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二郡主也直接撸起袖子,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我也去!本郡主就不信了,就京城那么点地方,那贼人还能藏多久!”
话音未落,她便如一道闪电般径直向门口冲去。
我看了,不由的心中一紧。
“郡主留步!”我连忙将她抱住,苦口婆心劝道,“你别冲动。即便天大的事情,你也得静下心来先想好对策再说。”
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世子爷会那么聪明了,感情是二郡主将自己的智商都匀给了他啊。
就冲有这么一个无私的姐姐,那独苗苗就算有九条命恐怕也不够折腾的啊。
虽然我也紧张的要命,可我却清楚地知道,贸然行事,非但救不出那棵独苗苗,反而极有可能害了他的。
冷静,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必须是冷静!
如果我们先自乱了阵脚,那世子爷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由于被我阻拦,二郡主原本就不怎么美丽的心情变得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阿藜,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一脸愤怒地向我看去,劈头盖脸地质问道,“难道你不想救流风?”
还没等我回答呢,某人下一轮的质问又如潮水般疯狂地向我涌来:“阿藜,你太让我失望了!流风视你如珠如宝,可你呢?如今他身陷险境,下落不明,你竟然还有心思安安稳稳在这儿呆着?”
“你想想看,你对得起我家流风的一片痴心吗?”
二郡主说话的声音极大,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更是直接喷了我一脸。
说好的名门闺秀呢?
说好的素质呢?
此时仿佛早就被某人给抛到爪哇国去了。
这小火爆脾气,压根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郡主息怒,你不妨听阿藜姑娘把话说完!”老郎中见状,也连忙上前动道。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老太妃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依我看,这黑丫头是巴不得流风出事呢。”
“她该不会是以为,只要流风一出事,自己就可以和段南风那禽兽在一起了吧?实话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如果流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你们这对狗男女给凌迟处死!”
我靠,火都烧眉毛了啊,这老太妃竟然还有时候去扯这些东西!
“如果你们就这样大张旗鼓去搜的话,那才是真正会害了世子爷呢。”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忍耐了她许久,气早就不打一处来了,“我就问你一句,如果世子爷真落到贼人之手,对方被逼的太紧,直接撕票怎么办?”
我就不信了,如果世子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老太妃还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坐下去!
我可不认为,就凭她那点智商,能玩的过朝中那些居心叵测的大臣们。
尤其是薛林两家墙头草,如果世子爷真的出什么事,他们肯定会第一个叛变,直接拿老太妃的项上人头去讨好未来的新主子去了。
“是啊,真的会撕票的啊!”身为专业人士,牛牛姑娘一脸郑重地向老太妃看去,“当年和我哥在土匪窝的时候,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危险,我们所报的也是玉石俱焚的打算。”
“所以说,您还是听阿藜一句劝吧。”
即便这胖姑娘说的有理有据,老太妃也是心服口服,可她看向我的目光依旧带着些许不善。
“阿藜,是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二郡主一听,立刻拉着我的手,一脸歉意地向我看去,“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说话不好听,我给你赔罪了。”
“你快想想,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说真的,我压根就没把她刚才那些话放在心上。
因为我知道,二郡主是个好人,她和那个喜欢玩变脸的老太妃不一样。
思来想去,我总觉得这事似乎有些奇怪。
以世子爷的身手,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在宫里把他给掳走基本是不可能的。
当然,也不排除他一时大意,中了敌人的圈套。
可如果真是如此,宫里至少能留下点蛛丝马迹啊。
为何车夫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半点发现呢?
我想了想,这才极为艰难地下了决定:“如果爷真的落入恶人之手,那么对手一定会有所图谋的。既然如此,也就是说爷暂时是安全的。”
“那么我们不妨一边派人暗中寻找,一边坐等对方的来信。我就不信了,他们想带着爷在京城里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老郎中微微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阿藜姑娘此话有理。”对此,车夫也表示赞同,“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先带人继续寻着,各位就安心在宫里等消息吧。”
“我也去!”老郎中立刻说,“我在京城里也潜伏了许多年,对这里极为熟悉,或许还能做点什么。”
有他们俩个在,大家似乎都可以松一口气了。
“那就有劳二位了。”我冲他们施了一礼,感激地说。
车夫一看,吓的连忙将我扶起:“阿藜姑娘严重了,这是我们的职责。倒是姑娘,你可得保重好身体。如果你瘦了一点,爷回来肯定会心疼的。”
世子爷会不会心疼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地知道,现在我的心就是疼的,撕心裂肺的疼。
只不过,我不敢表现出来。
如果让他们看到我内心的惊恐和不安,估计那心里装不住事情的老太妃和二郡主闹腾的能更加厉害了。
“我会的。”我只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目光复杂地向车夫看去,“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车夫点点头,这才松开手,和老郎中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们能找到爷吗?
我不知道。
“既然他们去找了,那么大家就都留在这慈宁宫等消息吧。”老太妃又来了精神,一脸敌意地向我看去,“没有老婆子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踏出慈宁宫半步,免得泄露风声!”
显然,她提防的是我。
防就防吧,我清楚地知道,此时的她恨透了我,不提防我才怪呢。
况且,她也的确有恨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