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灯光敞亮无比,干净的几乎一尘不染。
中央空调的静音模式可以让人安静的入睡,适宜的温度是人体体表最好的感触。
特殊照顾病房的空间很大,起码十几个人也站不下。
按理说病房中空气的内循环系统很先进,应该不会让病人产生窒息的感觉才对,可夏目枫现在却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而且本来医院就是属于阴气极重的地方,这间病房的阴阳平衡则更加失调了。
这是夏目枫看着视线中四个女性得出的结论。
手中提着布袋的神乐景夜看了眼周围,最终还是将目光定格在夏目枫的脸上,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看来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这句话说出来是不是有点寻死的味道?
肯定是。
夏目枫坐在病床上目光不断闪烁,眼神中的挣扎和犹豫渐渐隐去,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了。
特别是看到神乐景夜的身影出现在病房之内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一天终究还是提前到了,而且就算自己低下头装鸵鸟也没用,估计还会起反作用的得到不好的结果。
想到自己现在面对的不止一个麻烦,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的蓝白色条纹,以及想到自己现在正处在医院之中,夏目枫忽然有了种久远之前既视感。
这不是导致自己穿越过来时候的场景吗?
同样的医院场景,同样的几个女孩,同样的修罗场,同样的面临困境。
也就是说可能等会就会其中一个就会掏出刀子对自己下手?
或者不止一个?
只是夏目枫已经来不及更深的去思考回忆,因为现在有四双眼睛正直直的盯着他。
掠过深井朝香的若有所思,都月华的微微蹙眉以及雨宫泉的惊愕之色,夏目枫终究还是望向了刚来的女孩。
“神乐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给这把火又新添了一把柴火的人便是神乐景夜,她的到来直接中断了本来两个女性的交锋,让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实际上就连夏目枫此时都有些不解,要知道他可是没告诉对方自己住院的事情,事实上自从她回京都后一直都没联系过,已经自动划入了“不再联系”的熟悉陌生人清单。
虽然是因为原身的事情而导致两人相识,但实际上夏目枫确实对她感官很好,只是最后也因为各抒己见不合而道别,按理说她是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夏目枫将不解的目光望向一旁的雨宫泉,而后者则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她怎么知道对方是找到这里来的,当时夏目枫被抓走后她确实给对方发了信息,但后来把电话卡拔了后收没收到回信暂且不说,当时也是属于死马当活马医,实在因为情急之下才乱投医找人帮忙。
至于说告诉了对方夏目枫在这里住院的事情,这件事雨宫泉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干过。
“并不是令妹告诉我的,我是自己打听才找到的。”
神乐景夜看见他的动作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浅笑着缓缓摇了摇头,表示是自己找到这里来的,这就更加让夏目枫惊疑不定了。
虽然也隐隐约约知道她家世也不平凡,但也不至于是个人就能查到自己的信息吧,夏目枫对大信息时代愈来愈感觉可怕。
不过相比较于明白对方怎么找到这里来,夏目枫实则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只是对方又先开口说话了。
“我只知道夏目君住进了医院,不过并不知道你那里受伤了,是神经方面的创伤吗?”
神乐景夜无视了周围异样的目光,只是坚持自己的问着夏目枫问题,她从表面并没看出夏目枫哪里受伤,但知道这家医院最出名是神经方面的医疗,所以才会这么问。
“只是精神有些虚弱而已,没什么大碍。”
“医生怎么说?”
“只需要多加休息就行,而且今天中午打算出院了。”
“那就好。”
神乐景夜放心般的呼出口气,眉间的担忧眨眼间消散。
她并不知道夏目枫这是使用乐特殊能力之后的后遗症,只是认为当初看雨宫泉发的信息知道他被抓走,因为某些事被警视厅的人连夜审讯而导致的。
现在审讯犯人并不允许使用殴打成招,但折磨人的心神不让睡觉之类的屡见不鲜,这无关于素质之类的事情,而是现在的体系就是如此。
相较于神乐景夜的突然到来,并且这一连串的关心,夏目枫更关心的是其他问题,更遑论旁边还有三双眼睛正看着。
“话说神乐桑这次来东京是因为出差还是——”
他之所以这么问自然不是故意如此。
夏目枫觉得本来两人也算是了结遗憾,说是朋友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见面,互不打扰才是正常的发展方式。
而且自己都已经住院整整七天了才来,估计也不是单纯为了自己而来,所以他才这么问。
只不过对方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当然是特意来找你的。”
“来找我?”
夏目枫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确不是太敢确定。
神乐景夜不顾周围的目光走到床边,走到夏目枫身边抿了抿嘴唇,说道:“说实话,本来我还很犹豫,但前些天令妹告诉我你很危险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心里早就确定了一件事,之所以一直不肯承认,还是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之前我告诉你的话其实并非我本意,果然最喜欢的永远都不会想和别人分享,所以我才会一直犹豫到现在。”
“不过我现在想通了。”
“想通是指——”
夏目枫微微抬起下颌看着站在床边的神乐景夜,又瞧了瞧旁边几女沉默中带着探究的目光,心中的预兆已经越来越强烈。
“或许我也应该自私一点,与其勉为其难的包容,不如还是独自占有。”
神乐景夜能够深切感受到有数道目光注视着自己,但她根本就不理会,全都当作是无视,自顾自从布袋中掏出一封信。
信封是浅紫的颜色,封口用的金色泥塑,边缘平整的没有毛尖。
是让人入目便能判断是告白的信封。
她手指捏着信封静静的递到了夏目枫的面前。
轻柔似水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封信已经迟到很多年了,夏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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