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放下
幻境其实并不可怕,只要找到突破口,就可以走出来,逃出来时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重创对手。但在幻境里,越害怕什么就越会看到什么。如果被害怕的事物所影响,就会一直被困在其中,直到死才结束。
瞿丧原本是没想过拿幻境来对付陆啾啾,但墨深把陆啾啾的弱点告诉他,给了他这次机会。
陆啾啾怕冷,那他就让他在冰天雪地里无法抵抗。
至於墨沈渊,瞿丧就不信他能看着同伴出事还淡定地寻找出路。
只要把他们耗到妖力尽失,他就能坐享其成。
“好冷。”陆啾啾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墨沈渊把自己身上唯一的衣服脱下来,包在陆啾啾身上。
“这样呢,还冷吗?”
陆啾啾还在发抖,没有力气去欣赏面前的绝世好身材:“你,你快穿上,太冷了,你别冻到。”
“我不怕冷。”
“你快穿上,我没事,真的。”陆啾啾想用妖力御寒,但根本不起作用。问题出在瞿丧给他吃的药里,他越想御寒,就越适得其反。
陆啾啾牙齿都上下打架,冷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墨沈渊往他体内灌输妖力,“这样有用吗?”
一股暖流蔓遍四肢,陆啾啾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但他不想墨沈渊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墨沈渊的妖力都用在自己身上,等一下他也会有危险。
墨沈渊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道:“没事,别怕。”
肌肤相贴的触感总会引发心动,何况陆啾啾本身就对他有意。
“墨沈渊……”
“听话,好好休息一下,我找到出口就带你出去。”
陆啾啾沈下心,跟他一起扫视四周。
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之外什么都没有,根本找不出破绽。
出口到底在哪里。
瞿丧没想到墨沈渊居然舍得传输妖力给陆啾啾,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他看墨沈渊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幻境内风雪起,温度越来越低。
——
万妖大厦内,所有族长都在会议室。
陆穆还以为陆啾啾正跟陆琦待在一起,专心处理眼下棘手的事情。
“我们就在这里躲着x,什么都不用做?”陆穆不赞成这种做法,他们越听话,那些邪祟会越猖狂。
其他族长没有开口,不过从神色来看,他们也不太赞成一直在这里等。
“哑巴了?说句话。”陆穆现在不想跟墨戚吵,但又看他这副故作高深的样子很不爽。
其实墨戚也没有故作高深,他表情一向如此,就是陆族长觉得他在故作高深。
“闭嘴,再吵把你给丢出去。”墨戚冷声道。
“你要是怕,就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我出去对付那帮邪祟。”陆穆不客气道。
龟族长不满意地咳嗽两声,不要拉踩啊!
陆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缩头龙,不是缩头乌龟。乌龟可强了。”
墨戚望着时钟:“再等二十分钟。”
“你到底在等谁?”
“等不该出现的妖怪。”
陆穆坐下,不耐道:“我再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你要是还没有动静,我可不管你。”
墨戚难得没跟他争辩,双手握住面前的钢笔摩擦着。
熟悉他的妖怪都知道,这是他紧张忐忑时才会有的举动。
陆穆蹙了蹙眉,心想他发什么疯,难不成还真怕那些破邪祟?
“各位族长!上千名邪祟不知道从何处涌入,已经包围了万妖大厦!”
“什么?!他们怎么进来的”陆穆带头站起来,上千名?那些邪祟是疯了吗,平时东躲西藏见不得人,今天跑到这里来撒野?
墨戚没有追问太多,直接部署战略:“陆穆,你带兵守好居民区,防止邪祟入内。其馀族长跟我一起去对付那些邪祟,全部就地格杀,不留活口!”
情况紧急,陆穆也没有跟他争辩太多,从窗户口飞出去。
上千名邪祟已经纷纷露出真身,或扭曲或狰狞地盘踞在万妖大厦内,逢妖就进行吞噬。好在能在万妖大厦内的妖怪修为都不算低,没有受什么伤,但都被恶心的不行。
“杀!”墨戚一声令下,所有族长都使出全部妖力,想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墨戚的办公室里,两道裹着黑袍的身影从窗口潜入,凭借记忆找到墨戚放重要资料的保险箱,用妖力打破最外围的枷锁后,合力将箱子擡起来。
“爸,我们真的要把这个箱子交给邪祟吗?”墨天环还很惊惧,这样可是叛国。
墨深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见他还在犹豫,怒喝道:“不交给邪祟,我们的命也会没了!是墨戚把我们父子俩逼到这份上,他只能怪他自己!”
“快走!别废话了!”
父子俩将箱子擡到窗口处,外面已经有接应的邪祟,他们目露喜色,伸手要去接过箱子。
墨天环紧紧抱着箱子,咬牙切齿道:“你们可要说话算话,把这东西给了你们之后保我们父子平安。”
“当然,我们若是能靠着这里面的东西攻下万妖帝国,你们不仅平平安安,还能荣华富贵一辈子!”
墨天环也知道他们的话并不可信,但现在无路可走,他只能把箱子给出去。
“爸,你做什么?还不走?”飞出窗口后,墨天环回头喊墨深。
墨深站在办公室内,心中升起一股焦躁之感。
太顺利了,顺利到他害怕!
他跟墨戚做了几百年的兄弟,很清楚他的能力。
就算是要应对突发状况,他也不可能让如此重要的资料被轻松夺走。
“天环,等等!”
墨深刚喊出这句话,他们挪动的保险箱就发出刺眼的光芒,随着一声巨响,墨深被一阵热浪狠狠炸开,强烈的疼痛感让他瞬间昏迷。
而身处爆炸中心的墨天环跟邪祟,在片刻内就成为一堆灰烬,连全尸都没有。
爆炸声传到一楼,墨戚闭上眼睛,将最后的不舍放下。
在他身侧的墨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按了按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