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局说六个月,就是真的六个月。
一向喜欢出门的泡泡这几个月倒是没怎么出门,比以前乖了不少,不过有一个显著特征就是……
它更胖了。
吃的。
有天谢松亭实在看不下去,问它:“我缺你吃的了吗?”
“没有哇,啊呜啊呜,”泡泡埋头干罐头,“但是缅因能吃那么多,我不信我不能!啊呜啊呜……”
“它是缅因,它要是真胖了能长二十多斤。”
泡泡雄心壮志,黑毛球一样的尾巴尖一抖一抖:“那我也能!等长到它那个体重,我不信打不过它!”
然后继续啊呜啊呜地吃。
谢松亭:“……”
吃的还是缅因的罐头。
之前席悦送来的罐头两个多月就被两只猫吃完了,谢松亭没料到两只猫这么要好,原本计划把席悦给的钱只给缅因花、他自己赚的钱给泡泡买的想法完全泡汤,根本分不清你我,只能安慰自己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思来想去,最终在备忘录记下一笔,打算后面去首都,给席悦带点相称的礼物。
这几个月,两个小家伙关系好了不止一点,具体体现在:
缅因大度地给泡泡分享零食玩具。
泡泡大度地把谢松亭让给缅因。
泡泡还会出门玩,但没有以前出门的次数多了,偶尔也会监工谢松亭。
谢松亭洗衣服,它在旁边看,看着看着说洗手台太脏了,把洗完衣服累得瘫在沙发上的谢松亭又叫起来,认命地擦洗手台。
不过泡泡依然坚持自己不靠人类太近的原则。
它理解不了缅因为什么那么喜欢亲人。形影不离的,走哪跟哪,跟离开了人就要活不了一样。
没有一点独立猫格!
坏猫!
出去外面就是被饿死的份!
谢松亭的一天大概变成了如下这样。
早上起床。谢松亭现在能早上起床了,十来点左右,比以前下午才起来好了点。他一般会吃一个酸柠檬,一盒酸奶。
缅因打着哈欠跟着他,跳上茶几,坐在他切好的柠檬旁,每天都嗅一下,每天都被刺激得皱起脸。
谢松亭每天看它的表情,每天都笑得仰倒在沙发上。
吃过早午饭,谢松亭坐在沙发上拿梳子给缅因梳毛,泡泡在旁边舔毛,偶尔冷嘲热讽两句。
“连毛都舔不好,天天打结,说出去我认识你都丢我这张猫脸。”
谢松亭把缅因抱在腿上,说:“别欺负它不会说话。你真不想让我梳毛?很舒服。”
泡泡翻了个白眼:“愚蠢的人类。我有舌头!”
小猫即使能听懂人类说话,智商也只有人类几岁,泡泡聪明点,十几岁,谢松亭对它的很多话都是听听就过了,不会深想。更不会怀疑它在暗示缅因其实会说话。
见缅因抬头看他,谢松亭停下梳毛的动作,说:“看什么?”
看你好骗。
但人类愚蠢,人类不想那么多,人类抓着猫爪把脸埋进猫毛里。
棕虎斑享受地眯起眼。
泡泡舔完毛瞧了一眼,一阵恶寒,跳走去玩自己的嗅闻垫。
——原本是缅因的。
中午,他带缅因和泡泡出去遛弯,回来给它们擦脚,放猫粮吃,谢松亭自己随便吃点,缅因陪着。
下午,他和猫一起睡到半晚上,被缅因准时舔醒,给它们准备玩具。
嗅闻垫塞得浅了缅因吃得快,吃着吃着泡泡嫌它吃得快,这俩玩意儿一碰眼神,就能打起来。
泡泡不敌缅因,它表面安慰自己年龄大了,背地里猛吃一通。
奶牛猫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战斗经验飞涨,导致谢松亭要收拾的猫毛只多不少,像养了两颗大号蒲公英。
晚上,夹杂着剪指甲、掏耳朵等杂事,一周固定拍两个视频,他把视频剪出来,然后给缅因梳第二次毛,抽空洗个澡——被缅因扒拉着门想进来,谢松亭不给进。
上床睡觉时,被子底下一定有一只毛茸茸的家伙等着他,一摸下去满手的温暖。谢松亭还没来得及动,就被猫蹭着脑袋靠住脖子,在他胳膊上踩奶。
他只好僵硬地和软绵绵、暖融融的猫靠在一起。
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值得一提的一点是,谢松亭拍视频依然只拍泡泡,不拍缅因。
不过他不像一开始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是开始多平台一起发。
他的麦好,底噪几乎没有,不像以前几个月更新一次,如今每周定时更新两个视频,有了一批新观众。
谢松亭在别的平台也得到一些推流,目前一个月稳定入账两千多接近三千。偶尔某个月播放量多了,还能有四千块。
他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的又不多,完全够用。
缅因也有了专属自己的水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猫脸,谢松亭总觉得它不太高兴。
时不时,他还是会见到棕虎斑用自己的杯子喝水。
十个月多接近十一个月的缅因猫骨架长开,脑袋也更大,以前还能把头塞进杯子里喝水,现在完全做不到了。
猫也聪明,用爪子蘸水舔着喝,被谢松亭当场逮住,捏着后颈皮教训。
但是屡教不改。
谢松亭也就随它去了。
阴冷的冬夜,潮寒着,接近晚上十点,这么长一条猫窝趴在他怀里,谢松亭冰了一天,总算暖和了点。
他结束电话咨询,打量猫两下,皱眉问:“你多重了?”
缅因不吭声。
谢松亭抱着它走到体重秤上,接着把它放下,加减一下数字,说:“……你十六斤了,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