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砰”的一声响。
汽车报废厂的大院里,掀起了一阵沙风暴。
在尘土落下之后,有一个穿着红蓝相间紧身衣的男人,像是天神下凡一般的落到了地面上。
他披着大漂亮国旗一般的斗篷,趾高气扬的扫视着这座破烂的汽车报废厂。
老唐在窗口看了一眼,就吓得魂都快要飞了,“我的天哪,是祖国人。”
法国佬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警告道:“小声一点,祖国人有超级听力,只要他凝聚注意力。就能听到几十公里外的细微杂音。他还有透视眼,凝聚视力就能穿透墙壁,看到里面的东西,我们千万不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张之陵说:“他一定是追踪最后的跟踪器信号,才来到这里的。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引开,否则他一定会找到地下室的。”
屠夫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最大的仇人在眼前,他的双眼充满了红血丝。
但是,多年战场上的丰富经验,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
屠夫问:“那你有什么计划吗?我是不能露面的。”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屠夫有些痛苦的说:“他认识我。”
张之陵想了一下,说:“法国佬出去跟祖国人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老唐到地下室去,看好了透明人。我就等在这个房间里,如果出现意外的话,就只能跟祖国人硬拼了。”
屠夫急切的望着张之陵,问:“那我呢?”
他知道最重要的任务,一定会交到他的手里,并且他也有了相当的觉悟。
张之陵缓缓的说:“屠夫,你带上一颗炸弹,远离这里10公里之后,再把它引爆,希望这能把祖国人引走。”
法国佬赶紧拿了一颗手雷,塞进了屠夫的手里,并且告诉他,“走后门,那里的巷子里有一群飞车党。你随便抢一辆大马力机车,如果你骑得足够快,十分钟的时间就足够骑10公里了,我会替你争取时间的。”
张之陵又提醒了一句,“我观察了祖国人的速度,并不比火车头的速度慢。也就是说,你引爆手雷之后,大约只需要半分钟的时间,祖国人就会飞到你的身边,你一定要想办法躲过去。”
屠夫苦笑了一声,“干!这真是太刺激了。”
张之陵分配完任务,说:“开始行动吧,希望大家都有好运,下一顿还能坐在一起吃。”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奔向了自己的岗位。
只有张之陵慢慢的来到门后,从影子中拉出了小白猫,一边抚摸着小猫放松心情,一边观察着门外的动静。
法国佬率先冲了出去,摆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冲着祖国人的后背大喊:“嘿,你是谁?这里是私人领地。”
祖国人转过身来,看了法国佬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小虫子。
法国佬吓了一跳,但马上又镇静下来,装出了惊喜的表情,大叫道:“天哪!难道你是祖国人吗?我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你,能见到真人,我实在是太荣幸了。”
祖国人冲他一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法国佬凑上了前来,热情的说:“我就是一名汽车修理工,这一片的垃圾汽车都归我管。我能跟您握一个手吗?”
祖国人看到法国佬脏兮兮的衣服,以及那双油乎乎的脏手,轻蔑的摇了摇头,说:“对不起,现在我正在工作中。”
法国佬丝毫不显尴尬,继续说:“当然,当然,您看起来就挺忙的。我知道旁边有一家很不错的牛排店,我能邀请你去吃顿饭吗?我会叫上我的朋友,他们看到我能请到祖国人出席,他们一定会为我自豪的。”
法国佬就这样絮絮叨叨着,一直跟在祖国人身后说话,分散了祖国人的注意力。
但是祖国人还是不为所动,一步步的靠近了军火库。
张之陵静静的躲在门后,看着祖国人一步步的靠近。
他轻轻的放下了小白猫,舒缓了一下右手的五指,轻轻的按在了刀柄上。
只要祖国人再靠近一点,他就准备隔着门砍出一刀。
另一边,屠夫从后门冲了出去,连滚带爬的跌下了求生楼梯,摔进了一群飞车党的队伍里。
几个朋克青年蹲在街边抽烟,他们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头上的颜色染得像是鸡尾巴。
看到了屠夫的狼狈样子,他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屠夫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黑袍,突然一拳打翻了飞车党的老大,从他的腰带上抢下了车钥匙,然后飞身跳上了一辆哈雷摩托车。
屠夫把油门拧到底,嗡的一声冲了出去。
飞车党老大爬了起来大叫一声,让同伴们一起猛追了上去。
屠夫引领着这群飞车党,在地狱厨房的街头舍命狂奔。
一路上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撞倒了街头的摊位,绕晕了过马路的大妈,还引发了两起车祸,引得黑帮掏枪向他射击。
然后,其它的黑帮听到了枪声,以为是对头帮派打过来了,于是在街头引发了一场枪战。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地狱厨房总有理由开火,这是他们生活的常态。
屠夫一直向前飞奔,直冲到了一处断桥处。
这里是一座石头大桥,因为汽车炸弹炸断了,搁置了很多年也没人维修。
在速度最高的时刻,屠夫从摩托车上飞跳了下来。
摩托车高高的跃起,撞碎在了对面的桥头上。
屠夫在地上滚了几滚,趁机拉出了手雷,扔向了那群追过来的飞车党。
轰的一声爆炸,声波传向了四方。
祖国人突然停步在了门前,超级听力让他捕捉到了爆炸声。
法国佬还在身后喋喋不休的问:“先生,先生,您怎么了?同意我的邀请吗?我马上就给朋友打电话。”
祖国人没有搭理法国佬,猛地向上方一抬头。
他的身体如同火箭一般,“嗖”的一声射上了天空,90度转弯直飞向了屠夫的方向。
法国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起了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