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和独苗苗又不是第一次睡一起,又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话说我和他的第一次又是什么时候呢?
细想想,那还是十年前的大婚之夜。
当时的独苗苗病的厉害,烧的跟头烤熟的小乳猪似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
不管我如何严重抗议,还是被那个嘴开过光的老太妃给直接锁在了独苗苗的房间,一副巴不得我占她孙子便宜的架式。
那时的独苗苗才八岁,瘦的跟后来养的旺财差不多,且又病的半死不活的,所以我连想都没有想,便将他给推到了里面,自己霸占了大半张床。
话说那一晚上,我睡的简直不要太香。
活了两世,我还从没睡过那么柔软那么舒适的大床呢。
那感觉,反正就一个字,爽!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那小独苗苗正用那双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
那小模样,简直是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仿佛我阿藜挖了他们老段家十八代的祖坟似的。
接下来,我们便在那张婚床上进行了一场极为激烈的战斗。
那场战斗,可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
虽然当年的我只有五岁,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可面对着病的七荤八素的小独苗苗,我还是占有绝对优势,完全可以将其彻底辗压。
结果可想而知,某人被我给揍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后来,他在老太妃面前恶狠狠地告了我一状。
据小独苗苗自己讲,他正睡的香呢,结果硬生生被我的无敌夺命连环脚给踹醒了!
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亲孙子,老太妃那颗心啊,差点没碎了一地,估计连杀了我的心都有。
可碍于冲喜成功的缘故,她也只是将我移到厢房,和听雪共处一室,再未做任何惩罚。
现在想想,我和那独苗苗的梁子,大概就是从那时结下的吧。
“睡就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气呼呼地躺在那茅草上,没好气地说,“实话告诉你,半夜如果被本姑娘给踹醒了,概不负责!”
“爷巴不得不用你负责呢!”独苗苗翻了个白眼,仿佛被我负责是对其最大的侮辱。
我气的直接翻了个身,给了他个后背。
这该死的独苗苗,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那啥玩意儿,嘴还是那么的臭!
如果不是怕被冻死,我才懒得和他挤一起呢。
虽然两人偎依在一起,可半夜时我还是被冻醒了,从屋顶窟窿里刮进来的小冷风宛若尖刀般恶狠狠地割着我的脸。
独苗苗翻了个身,伸出长臂,紧紧将我拥在怀里。
哇,他的身上好热啊,简直跟个小火炉似的,把我给兴奋的用力往他怀里钻了钻。
太好了,这“小火炉”可比旺财那暖手炉热乎多了。
突然,我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我警惕地瞪大眼睛,借着窗外那缕惨白的月光,我清楚地看到了世子爷那张涨的通红的脸。
糟糕!
我暗暗叫声不好,立刻伸手向他额头探去。
果然,那根娇贵无比的独苗苗竟然又发烧了!
不过还好,此时那老郎中就在外面,也用不着我大半夜的摔上无数跤去替某人寻医问药了。
于是,我连想都没有想,便直接冲到门外。
“不好了,爷又发烧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白茫茫的怪物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雪怪?
看着那浑身包裹着白雪的怪物,我吓的双腿一软,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那“雪怪”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便直接冲进了茅草屋。
不行,那独苗苗还在那儿呢!
我又急又怕,一时间竟然忘记呼喊救命,只是顺手抄起一根事先放在门外棍子便追了进去。
刚进门,却见那“雪怪”跪在世子爷身边,直接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衣服。
“畜生,不许吃他!”
我一声怒吼,挥起那根木棍便恶狠狠地向那怪物身上砸去。
这一棍,我用尽了全身力气。
伴随着一声惨叫,那木棍竟然被震的四分五裂。
完了,武器没了,而那“雪怪”又没有死!
难道,我和那独苗苗注定命丧于此?
或许听到了惨叫声,那车夫如一缕旋风般直接冲了进来。
“什么事?”他警惕地瞪大了眼睛,手里赫然握着一柄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尖刀。
一看到他,我仿佛看到救星。
“有怪物!”我死死地拽住车夫的衣袖,一脸惊恐地指着那个浑身是雪的怪物喊道,“它要吃人!”
“怪物,你才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那“雪怪”猛一转身,没好气的冲我吼道,“我刚想给少主诊脉,你这丑丫头就直接冲我后背来上一棍子!如果不是我内功深厚的话,说不定早就丧命于你的黑手之下了!”
这“雪怪”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只见那“雪怪”胡乱擦了一把脸,露出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浑浊的眼底烽火连天,大有毁天灭地之势。
原来是那个老郎中啊!
一看是他,我不由的长舒了口气。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雪怪呢!”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怎知那老郎中并不接受我的解释,没好气地冲我咆哮着:“这么大的风雪,换你在外面站大半夜试试,看你会不会变成雪怪?”
显然,他并不想轻易放过我。
“好啦,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没看到爷还烧着吗?”此时,我只能拿独苗苗来压某人,“耽误了爷的病,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了这话,老郎中这才勉强压抑下心头燃烧的熊熊怒火,耐着性子开始给世子爷诊脉。
“怎么样?”见他不语,我不由的有些急了。
那独苗苗烧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刚才我们吵的声音那么大,他竟然都没任何反应。
老郎中并不看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少主受了些风寒罢了,并无大碍。”
我悬着的一颗心刚想放下,却又听他说:“只不过我并没有带治疗风寒的药。如果明天一早少主再服不上药的话,情况可能会有些危险。”
一听这话,我气的连骂人的心都有了。
身为郎中,身为一个带我们逃离的领头人,他怎么可以这么粗心,连点治疗风寒的药都没有呢?
差评,绝对差评!
“那怎么办?”车夫也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