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地府排队等着投胎,你等着,我这便让人将她送上来。”
楚江王说着,掏出随身携带的地府通讯器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不多时,一名鬼差便带着陈秀上来了。
鬼差恭恭敬敬的冲楚江王和池筱筱行礼后,便转身回了地府,走的时候池筱筱把人贩子院子里解救出的几个鬼魂一并交给他,顺便带回了地府。
特安局的人带着陈秀去一边询问,池筱筱和楚江王没事,被郑业成恭恭敬敬的请到休息室。
奉上茶点以后,就听楚江王道,“忙你的去吧,本殿这里,不用伺候。”
池筱筱:……
果然是阎王爷啊,不管在地下还是地上,这架子都端得足足的。
不过郑业成倒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仿佛觉得这是他的荣幸一般。
听到这话,便猜到楚江王大概是有话要单独和池筱筱说,所以立刻行礼退了出去。
并且乖觉的顺手吧休息室的门也给关上了。
池筱筱:……
倒也不必这么识趣!
休息室一时只剩下池筱筱和楚江王两个人,池筱筱尴尬得差点用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
“你好像,很怕本殿?”楚江王姿态优雅的品茶。
池筱筱看着他拿茶盖轻轻拨弄,将浮在表面的茶叶尽数拨到一边后,才浅抿一口。
那姿态,让她恍然看到了前世的二师兄。
二师兄喝茶,也是这般讲究。一定要把所有茶叶和茶梗全拨到一边,才肯喝一口。
那时候四师兄总笑话他矫情,喝个茶而已,怎么喝不是喝。
二师兄听到这些,则会赏四师兄一句,“牛嚼牡丹,对牛弹琴!”
四师兄就会被激怒,然后冲上去要跟二师兄打架。
可他不是二师兄对手,结果就是被二师兄踩在地上摩擦。
最过分的是,二师兄还会踩着四师兄,让他亲眼看着,他把泡茶的流程慢悠悠走一遍。
气得四师兄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只能恶狠狠的威胁她,“小师妹,你以后一定要跟四师兄天下第一好,离这个矫揉造作的家伙远一点!”
回忆太多太温暖,池筱筱只觉得眼睛涩涩的,心里酸得不行。
唯恐自己落下泪来,池筱筱把头偏到一边,轻声道,“殿下掌管第三重地狱,帝王威仪,我等凡人自然敬畏。”
楚江王听着小丫头不走心的回答,淡淡掀起眼眸,也没拆穿。
这小丫头看自己的时候,总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人。
那种对自己亲近,却又有所顾忌的态度,让他好奇。
她透过自己在看的,到底是谁?
“对了,”楚江王放下茶盏,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我听白无常说,你想入地府书库查什么东西?”
说起这个,池筱筱就想起来白晶晶肚子里让人头疼的鬼胎,以及自己和她之间绑定了还没办法解开的命格。
“不知道殿下可知,该如何处理鬼胎?”
“鬼胎?”楚江王蹙眉,掐指算了算,神情一凝,“那鬼胎,为何还会与你有所牵扯?”
池筱筱:……
她摸了摸鼻子,“因为我和身怀鬼胎之人命格绑在了一起,暂时还没解除,所以……”
“所以,你入地府书库,是想查如何解除绑定的命格?”
池筱筱点头。
楚江王拧着的眉头没有松开,甚至有拧得更紧的趋势。
“绑定命格需得天道承认才会生效,所以想要解除,也得经过天道允许才行。”楚江王叹了口气,“你是修道之人,应该知道,天道一旦承认之后,便很难更改。即便要改,也需得付出同等的代价才行!”
解除命格,命运同担的代价,不用他细说,池筱筱就知道会有多大。
池筱筱幽幽叹道,“即便是付出我的性命,我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命格,被那种小人利用!”
但凡白家是良善宽厚的人家,白晶晶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把自己的气运和幸运跟她分享也就分了,可偏偏,白晶晶心思歹毒,为人自私狭隘。
这样的人,不配!
“你即有了决定,那我便将解除命格的方法告诉你。”楚江王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她,“这里面,便记载着解除命格的方法。其中有几样东西,是人间找不到的。我地府的私库里,倒是还收集了一些,等回头我给你送上来。倒是那十个命格贵重之人,就需要你自己去找了。”
十个命格贵重之人吗?
池筱筱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池家人的命格都不错。
六哥哥哥加上她爹,就已经有七个了。
盛家两兄弟的命格也是难得的好,算上他们的话,便是九个。
至于第十个……
池筱筱想到了顾烨。
顾烨的命格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当初她在他自杀的时候救了他,便存了关键时刻借用一下他命格的意思。
不过这些事,还需和他们说清楚。
若是他们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慢慢再找就是了。
“多谢楚江王殿下!”池筱筱郑重接过那本书,感激道谢。
楚江王淡淡掀起眼皮,“我不过是给你一本书,能不能解还的看你自己,倒是不必谢我。”
池筱筱:……
这楚江王死的时候,恐怕全身上下就嘴最硬了吧!
“即便是只给我方法,楚江王殿下也是帮了我大忙,应该谢的。”
楚江王淡淡一笑,细长白玉般的手指轻敲椅子扶手,颇有些兴味的看着她,“你若真想谢本殿,不若告诉本殿,你为何总拿……缅怀的目光看着本殿?亦或者说,你看本殿时,都在想着谁?”
池筱筱:……
不是,堂堂阎王爷,这么八卦好吗?
“殿下看错了,我没……”
楚江王,“不知为何,你给本殿的感觉,与旁人格外不同。本殿看你,总觉得亲近,你与本殿……不对,当时本殿前身,是否有所渊源?”
池筱筱:……
你堂堂阎王都看不透的事,我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看得透?
她抿了抿唇,垂眼挡住眼底情绪,“我和阎王爷能有什么渊源?硬要说有渊源的话,大概也就是我死了以后,说不定要归您老人家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