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自己的就不能嫌弃了?”我一脸正色反驳道,“难不成,你摸完自己脚后,还能连手都不洗就吃饭?”
如果某人敢说不嫌弃,那么我不介意奉上两个肉包子让他尝试一下。
听了这话,世子爷那漂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底那抹嫌弃也越发的浓郁了起来:“别忘了,你可是女孩子,拜托以后能不能文明一点,别总把什么脚的什么整天都挂在嘴上!”
靠,就连说说而己,这货都一副恶心极了的模样,更别提真的让他摸完脚就直接吃饭了。
谁还不知道谁呢?
一个天生就有洁癖的家伙,不管什么时候,这刻入骨子里的习惯都是无法改变的。
就连当初逃亡时,世子爷也总是一副干净清爽的模样。
“没办法,我天生就这样啊!”我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给怼了回去,“况且自从进镇南王府后,也没人教我什么规矩。”
话说当年在镇南王府时,除了倒夜壶之外,我的小日子过的还算是蛮滋润的。
如果真有什么嬷嬷什么的整天教我规矩,我想我一定会疯掉的,我可受不了像那些大家闺秀似的整天捏着嗓子说话。
看看薛林二姝,她们整天扭着那小蛮腰,说起话来都咬文嚼字的,那活的有多累啊!
世子爷听了,目光一暗。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一脸愧疚地向我看去:“说起来,是镇南王府对不起你。”
“当年你进王府时还是个孩子,可爷却从来都没有替你考虑过,没想过你也得读书,也得识字。”
天地良心,当初如果某人非得让我读书识字的话,我一定会恨死了他。
那些字我早就认识,压根也不需要去学;至于那些书,我看到头都疼的要命,更别提去学了。
我想,我大概和世子爷一样,都能拥有着将老夫子给气的吐血三事的本事吧。
“没什么啊,我真的不在乎这些的。”为了避免某人此时再塞给我几本书充实一下大脑,我立刻摇头摇的跟搏浪鼓似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再说了,吃肉包子也用不着识什么字啊。”
见我如此,世子爷好歹没说出给我请几个夫子的话。
如果他说了,我敢对天发誓,我一定会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和他绝交的!
绝交,必须绝交!
“行了,你在这儿怕什么呢?”世子爷用鄙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冷笑着说,“爷知道你不想看书,自然不会为难你的。别担心,爷不会嫌弃你目不识丁的。”
呵呵,他竟然好意思说这话?
目不识丁的是谁啊?
本姑娘虽然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但绝对也甩了某人十八条街好不好?
毕竟,我肚子里可装着一大堆剽窃的古诗词呢。
“不过说真的,爷之前在段南风处遇到一青年士子,他可真的是极有才华!”他微微思索了一会儿,继续替我揉着脚,声音宛若小溪流水般潺潺动听,“听人说,那士子是段南风的清客。爷这次回来之后,本来抱着爱材之心,不欲计较他和段南风的关系,想召他出来做官的。”
“可惜的是,爷派了许多人打听,却始终没有那士子的消息。”
一听这话,我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他说的那青年士子,莫非是我?
“那人真的那么有才?”我一脸好奇地向他看去。
世子爷点点头,幽幽地说:“是啊。这么说吧,当初老王爷给爷请的那十一个夫子有才吧?”
那十一个名满天下的老夫子当然有才华了,否则当初老王爷也不会煞费苦心把他们给请进镇南王府了。
没点才华的,他们哪好意思踏进镇南王府的大门?
我连想都没想,用力点点头。
世子爷微微一笑,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么说吧。即便他们十一个加起来,恐怕都未必比得过那位采桑子。”
采桑子?
一听这三个字,我惊的差点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原来,真的是我!
也对,世子爷压根就不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自然知道那诗的好。
只不过,我不敢告诉他,采桑子就是我。
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他让我再做上几首怎么办,毕竟那些诗可都我剽窃来的啊!
别人或许我能糊弄过去,可是世子爷这里,想糊弄过去就没那么简单了。毕竟我们从小一处长大,他对我的一切可是了解的很。
自从五岁进镇南王府之后,从未有夫子教给我读书识字。
就那么一个丑到惊天地泣鬼神的黑丫头,突然能做出那般惊艳的诗来,这让他又如何能不怀疑我呢?
到那时,难道要我告诉他,我是穿越而来的?
可如果那么说的话,他会不会把我当成妖魔鬼怪直接给杀了呢?
“我想,大多有才华之人,性格都会有些古怪吧。”我想了想,磕磕巴巴地说,“既然他不想出来做官,我觉得爷也不必再找他了。”
世子爷想了想,点头笑道:“也对。或许,他心里还在想着替段南风效忠呢,只是可惜了他那一身才华。”
可惜个毛啊?
我阿藜最大的才华就是编小话本,至于什么湿的干的,那可真的是不会啊。
说了大半天,我的肚子竟然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确定自己不会成为残废之后,我的胃口竟然好了起来。
“对了,你不是带了猪脚汤吗?”我立刻扭头向桌子上看去,“我饿了,想喝。”
桌上,赫然放着一只精美的食盒。
世子爷看了我一眼,冷笑了起来:“爷想,猪蹄汤可能不大适合你。等一会儿,爷命御膳房给你炖碗猪脑汤,那个大补。”
猪脑大补?
这是哪位大师的理论?
我思来想去,貌似还真没想起猪脑有什么功效。
“那玩意儿补什么?”我不耻下问,一脸虚心地向某人看去。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好学。
世子爷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说:“以形补形!”
以形补形?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待某人从床边站起来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话的含义。
可恶的独苗苗,他竟然敢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