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邵冰雨这话,陈远脸色剧变,靠,情况很糟糕啊,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徐杰恒果真是疯了。
此时陈远来不及多想,立刻果断道,“冰雨,你马上联系宾馆的人,看能不能开门进去,实在不行,可以考虑强行破门,我这边立刻跟松北县局的人联系,让他们马上派人过去,当务之急是要确保徐杰恒不敢乱来。”
“好好,那我这就联系宾馆的人。”邵冰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陈远挂掉电话,对吴惠文和张胜毅、武元锐几人道,“出事了,事情可能已经失控了,徐杰恒把松北县長王欣然反锁在屋里,并且根据王欣然所说,徐杰恒拿着枪。”
听到陈远的话,吴惠文几人都是脸色微变,尤其是张胜毅,心里已经直接骂娘了,靠,他就怕对徐杰恒采取纪律措施时会出事,这才谨慎地跟市里商量制定计划,结果现在还没真正开始行动呢,事情就出了。
张胜毅心里郁闷得不行,这会也顾不得多想,赶紧催促着司机道,“开快点,加快速度。”
陈远在短暂的沉默后,又拿出手机又给担任松北县書记的耿直打了电话过去,让耿直立刻带人赶往宾馆。
陈远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外边的人越多,越能给徐杰恒施加某种威慑,让徐杰恒不敢乱来。
陈远很清楚徐杰恒对王欣然是有一种病态的情感的,这让陈远担心徐杰恒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而现在从徐杰恒的举动来看,几乎已经能确定徐杰恒此次去松北完全就是冲着王欣然去的。
一行人在赶往松北的路上,而在县里边,耿直接到陈远的电话后,端的是大惊不已,徐杰恒拿枪劫持了王欣然?
要不是跟陈远反复确认了几遍,耿直都忍不住怀疑陈远是在跟他开国际玩笑,徐杰恒拿枪劫持王欣然,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写小说都不带这么编的。但往往就是这样,虽然说写小说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但往往是现实比小说更精彩,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耿直带人前往宾馆,路上,吴惠文也亲自给耿直打个电话,叮嘱耿直一定要谨慎小心的处理,绝对让不能让事态失控。
吴惠文的这通电话,让耿直心里仅剩的一点点怀疑消失殆尽,连吴惠文都惊动了,说明这事是确凿无疑了。
松北宾馆。
邵冰雨搞出来的动静也惊动了市里随行的其他工作人员,当众人听到徐杰恒可能持枪劫持了王欣然后,一开始没人相信,直至邵冰雨让宾馆的工作人员开门,结果门开不进去,而邵冰雨不停用力敲门时,里头的徐杰恒也没回应,众人才逐渐相信出事了。
耿直来得很快,跟他同到的县局的人,同时也都带了家伙过来,因为陈远提到徐杰恒有枪的这个信息,让耿直不得不小心对待,特意跟县局的人强调了这个情况。
不过县局的人带枪过来,也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没有更上面的领导发话,绝对没有人敢对徐杰恒动枪,毕竟徐杰恒的身份摆在那里。
外边的人已经急成一锅粥,屋里的徐杰恒却是无动于衷,此时的他和王欣然僵持着。
徐杰恒今天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要得到王欣然。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因为这是他未尽的一个心愿,也正是因为心里对王欣然那份偏执的情感,所以徐杰恒在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后,最后选择到了松北。
此刻,徐杰恒拿枪逼着王欣然,让王欣然将衣服脱了,但王欣然誓死不肯,已经退到窗边退无可退的王欣然,就这么和徐杰恒对峙着,王欣然甚至还放了话,徐杰恒要是再逼她,她就从窗户跳下去。
王欣然的反应无疑让徐杰恒恼火不已,他现在只想得到王欣然,但并不是要把王欣然搞死,这要是真逼死了王欣然,只会让他的念想落空。
“欣然,你就真的对我如此绝情?”徐杰恒咬牙看着王欣然,目光阴鸷。
“徐杰恒,我从来就没对你有过任何情感,又谈何绝情?”王欣然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的她也已经直接喊徐杰恒的名字,事情到了这份上,徐杰恒的身份也不再值得她尊重。
徐杰恒惨然一笑,“女人果真都是绝情的,到了这份上,你哪怕给我一点安慰都不肯。”
王欣然气极而笑,“徐杰恒,一直以来都是你纠缠我,甚至还用了极不光彩的手段,我从来就没欠过你什么,你倒是真会反咬一口,现在反倒成了我绝情了。”
徐杰恒怒道,“我徐杰恒堂堂一个市長,哪一点配不上你?说句不好听的,老子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破鞋,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
王欣然气得身体直哆嗦,嘴唇颤抖地指着徐杰恒,“徐杰恒,你……你无耻。”
徐杰恒疯狂地笑着,“我无耻?你在我面前自命清高,却跟陈远那臭小子眉来眼去,你又好到哪去?”
王欣然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徐……徐杰恒,你自己无耻,不要把别人说得跟你一样,我和陈远跟你是两码事。”
“呵呵,怎么就是两码事了?不都是男女间的那点破事。”徐杰恒嘲讽地笑道,“你是不是早就跟陈远搞过了?你要是跟他搞过了,那你现在满足一下我又如何?我徐杰恒配不上你王欣然的身份吗?”
王欣然此时已经愤怒地说不出话,她从没想过徐杰恒一个大男人也能说出如此刻薄无耻不要脸的话来。
王欣然有片刻的恍惚,看到徐杰恒趁着说话的功夫慢慢靠近,王欣然惊叫道,“你不要过来,徐杰恒,你再靠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徐杰恒止住了脚步,脸色变幻着,到了这一步,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但真把王欣然逼得跳下去,那他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门外,突然响起了耿直的声音,“徐市長,我是耿直,您千万要冷静,市里的吴書记等领导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您千万不要铸成什么大错。”
听到吴惠文等人也赶来了松北,徐杰恒嘲讽地笑笑,吴惠文是跟调查组的人一起过来的吧?
徐杰恒没说话,王欣然趁势道,“徐杰恒,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你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徐杰恒看着王欣然,“你觉得我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可能吗?”
王欣然急忙道,“任何时候收手都是来得及的,你为何非得把自己推向深渊?”
徐杰恒喃喃自语着,“不是我非得把自己推向深渊,而是我徐杰恒不容许自己失败,权力于我而言跟性命一般重要,如果失去了权力,甚至还要沦为阶下囚,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王欣然看着徐杰恒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徐杰恒把权力看得如此之重,当官的人谁都喜欢权力,这是人之常情,但徐杰恒的观念已经极致扭曲了。
王欣然沉默了一下,道,“你这是何必呢,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你把权力看得太看重了,这反而会让你失去更多。”
徐杰恒漠然道,“我现在连老婆孩子都没了,孤家寡人一个,除了权力外,我还能失去什么?如果连权力都没有了,那我才真的是一无所有,所以我什么都能失去,唯独不能没有权力。”
王欣然皱眉道,“你太偏激了,你就没想过,或许正是因为你的偏执,你的老婆才会跟你离婚。”
徐杰恒冷哼一声,“过去的事老子不想再提了,今天老子只想得到你,王欣然。”
王欣然冷冷道,“那你就做梦去吧,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让你得逞。”
徐杰恒神经质地笑着,“你真的是连死都不愿意便宜我?我徐杰恒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让你如此讨厌?”
王欣然盯着徐杰恒,“最开始的时候,我把你当成一个值得尊敬的领导,后来我们之间熟悉了,你对我的关心多了起来,我把你当成一个敬重的兄長,哪怕是后来你开始纠缠我,我对你也还保留着一些尊敬,觉得你只是在男女感情上有些执着,但直至后来,你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原形毕露,你在我眼里甚至连个男人都不算,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跟你说一句,你连让我讨厌的资格都没有,有个成语叫猪狗不如,这个成语用来形容你很贴切。”
王欣然此刻的话很难听,徐杰恒今天的行为彻底打碎了徐杰恒在她心中仅剩的那么一点点形象,她现在对徐杰恒的观感已经不足以用厌恶来形容。
徐杰恒同样被王欣然这话刺激得不轻,怔怔地看着王欣然,喃喃道,“王欣然,你这是杀人诛心,你竟如此贬低我?”
王欣然没再吭声,她此时也不想过分刺激徐杰恒。
门外的耿直听屋里一直没动静,又道,“徐市長,您不说话,那我就要让人破门了。”