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短短半天，每件事都让我出乎意料。”
“还是得多出来转转啊，建树，你就说这一趟来的值不值吧。”
“那可太值了，学到不少。不过没想到妞妞这么大胆，以后可以继承你的衣钵了。”
小姑娘以后绝对是医学泰斗。
李明清笑着道：“村里的小孩从小就杀鸡宰鸭，最平常不过的事。”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洗衣做饭，杀鸡宰鸭，顺其自然的不在话下。
不过眼界见识确实比不上城里人。
“实在佩服。”
许建树说完又道：“你有没有打算让几个孩子去沪市上大学？”
“看他们吧。”
“回来的路上我问了，听向东几人的意思想去首都。不是我吹牛，我们沪市的大学可不差，来沪市差不了。”
“听你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学校派来的说客。”
李明清躺在摇椅上调侃道。
许建树却点头道：“不愧是你啊，真是好眼力。”
“真有这事？”
“是啊，向东几个人没少参加比赛，名声在外。”
“不过你和大学的人是怎么认识的？”
许建树扬了扬下巴，炫耀道：“我在大学任教呢。”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你也来吧。”
几个孩子不去沪市上大学，李明清去学校任教绝对能吸引众多学生。
他那响当当的名号想不吸引都难。
这才是他特地来找李明清的原因。
要是李明清能去大学任职那就是活字招牌。
最关键的是专业合适。
正好是医学院，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亦或者药学，都能完美适配。
李明清拒绝：“没时间。”
“忙啥呢，餐馆不是开起来了吗？”
“这才哪到哪，那不得做大做强嘛。”
许建树见他说的认真不像开玩笑，“难不成要遍地开花。”
“再好不过。”
“真的佩服你，怎么这么多精力呢？我不是每天都上课但每次上完课觉得很疲累。”
两人说话的功夫，妞妞已经把野鸡开膛破肚，收拾的明明白白。
大妞蹲在旁边打下手。
给倒水，盛温水。
即使太阳再好也是大冬天，用凉水手会冻得没知觉。
二妞和三妞已经在厨房刷锅烧火了。
几个人井井有条，完全不需要李明清插手。
半夜。
李明清借着月光去茅厕，还没开门就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进小偷了！
谁不知道他出手果决，送去派出所的人数不胜数。
竟然还敢上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熟人。
他揉了揉手腕，好长时间没抓过贼，冷不丁的有人送上门可不能让人跑了。
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在脚步声贴近门口的那一刻，他猛地开门。
蓄力的小偷摔了个狗吃屎。
咚的一声响，听着怪疼，摔得不轻。
李明清闻到刺鼻的白酒味，随手把墙上的灯绳拉开。
呦吼，徐耀祖。
平时看见他恨不能躲开两里地的徐耀祖竟然独自一人醉醺醺的翻墙进来。
酒精上头的徐耀祖被一摔摔清醒了。
他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一脸惊恐的看着李明清。
“别一副见到鬼的模样，大半夜不睡觉翻墙进我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翻墙进你家。”
徐耀祖哆嗦道：“走错门了，我这就走。”
他刚从外面回村，酒精上头又缺钱。
酒壮怂人胆。
在路过老李家的时候就突然萌生了去李家顺几件东西卖了换钱的念头。
李明清家可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像电视机和收音机，多值钱啊。
万万没想到好久没回村的李明清回来了。
不仅回来还住下了。
他要是知道就是喝上三斤白酒喝的不省人事也不敢翻墙进来。
徐耀祖转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忍着疼走的飞快。
李明清双手环抱，气定神闲的站在屋里，看着他踉踉跄跄往外走。
“走错门？你们老徐家那岌岌可危的房子可不像我家，住了快二十年的家还能走错？”
徐耀祖讪讪道：“叔，我喝蒙了，这就走。”
他真怕李明清把他放倒在地揍一顿。
听见动静的许建树披着棉袄出来。
“干什么呢？这人是？”
“村里人。”
“怎么了？突发急症来找你看病的嘛？”
他真以为是来找李明清看病的，要不然冬天半夜这么低的温度谁闲的出来串门。
李明清摆摆手道：“那倒不是。”
“不是？难不成是大半夜到你家闹着玩？”
“打算来偷东西，起来撒尿正好碰见。”
谁家被偷会像他这么云淡风轻，搞得许建树以为是在做梦。
还是一个村的人上门偷。
世风日下啊。
徐耀祖狡辩道：“不是偷，是走错了，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不干人事？”
许建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离两米开外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臭烘烘的酒气。
继而他小声道：“明清，你准备怎么办？”
“送派出所，我——”
李明清话还没说完就见徐耀祖直挺挺的跪了，没有一丝犹豫。
“叔啊，我要是进派出所就完了，明年我要去参军，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膝盖这么软？赶紧起来。”
“叔啊，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就指望我呢，要是进派出所那可真是要了家里人的命啊，我奶奶那么大把年纪受不了啊。”
这个时候徐耀祖倒是想起家里人了。
平常偷鸡摸狗，要钱不分三七二十一，把家里翻个底朝天的时候没想过家里人。
其实李明清只是吓唬他而已。
趁着没酿成大祸敲打敲打。
“你奶奶把你当眼珠子养大，你倒好，长大倒反天罡，动手打你奶。虽然你奶为人做事不怎么样，但对你那是没的说。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是是是，我的错。那个，我能走不？”
“滚吧。”
徐耀祖立马站起来往外走，生怕李明清反悔。
李明清在他离开后道：“这孩子是来讨债的，一看就没听进去。”
“搞了半天你是吓唬他的啊，白天那么多人，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他？”
“看他一身酒气就知道刚从外面回来，亏得没醉倒在路上，要不然这么冷的天第二天就等着收尸吧。”
“没想到村里还有这奇葩，明天咱出去转悠转悠。”
“赶紧回去睡吧，明天再说。”
李明清说完就去茅厕，大半夜不消停，还憋着一泡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