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叫声不好,夹着尾巴撒腿就跑。
“快,人往那边逃了!”
身后,几个土匪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扯着粗浊嗓子,发出一阵如野狼般怒吼。
紧接着,所有的狗也跟风似的拼命狂吠起来,虽然它们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该凑的热闹还是要凑一下的。
靠,看看人家养的狗多有职业道德,听到声音还知道叫!
再看看我养那条怂狗,遇到危险逃的比我这主人还要快上三分呢,哪里还记得身为一条小狗该肩负的责任?
听到狗叫声,尚未入睡的土匪们立刻从四面八方钻了出来。
由于出来的太急,他们有的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光着膀子便冲到了冰天雪地里,竟然也没冻死。
看着那越来越多的土匪,我吓的心脏直接悬到了嗓子眼儿,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看眼前这杀气腾腾的架式,如果被他们给捉住,用膝盖想想就知道我的下场会有多惨了。
此时,我只恨爹妈没给我多生几条腿,或者哪怕给我生出一双翅膀也好啊!
现在倒好,我还没和世子爷联系上呢,倒极有可能先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
极度的恐惧之下,我一时间慌不择路,直接钻进一间屋子。
“谁?”
刚进屋,我便听到一个极为惶恐的声音。
摇曳的烛光下,只见一年轻女子在一只大木桶里泡澡。
屋里光线极暗,再加上氤氲的水雾,我根本看不清楚其面容,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个大致轮廓。
见有陌生男子闯入,她吓的直接缩进木桶,只露出一头漆黑的长发在昏黄的烛光下微微颤抖着。
我心一横,直接绕到她身后,并死死将她的嘴给捂住。
“给我老实点!”我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压低嗓音,恶狠狠地说,:“你若敢叫出声,信不信我立刻把你脖子拧断?”
一听这话,那女子连忙鸡咪似的点着头。
不会吧,这么轻松就把人给搞定了?
其实只要她稍微反抗那么一下下,做贼心虚的我就会立刻泄了气。
话说第一次做这种事,我绝对比这被威胁的女人更为紧张,更为害怕。
她若是真反抗,哪怕只要吼上一嗓子,就凭我这小胳膊小腿儿,想要一把拧断她的脖子,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这女人的脖子真的好粗啊!
如果排除“大脖子病”,那么这女人一定是个十足的胖子。
看来我的消息有误,这土匪窝除了那位貌若天仙的牛牛姑娘之外,竟然还有其他的女人!
想想也是,那牛牛姑娘可是土匪头子的亲妹妹,身边有个粗使丫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正在胡思乱想,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熊熊燃烧的火把光芒,即便隔着一层厚厚的窗户纸,也将这小小的房间给映的恍如白昼。
只要那些土匪们破门而入,此时的我一定无处遁形。
想到这儿,我捂在那女人嘴上的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泪水也隐隐在眼眶打转儿。
近了,又近了!
借着那明亮的光芒,我清楚地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渐渐靠近了窗户。
那土匪缓缓抬起了手,只需要重重一拳,那纸糊的窗户定然会粉身碎骨。
看着窗外那黑漆漆的人影,我吓的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完了,这次真的是彻底完了!
世子爷,看在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份上,麻烦给我选块风水宝地,日后逢年过节啥的,记得多给我阿藜烧点纸钱,再多带几个肉包子啊!
就在以为那窗户立刻就要“壮烈”之时,外面却传来了一个低沉粗哑的男声。
“牛牛姑娘,你睡了吗?”那土匪轻轻地叩了几下窗户,就连说话声音也格外温柔,一副唯恐吓坏屋里人的模样。
牛牛姑娘?
一听到这几个字,我惊的虎躯一震,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敢情,我手里的人质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牛姑娘?
只不过,这牛牛姑娘的脖子怎么那么粗呢?
难不成,她是个胖美人儿?
也对,杨贵妃虽胖,可是架不住人家脸蛋美啊,看来这位牛牛姑娘也是个身材丰腴的胖美人儿。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压低声音在她耳畔威胁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吧?”
“只要你敢说错一个字,就别怪我辣手摧花,毁了你这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
那牛牛姑娘早己吓的半死,除了拼命地点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哦,我忘记了,原来我还捂着她的嘴呢,就算她想说点什么也说不出来啊!
我壮着胆子,缓缓将手移下,两只手却掐在她的脖子上。
可怜的牛牛姑娘被我成功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此时她只能勉强深呼一口气,这才用她那甜的几乎滴着蜜的声音说:“我屋里灯还亮着呢,睡什么呢?”
“还有,你们这是做什么呢?闹的鸡飞狗跳的,我就算是想睡也睡不着啊!”
见这大美人儿如此上套,我悬着的心终于勉强放下了一点点。
如此漂亮又识时务的美人儿,的确是独苗苗所需要的。
改天,我一定帮他们拉红线。
大概是听到牛牛姑娘的声音太过兴奋,窗外那土匪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是是是……姑娘说的是……那个,敢问牛牛姑娘一句,有没有陌生人闯进您的房间?”
话音未落,牛牛姑娘便恼了:“你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滚,给我马上滚!再不滚的话,我这就告诉我哥去!”
一听这话,那土匪吓的连忙道歉:“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牛牛姑娘你别生气,是我这张臭嘴不会说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其用力之大,就连屋里的我都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为了个女人,他用得着如此对自己下狠手吗?
“我走,我马上就走!”那土匪话还没说完呢,便带着一众小喽啰迅速离去。
我还没来得及眨一下眼呢,窗外那黑压压的人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屋内的光线也迅速暗淡了下来,唯有桌上那盏油灯孤独地闪烁着昏黄的光芒。
“壮士……你……你可以放了我吗?”牛牛姑娘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带着哭腔说,“我保证我会很乖的,求求你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