重,以你筑基期的修为实在是不适合进来,还是尽快离开吧,我还要去寻找父皇,就不和你一起离开了。”
她说着便转身欲要离开,却被宁尘再次叫住。
“等一下。”
李凝露下意识一愣,随后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已还能行动后,这才彻底相信了宁尘刚刚的话。
这一次宁尘压根就没有使用大道契约的法则约束,自然不会对李凝露产生任何影响。
“又怎么了?”
李凝露大感无奈起来,明明之前在秘境外没有察觉到任何宁尘的气息,而且还经历了血刹宗那惨无人道的血腥杀戮,他突然出现在秘境里面原本就已经足够让她莫名其妙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问题和事情。
“你的修为太弱,就算是留在秘境里面也是给你父皇添乱,还是跟我先离开,省的让他分心才是。”
李凝露皱了皱眉,似乎真的在思索宁尘话语里的含义。
能够修炼到金丹期的修士,除了那万中无一的资质以外,更为重要的是一颗足够细腻的内心与聪明智慧。
那些热血冲动的愣头青,连炼气都难以顺利度过,更不要说晋级金丹了。
“你说的在理,我确实不应该留下拖父皇的后腿。”
在元婴修士面前,无论是多少个金丹都造成不了多少的干扰,既然如此,倒不如让金丹后期的玄皇自已行动,或许生还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这是李凝露理性分析之后的结果。
“嗯,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才好。”
尘也点头表示赞同,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有将他们所有人都一个个地送出秘境,他才能安心地收拾里面的残局,顺便探索一番这秘境之中的情况。
有了先前那化神期魔人的事情在前,宁尘的内心也是一直稍稍悬起的,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生怕再冒出一个比那家伙还要强的怪物。
“你有离开的头绪吗?”
李凝露突然开口询问,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把宁尘给问住了。
宁尘脸上原本的笑意瞬间凝固起来,忽然惊觉自已好像的确不知道该如何离开才好,脸色顿时变得黑了起来。
“……差点忽略了这一茬,进来的时候是随机传送的地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离开才好……”
宁尘扶额苦笑起来,没想到自已聪明反被聪明误,光顾着催促李凝露离开,却忘记了寻找最为重要的离开之法。
李凝露美目流转,看着忽然从伶牙俐齿变得沉默的宁尘,忽的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