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敏刚要去开门,秦云东却拉住她。
“你的角色是一家之主,还是我去开门吧。你看住耗子,不要让他轻举妄动。”
秦云东叮嘱了一句就走过去打开房门。
站在门口的是两个带着太阳镜的彪形大汉,面无表情看着秦云东。
“你们找谁?”
秦云东装作有些害怕就要关房门,却被其中一个大汉伸手抵住。
就在此时,耗子和卫敏一前一后走过来。
“这不是大壮和二壮吗,你们别特么装神弄鬼,人家是良民,见了你们这幅尊容都会害怕。”
耗子满面春风打哈哈。
忽然从两个大汉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大壮这才松开手,和二壮向左右两边跨出去一步。
宁忠诚笑着走过来向秦云东打招呼。
“老弟,不好意思啊,他们是我雇的保镖,模样虽然凶了点儿,但绝无恶意。”
“原来是你的保镖啊,我还以为碰上坏人了。不过,我理解,大老板的命都金贵着呢,谁出门不带保镖都觉得自己派头不够。”
秦云东笑着和宁忠诚握了握手。
宁忠诚大笑着走进房间,大壮和二壮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门口还有两个大汉没有进,像是两个门神挡住了家门。
“老弟,你家的环境让我很意外。素琴是你老婆的姐姐,她是沿海大富婆,怎么妹妹的日子过得这么惨呢?”
宁忠诚走进会客厅,看看茶几上的白酒和花生米,微微皱了皱眉。
“我老婆是个要强的人,不愿意向姐姐伸手,我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我们能过日子就行,要那么多钱只会给自己招灾惹祸,还不如没钱的时候更踏实。”
“这话说的不算是你的心里话吧?我看你气质不凡,不像是安贫乐道的人。”
宁忠诚拿出一只雪茄烟递给秦云东。
“谢谢,雪茄太冲,我抽不惯。”秦云东摇摇手,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我能有啥气质,还是我媳妇儿说得对,我这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我就是一个穷命,我早就认了。”
经过一番试探,宁忠诚没有看出秦云东和卫敏有什么异常,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命在天意,运在人为。老弟,只要你家的《溪亭抚琴图》是真品,我保证你下半辈子会过得非常安逸,再也没有人会说你是穷命。”
宁忠诚不想耽误时间,很快把话题引向文徵明的书画。
“先不忙说书画,我这里有个项坠,麻烦你给掌眼一下,看是不是值点钱。”
秦云东说着把叶安妮送给他的项坠取下递给宁忠诚。
他是想先拿一件不值多少钱的玩意吸引住宁忠诚,然后再抛砖引玉拿出《溪亭抚琴图》,才能让宁忠诚集中所有注意力。
宁忠诚接过来项坠看了一眼,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个项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媳妇儿在我过生日的时候,买了这枚项坠并去毗迦庙请大和尚开光……”
你不要哄我,这枚项坠买不来的……?”
宁忠诚招手让大壮拿出玉石检测仪和查尔斯滤色镜,他对着项坠又反复观看半天。
“我可以确定这是一块极品羊脂翡翠,产地来自我国西北,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绝迹。?”
他把放大镜放在玉坠上,给秦云东介绍细节。
“从造型看,这不应该叫做玉坠,而应该叫玉璧。玉璧用浅浮雕和阴刻技法琢制纹饰,正面是浮雕团龙,细节用阴刻金丝制造,龙的全身鳞纹清晰形象,栩栩如生。玉璧背面雕刻着六朵如意形云纹,云头暗色部位也采取阴线暗埋,看上去非常逼真。?[(.)]&?&???”
宁忠诚介绍玉璧细节非常详细,一听就知道是文物行家。
“你知道这些龙纹风格盛行于什么朝代吗——唐朝。?”
“唐朝?”
秦云东大出意料之外。
“对,这个玉璧就是唐云龙纹玉璧,从目前市场价格看,少说也值八百五十万!”
宁忠诚非常肯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秦云东听得大为震惊。
他一直以为叶安妮给他的礼物就只是首饰店里买的玉佩,到现在才知道如此珍贵。
“你是不是想试探我有没有真才实学才故意骗我?我真没想到你们家不但有文徵明的书画,居然还有唐云龙纹玉璧,真是深藏不露啊。”
宁忠诚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我真不知道这个项坠……玉璧这么值钱。媳妇儿,莫非这也是你家祖传的?”
秦云东看向卫敏,已经把答案向她做了铺垫。
“当然是我家的宝贝了,你除了长得帅点,哪里懂这些奥秘。如果我不瞒着你,说不定你就会把玉璧卖了去养小狐狸精。”
卫敏心领神会顺杆爬,转眼就把答案说出来。
“哈哈,这就对了。你娘家果然有背景,把家里值钱的都留给你了,可惜你们都不懂文物的价值。二位要不要把这块玉璧也卖给我,我愿意拿出市场价收购。”
“你按市场价收购,那你怎么赚钱?”
“文物讲究的是收藏,放得越久越值钱。我不急着等钱用,放个十年二十年,等国家兴盛发达了,这些文物必然水涨船高,再升值十倍也有可能。”
宁忠诚看到文物就兴高采烈,所有的谨慎和不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我给老公的定情物,我们之间的爱情是无价的,你给多少钱都不卖。”
卫敏知道秦云东戴着的玉璧是叶安妮送的,怎么可能拿出去卖。
“媳妇儿,家里用钱的地方很多,爱情既然是无价的,何必非要拘泥有没有玉璧呢,只要拿到钱改善生活,那才是体现玉璧最大的价值。”
秦云东怕坏了宁忠诚的兴致,让他又开始变得理智,那就不好动手了,因此他赶忙出言解劝。
“对喽,还是你活得通透,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拿到手里的钱是真的。玉璧再珍贵,却不能吃不能喝,难道你还要等到死的时候拿玉璧做陪葬吗?”
宁忠诚在一旁帮腔做卫敏的工作。
“你们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那就听老公的吧。”
卫敏理解了秦云东的意思,顺水推舟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