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司机上半身压到了方向盘上,脑袋差点撞上了前窗玻璃。
从后视镜里,周胜利看到司机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估计是他的胸部受到方向盘挤压造成疼痛。
前面的车猛然刹住,从车上下来三个打扮奇异的小伙子:一个额头上方的头发上染着一绺黃毛,一个两个耳朵上打着耳钉,还有一个头顶扎着一个朝天辫。
他们过来咚咚咚地敲着司机身旁车门的玻璃:“你瞎呀,大睁着眼往军车上撞。”
司机不知是因为惧怕三个小伙子,还是胸部伤得太重,既不下车,也不往下摇车窗,隔着车窗与他们讲理:“是你们转弯太急,不能怪我。”
耳钉小伙子开始拉车门,“我们正在执行紧急军务,没有时间给你啰嗦,下车。”
朝天辫在后面说:“影响军务判你重罪。”
他这么一说,司机更不敢开车门了。
周胜利与凌月欣定的时间是半小时内到,看眼关的状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了结。
他考过驾驶证,懂得交通法规,打开车门下了车,对三个小伙子说道:“你们超车后没有留出安全距离就突然转向,是你们违反交通规则。”
黃毛小伙子上前道:“你是坐车的,没有你的事,不要多管闲事。”www.bugexs.com 不格小说网
周胜利说:“不是我多管闲事,是你们的车辆给后面的车上的人造成了危险,反而找后面车的茬,太没法理了。”
黄毛小伙道:“这辆车的追尾影响了我们执行紧急军务,依照法律就该追究司机的责任。”
周胜利问他:“你们是军人吗?”
黄毛车语塞,朝天辫骂骂咧咧地说:“你眼瞎呀,没看见是军区的车牌吗?”
周胜利不屑与他对骂,加重语气道:“把你们的士兵证或者军官证拿出来,拿不出证件就不能证明你们是军人。”
耳钉小伙子也顾不得与司机纠缠了,过来帮腔道:“查看士兵证、军官证,你没有那个资格。”
周胜利严肃地说:“依照军人管理条例,军人不得留长发,不得纹身、不得打耳钉、不得染怪发。这几条你们都违反着,肯定是假冒军人。你们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我打电话让军区纠察过来查验你们是不是军人。”
“好,我们把车开到路边。”
三个人上了车,黄毛坐在驾驶位上,将车打着了火,伸出头来,喊道:“大傻吊,爷们不伺候了!”
越野车向前车动,根本没有停车。
的车司机感谢周胜利给解围,周胜利问他:“车还能不能开?”
司机说:“只撞了保险杠,不影响开车。”
上车后,司机说:“幸亏你懂得多,知道军人管理条例,不然他们几个非讹我几十块钱不可。”
周胜利笑着说:“军人管理条例的名字是我编的,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不是军人。”
司机笑着说:“你真聪明,不过你板着脸很像当官的样子,如果不是你年轻,我真把你当成了大领导。”
的车司机都善聊,司机情绪刚好一点就与周胜利聊了起来:“国家能有办法让咱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为什么就不能想办法治治社会上的混乱现象。”
周胜利问他:“你感到现在乱吗?”
“怎么不乱,前几年东蒙城里有四个小霸王,叫什么东霸天、西霸天、南霸天、北霸天,都作出了人命,后来政府杀了西霸天,判了另外三个小霸王。这不,才安宁了几年?又出了什么四大天王。”
“小霸王也罢,四大天王也罢,都是当官的人家的儿女,平头百姓家的孩子谁敢?”
“你知道有哪四大天王?”
周胜利问他。
的车司机喜欢的就是有人与他能聊上,“哪四大天王?还不是学着人家湘江的四个大歌星自封的。刚才这三个小子很可能是刘天王的手下。”
周胜利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司机说得绘声绘色:“刘天王一伙是军车党,手下人开的车全是军牌,听说刘天王是军区司令的儿子,他们在外面惹事打不过人家了就调军队来。军队一来连警察都敢抓。”
周胜利容不得别人给龙司令脸上抹黑,“这个事不真。军区司令姓龙,他只有一个儿子,与我是同学,现在是军队的军官。”
“那也可能是副司令。”
司机没想到他认识司令,改口说道。
“另外那三个呢?”
张天王那一伙是城西区的,叫昆仑帮。郭天师那一伙叫斧头帮,黎天师那一伙是野狼帮。
周胜利心想,这都是看武打电视、电影看的,到处都存在斧头帮。
说着话时间过得快。的车到“翠谷大酒店”门口,周胜利下车时,司机怎么也不收钱,说:“你帮我赶走了那帮小流氓,省了我几十块钱,我不能收你的钱。”
周胜利说:“我坐车付钱,天经地义,如果坐霸王车,与那伙小流氓就一样了。”
司机收钱后连连说着感谢的话,开车走了。
周胜利在酒店门口碰到了凌月欣、沐洁和冼心兰三个美女记者。
凌月欣与周胜利认识较早,与他握手时喊了声:“胜利,又见面了。”
沐洁则较客气:“周书记,今晚让你破费了。”
周胜利说:“我得感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冼心兰则上去抱住了周胜利的胳膊,“胜利哥,想我了吗?”
她一开口,凌月欣和沐洁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沐洁张口就审:“你们两个啥时有了奸、情的?”
凌月欣眼中明显露出了不甘的神色,“沐洁,咱们疏于防范,让你同学钻了空子。”
冼心兰说道:“什么又是奸、情,又是钻了空子的,说话太难听了。我喊他胜利哥是他们家爱民姐准许的。是吧,胜利哥?”
说了几句玩笑话,几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凌月欣对这个酒店的菜比较了解,到吧台点菜。
沐洁问冼心兰:“你刚才说你到东蒙是来找人的,你家什么人失踪了?”
冼心兰说:“也不是失踪,也不是家里安排,是我自己放心不下,到这边来看看。”
沐洁问道:“是不是你嫂子?”
冼心兰说:“别人还轮不到我掂记。”
周胜利问道:“你嫂子怎么啦?”
冼心兰叹了口气,道:“沐洁应当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大家庭,与过去家族一样,追求婚姻自由不容易。”
类似这样的话,周胜利不久前听人说过。
“我们这种家庭讲的是政治,儿女婚姻也是政治婚姻。我哥大学时与一个女同学感情很深,都住到了一起,家里非让他与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结婚。那个女人,也就是我嫂子,也是大家庭的女子,她家里为了她哥政治上进步,让她与我们家联姻。”
周胜利刚听过一个这样内容的故事,道:“你们这样的大家庭都是这样的婚姻吗?”
冼心兰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答道:“也不一定全是这样,家里子女没有从政的就要强一些。”
沐洁问她:“你们家现在有没有逼着你嫁入大家庭里去?”
“现在还没有。”
冼心兰说:“我早就想好了,我先把自己交给我心爱的男人,最好能怀上孩子,到时候家里愿嫁人家也不愿意收。”
说完,她双目含情地看了周胜利一眼。
“那边有个女的长得太好看了!”
到吧台定菜的凌月欣刚过来就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